392臨香閣2

“陳老弟,別看啦,來,喝酒,要看也要看最後是誰出得高價,這才有意思。”

話雖這麽說,可陳邠還真對這個熱鬧沒什麽興趣,真到了後麵無非就是不斷的往上加價,最後價高者得而已。跟李佑這個有錢人待久了,對於上百貫或是數百貫錢財來說,還真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來。

“紅姨,人都出來了,怎的還不開始呀?我可等不急了。”

“就是,紅姨,趕緊吧,這麽多人等著呢,你就不怕大家夥等急了,把你這給拆了呀?”

兩人帶頭起哄,下麵便開始吵雜了起來,不管是參與競價的人還是看熱鬧的,都鬧騰著,這時,老鴇紅姨才上台笑聲說道:“喲,瞧各位說得,我這可禁不起各位的折騰,好,那現在便開始。今夜可是給了各位尊客機會,隻要價高,四娘便是誰的人,不過,我話可得說在前頭,四娘可是我這的頭牌,這價可不低,本店隻收現錢,若是哪位貴客今日身上的錢財不夠,可就別往上加價了,免得大家夥不好看,倒時引得爭執。”

就在此時,一個二十餘歲的錦衣青年在樓上喊道:“紅姨,你還費什麽話呀,直接報上底價就成,我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你這般磨磨唧唧的作甚,趕緊報價。”

陳邠一瞧,原來是李荀這家夥,他隨即轉頭看了一眼方庭,說道:“今夜可真有好戲了,我記得上回他和崔侍郎之子崔宏曦就因一個青樓女子打過架,這家夥可非是善類呀!”

方庭有些輕蔑的笑道:“嗬嗬,那又如何?紈絝子弟而已,若真的魏大將軍到此,他恐怕不敢多言吧?別說他,他阿翁李相都不敢把魏大將軍如何,何況他。”

陳邠笑著道:“方兄誤會了,你所言我當然知曉,他定然不敢和魏廣發生爭執,但他會讓魏廣多花些錢的。”

這話方庭還是相信的,以李荀這家夥的尿性,定然會讓魏廣不快的,得不得罪是一回事,競價又是一回事,這可不違反規矩,沒人會說這是故意找茬,要是得不到人,他定然會讓他人多出些錢財的,這樣多少也算出口惡氣。

紅姨笑著言道:“好,既然李郎發話,我也就不廢話了,底價二十貫,每次不得少於五貫加價,有誰願出價的?”

這話剛說完一會,鷂子眼睛都大了起來,幾息時間這價就已經蹭蹭的竄到了八十貫,以他如今的俸祿,一年都沒有八十貫,這不得不讓他驚訝。別說他,就連陳邠和方庭也都有些驚訝,如今的價碼已經到了百貫,照這個價走下去,隻怕沒個兩百貫以上是停不了的。如今在西市買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也就十幾貫而已,這錢確實是高得來有些嚇人了,話雖如此,可價照樣有人往上加。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電腦端:https://

“我出兩百貫。”中氣十足的這麽一句話喊了出來後,眾人皆看向了樓上,隻見一個長相有些凶惡,且塊頭高大,長著一撇八字胡,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子坐立在了窗戶旁。

認識的自然一看就知道他是誰,見他出價,好些人就停口了,不敢再往上加價了。

“沒想到,魏廣還真來了,看樣子方兄說的一點沒錯呀。”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唉!可惜了,這麽貌美的一個女子,再也見不到了。”

就當方庭把這話一說完,李荀沒出所料的加價了,“我出四百貫。”

他這話一喊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包括魏廣,魏廣此刻眼角微微一皺,正欲開口,李荀倒是率先在遠處對他拱手道:“原來是魏伯伯,小子無禮了,剛才未瞧見您,這才瞎喊的。”

他倒是會說話,這裏可沒有瞎喊一說,隻要喊出價,就得認,魏廣如今的臉色可不太好,人他是一定要得到的,可這多出來的冤枉錢,就因為李荀這小子的一句話就翻了個倍,他要爽快是不可能的。

現在這個價格已經沒有誰願意往上加了,都別說什麽魏廣的身份,隻是這個價格都已經夠從青樓裏贖兩個紅牌娘子出來了,要是再往上,這就真成傻子了。

就在大家夥都愣著的時候,大堂裏的一個房間內,有個人驚訝的喊了一聲:“六百貫?”

房間裏,程伯獻趕緊捂住了徐開的嘴,他可沒喝醉,知道外麵在幹嘛,他生怕外麵的人聽到了,他說道:“我的徐大將軍,你就不能小聲些。這錢不算多,你那麽一驚一乍的作甚。”

徐開拉開了程伯獻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舔了一下嘴唇,咽了口唾沫道:“一趟六百貫,這一年少說也能走個兩趟的,這還是小錢?那何為大錢呀?”

程伯獻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瞧見徐開這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他隨即說道:“這可得看和誰比,要說能賺大錢的,除了李佑這小子還能有誰,你我看重這數百貫,在他那,這錢就不叫錢。可咱們也沒他這本事呀,隻能賺些小錢。話我可說明白了,就看你有沒有這膽子了。”

徐開倒是想賺這錢,可他還是有些猶豫,他又問道:“王嚴之手上不是有人嗎,他為何非要讓軍隊出人呀?”

“咱們每年各軍春秋都會出去訓練一月,但凡帶些私貨,可沒有誰敢打主意,也沒有誰敢查驗,他王家為的不就是如此嗎?”

程伯獻倒是避重就輕,徐開則說道:“可他們所運之物皆為白銀與武備,這要是被查出,麻煩可不小呀。”

“要不他們為何會出價六百貫呀?這錢你就放心賺吧,無非就是把貨運到勝州,一趟來回也就一千五百裏,還俱都是大唐境內,王家如何運出關,這可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徐開點了點頭,這事確實是可以做的,下了決心後,他舉杯和程伯獻喝了一杯,把杯子放下後,兩人才注意到這諾大的臨香閣竟然沒了聲響,因為要密談此事,程伯獻這裏是沒有一個下人和侍女的,也找不到人來問,隻能自己出去瞧瞧。

一開門,兩人才發現,所有人都瞧著他們兩人,程伯獻這才反應了回來,定是剛才徐開的叫喊聲引來了麻煩。可這話不管如何都已經叫出口了,就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