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破顧青蓮的防禦結界後並沒有接著攻擊,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邊的桃花好像更加豔麗了,而顧青蓮的眉頭也皺的更深。

縱使是在這種情況下,湯唐還是忍不住他那個話癆的本性,惹不住說到:“是不是我的錯覺啊?我怎麽感覺這邊的桃花豔麗了許多。”

沈睿安聽聞也皺眉點了下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不是錯覺,是幻境,這是千年前的景象。”顧青蓮一掃周圍熟悉而陌生的環境,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眉頭挑起帶著幾分玩味,“看來這裏的主人想先讓我們看一段曆史啊!”

“啊?”湯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遠處傳來幾聲咳嗽聲,聲音有些熟悉。就見顧青蓮神色一變,加緊腳步朝一個方向走去。湯唐連忙叫道:“等等啊!慢點。”

幾人走了一會,就看到坐落在桃花林裏的一棟木屋,背靠青山,麵對桃林,院裏擺滿了養蓮的水缸,水缸裏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蓮花,白蓮居多,紅蓮次之,藍蓮也有,就是······偏偏沒有青蓮。

“咳咳,咳咳。”一個與沈睿安相同容貌,氣質上卻是截然不同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捂著胸口咳嗽不止,神情憔悴,慢慢踱步走到蓮花旁。

顧青蓮看著他愣了,他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湯唐,沈睿安一臉驚訝,湯唐晃著沈睿安:“小安安啊,這誰啊?和你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是你兄弟?”

沈睿安不耐煩的推開他:“瞎說什麽。”他雖然驚訝,卻也沒到什麽都嚇蒙的地步。

然而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男聲傳了過來,帶著幾分無奈:“你,就這麽不想活下去嗎?”一頭白發的湯辰走了過來,滿臉的無奈。長相雖然和湯唐相同,氣質卻天差地別。如果說湯唐白發是妖媚,那湯辰白發絕對是讓人見之心疼的憂傷。

“他,是沈傲,風流才子沈傲。”顧青蓮出神地看著遠處的兩人。

沈睿安,湯唐同時愣住了,看向另一個人,湯唐也有些出神:“那他,他是先祖?”

“清婉佳人湯辰!”顧青蓮神情落寞,再次說到。

“活著又如何,死了又如何。反正她是不會回來了,不是麽?”沈傲神色淡漠,眼睛裏完全沒有了生機。

“她會回來的!”很平靜的一句話,湯辰說得確實格外堅定。

沈傲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若是相信她會回來,又怎麽會一夜白頭。”

湯辰沉默不語,靜靜看著他。許久才說道:“我會一直等她,不論多久。”

沈傲笑了,邪魅而淒美,仿若飛蛾撲火那一刹的華麗:“湯辰,你說我們兩個赫赫有名的才子佳人,怎麽就愛上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還偏偏愛的不可自拔?”沈傲笑著,眼淚卻從臉上劃過。

湯辰不說話,隻是眼神黯淡許多。

沈傲接著說:“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時候,我曾想過我會妻妾成群,我會身居高位,又或是遊戲人間,家財萬貫。可就是偏偏沒想過我會愛上一個人,還愛的甘願為之殉情。在經曆了一個利益為上,沒有真情的世界,我完全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因為愛情而去殉情,可誰想到驗證這一點的人居然是我自己······是不是可笑?”沈傲閉上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如果,我曾想過如果讓我知曉了一切後再讓我選擇一次要不要愛上她,我是會還是不會?你知道麽?不管選擇多少次我的選擇居然都是會,堅定沒有一絲遲疑的會,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要愛上她。”

湯辰神色同樣痛苦不堪。

“青蓮啊,青蓮。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啊,又給我灌了什麽**藥,為什麽我會這麽愛你?為什麽對你念念不忘?”

顧青蓮痛苦的閉上眼,不想再看下去了。

而這個時候,畫麵一轉——是個雨夜,木屋的燈火在風中搖晃,沈傲神情更加憔悴,咳嗽不止。顧青蓮看的出這個時候的沈傲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可他卻專心的在石碑上刻著什麽,顧青蓮走近了,聽見沈傲一遍一遍的念著:“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石碑上的字被血跡浸染,沈傲卻恍若不知:“青蓮,你會在黃泉路上等我麽?你知不知道小辰辰已經先去找你了?當日,饕餮讓人帶來你的死訊,湯辰在為你置辦好衣冠塚後就隨你而去了。本來啊,我也要一起跟去的,可是我想著沒有人給你立碑,寫銘文,就又賴下來了,為你寫好這些碑文,我也是要走的,你要等我啊······”石碑上最後一個字刻完,沈傲撫著石碑笑了,可他的氣息也在這個時候漸漸消失。

“沈傲!”顧青蓮眼淚落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走到沈傲身邊,手顫顫抖抖地伸向沈傲那仿若睡著的臉上。

“覺得心痛麽?青蓮仙君大人?”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