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酒後胡言

李嗣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當時,皇上,娘娘,太子等等,就沒有人願意見到安西軍贏的,我能如何呀?最後,我與大帥商量了一番,以七萬餘貫錢財給安西軍作為犒賞,換的大帥贏,說實話,幸好我應下了,否則,安西軍什麽都得不到。可,可誰想到,到頭來,安西軍...唉!”

聽了這話,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嚴炆清和荔非守喻對望了一眼後,嚴炆清說道:“李將軍,你可知回來的人,均被大都護遣散回鄉,不管有官職與否,當時還認為大都護是因為丟了麵子,原來,事是出在這上頭,夠狠呀,七萬貫呐。”

這事李嗣業聽到了點消息,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拿著酒碗和兩人又喝了起來,說道:“此事已經過去了,不管如何,弟兄們這回不也得了巨資嗎,下次打碎葉,至少能給家裏多留點安家費。”

“李將軍,這事可不能就這麽就算了,錢是小事,這回,大都護為了臉麵和大帥爭鬥,讓咱們五千人去打碎葉,要不是大帥有本事,能找些傭兵,又給弟兄們賺夠了身後錢,這命可就白搭上了。”

李嗣業敬了荔非守喻一碗酒之後,才說道:“荔非將軍,你隻怕真的是喝醉了,莫說大都護你我根本動不了,就連大帥都得看他的臉色,你說,能如何呀!”

“能如何?李將軍,咱們安西軍靠的是本事,憑的功勞,你在安西軍裏的日子可不短,這些你也知道的,我們雖為北庭都護府轄製,但總歸是安西大都護府的兵,去年大帥上任之時,我等多有怠慢,這是我等的不是,大帥為我等所做,皆被大家看在眼裏,說難聽點,即便是死了,有大帥幫著安家,死又有何懼,可大都護又做了些什麽?要我說,幹脆換人,把大都護換掉,這樣對誰都好,要是大帥做了大都護,那才是我安西軍之幸。”

李嗣業真是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知道,荔非守喻已經喝醉了,拿起酒碗和嚴炆清碰了一下,沒再和荔非守喻接著喝了,再喝,指不定這家夥又會說什麽呢。

荔非守喻見兩人沒搭理他,他又說道:“你們倆真以為我喝醉了,要把大都護弄走其實簡單得很,隻要把我們分到錢的消息漏出去,再把大都護吞了安西將士數萬貫的事也透出去,還有誰會服他,加上張監軍在這,隻要拿下碎葉,趁今年大都護入京奏事,把功勞都算在大都護頭上,他定會調職離開安西,一但他調職了,嗬嗬,這大都護不就是大帥的了。”說完他便倒了。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李嗣業和嚴炆清都聽傻了,這簡直就是謀士之言,李嗣業對嚴炆清問道:“嚴將軍,荔非將軍喝醉之後,心思便如此通透?”

嚴炆清搖了搖頭,說道:“我與他共事多年,還未見他醉過,隻怕他是越醉,這心裏越清楚。不過,方才他之言,李將軍覺得如何?”

“此事,還是先問過大帥再說,切不可心急,有些事,牽一發動全身,不可胡來,若是大帥有意,我們倒是真可以試一試。”

說完,兩人又喝了起來,別看這話僅僅是酒後胡言,但事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隻要蓋嘉運走,這位置自然就有他人來做,而一般不會外調,很少有像李佑這樣直接調任北庭副都護的任命。一但真的騰出了位置,這一層層往上挪,能升職的人可就多了,隻要這事一串通,蓋嘉運保管移位。

次日,李嗣業來了李佑這裏,把荔非守喻昨晚的醉話,和他說了說,還真讓李佑有些動心,畢竟,有蓋嘉運在,他在這很難做成什麽事,他可不認為,他隻要拿下了碎葉城,他就能回去了,既然任命了他為北庭副都護,那他最少就得待上三年,運氣不好,五年都有可能。

李佑對李嗣業問道:“這話,真是荔非守喻說的?我怎麽覺得他並非是這般精明的人呀?”

“大帥,昨夜,我與嚴將軍也是多有疑慮,末將還問過他,他也說沒見過荔非將軍有這樣的時候。可不管如何,此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今日僅僅是碎葉,要是哪天再出什麽事,大帥又當何為?依末將看,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李佑想了想,說道:“此事,我再想想,若是行,你們再去辦,若是不可,你們定要絕口不提,否者,定會惹禍的。”

“大帥,末將明白,那末將就先告辭了。”李嗣業隨後一禮便離開了。

李佑一個人想了想,便讓狗子找了南宮逸來,和他商量了起來,真要做這樣的事,那還得把很多情況都考慮進去才行。

聽完李佑的話,南宮逸思來想去,問道:“阿郎,可否確定其餘軍鎮將領都有讓蓋嘉運離開安西的心思?”

“這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他走了,這位置便會空著,人事調動是在所難免的,隻要有一人升任,那就會留出一個位置來,大夥幫著蓋嘉運邀功,他還想以副大都護的身份留在安西,顯然不可能。”

南宮逸想了半天之後,說道:“若是北庭往外擴張,把北庭設置成大都護府,脫離安西,再把蓋嘉運調任,這樣才是最好的,以你如今的功績,即便是拿下碎葉和恒邏斯,想要做到安西大都護府的副大都護這個位置,根本就不可能。”

李佑說道:“是啊,正因如此,我才有些猶豫不決,他走了,也會有其他人升任,對我而言,無非就是好過些而已,就為了這個,搞這麽大動靜,確實有些不太明智。”

“其實,阿郎可以這般想,隻要張元方幫你,上奏與你和其餘人相同,再把突騎施所領各部說的強大一些,再加上些莫須有的東西,這安西大都護府,說不得真會變成兩大都護府。反正此事並不難,今年蓋嘉運便會作為節度使入京奏事,這正是一次好機會。”

“先生認為,此事可做?不管成功與否,都得試一試?”李佑問道。

“嗬嗬,不試又怎麽知曉此事可否成行呀!”

李佑隨後點了點頭,這話也對,反正有些事,還得做了之後才知道效果,能不能如願,那還得看後麵的謀劃,反正現在有個好消息就是,張元方這個監軍算是李佑這條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