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的故事講完了,是不是很糟糕?”她仰望著唐方的臉,還有他背後那些不明亮的燈:“或許這根本談不上故事,隻是一個小女生的碎碎念。”

“嗯。”

與剛才一樣,他的應答聲很輕,也很簡短,被水滴落在枝頭葉片的聲音打散。

“我就知道那一點都不精彩。”她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要罰我抄寫1000遍大悲咒?”

唐方莞爾說道:“故事的確不怎麽精彩,但是很真實。它無法讓我熱血沸騰,無法令我嘖嘖稱歎,卻可以讓我心情複雜……嗯,就像你說的‘五味雜陳’。”

勞拉的人生、康格裏夫的人生、艾琳娜的人生,乃至她的外公與外婆的人生,像扭曲環繞的棉繩那樣結合在一起,或許在不遠的將來,還有更多更多人的人生將因她而改變。

自己時常感歎命運怎樣,命運如何。

艾琳娜也說這是她的命運。

其實,命運是什麽?命運是一張很大很大的網,網住許多許多人。

命運從來不屬於個人。

“我不會罰你抄寫1000遍大悲咒,作為擾亂我心境的處罰……”

他的話說到一般忽然停住,因為有一件意想不到,又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

意識被強行拉入係統空間,4族界麵緩緩變暗,幾個呼吸後,一行字符閃過。

“power,on.”

“system,restart,ok!”

“init……”

“prepare,dates……”

“update……20%……30%……90%……”

“release.”

“run,now!”

“……”

有沒有搞錯,他隻是聽了個不怎麽有趣,談不上溫馨,相反有種悲涼與惆悵的愛情故事與小女孩兒成長日記,竟然有新要素解鎖?

就像當初解鎖“甘翠鎖號”隻是因為哈林頓?哈裏斯有一艘同名穿梭機。解鎖澤拉圖是因為自己閑的蛋疼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邏輯姐的神邏輯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因為不確定新要素所在區間,他沒有自己手動檢索,而是交給艾瑪定位:“艾瑪,分析一下更新日誌。”

“指揮官,新要素應該位於人族基地。”

“人族?”他屏退艾瑪。將意識投入人族基地。

SCV的建築菜單裏沒有發現新要素,之後又依次點選“兵營”、“重工廠”、“星港”三個產兵建築,同樣沒有發現新單位。

最後,他耐著性子切換至科研型建築。然後,在幽靈軍校最左下角的方格裏發現一個頭像,靚麗的金發非常醒目。

不用看注釋,他也能認出她的來曆------星際2人氣直逼凱姐的女幽靈特務,諾溫蓓?泰菈。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諾娃!

星際2裏的新女神諾娃……一擊飛吻萌翻無數直男的壞女孩兒,自然也包括唐艦長。

伊茲夏解鎖的時候他沒激動,澤拉圖解鎖的時候他沒激動,艾蕊爾解鎖的時候他也沒激動,但是如今諾娃解鎖,他是真的雞動了,哦不……形容詞用錯了,應該是激動。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諾娃會在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解鎖。一點都不轟轟烈烈,隻是因為艾琳娜平淡無奇的講述,著實叫人意外與不解。

那可是諾娃,不同於艾格?斯台特曼,也不同於紮加拉,是他最喜歡的英雄單位之一。

不過認真想一想。自己這樣激動是站在一個正常男人的角度,單純覺得諾娃顏值高,有個人魅力,更重要的是,相比凱瑞甘。她沒有男朋友。

對於邏輯姐這種非人類存在,對於男女沒有概念,對於美醜也沒有概念,“她”隻看中係統元素的價值與能力。起碼在自由之翼的戰役裏,諾娃沒有托什強大,她同樣也沒有米拉?汗那樣的軍事實力,她隻是一名出色的幽靈特工。

在邏輯姐的價值觀下,她跟其他英雄單位沒有太大不同。

因此,自己覺得出人意料的解鎖事件。對於係統而言隻是按部就班,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想通這些,他又生出另一個疑問,係統的解鎖事件與現實世界的誘因或多或沙都有一些關聯,為什麽艾琳娜的講述,會成為解鎖諾娃的前提條件?

仔細回想一下諾娃的個人資料,他漸漸理出些許頭緒。

諾娃擁有很好的家世,然而她的父母一直為保護她不受戰火荼毒而努力,後來因為家族毀滅的苦痛,以及靈能力量帶來的強大負擔,還是讓她走上從軍的道路,進入幽靈軍校,成為蒙斯克手下一名爪牙。

她是因為家族悲劇,最終背棄了父母的意誌,選擇加入軍隊,以複興家族。

艾琳娜同樣是因為家族悲劇,同樣選擇背棄父母的意誌,回到“阿拉黛爾”,進入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的政治漩渦。

二人的經曆從大體輪廓上看相仿,隻不過諾娃從軍是為複興家族,艾琳娜從政是想救贖領地內的人民……其實如果從繼承康格裏夫的改革意願這一點來看,與複興家族或多或少也有些關聯。

或許邏輯姐正是因為二人生命曆程的相似點,才啟動係統擴展程序,解鎖諾娃。

唐方很無奈,也很無語,咽下泛至嗓子眼兒的吐槽語,將光標移動到諾娃圖標上,係統顯示造價16W水晶,11W瓦斯,人口占用9,限定數量1,比紮加拉略低。

係統資源儲量足夠生產諾娃所需,不過權衡一番利弊,他決定把這件事暫時放一放,等結束“克哈諾斯”之行再做計議不遲。

他這邊一臉失神的樣子,艾琳娜等了許久都不見他說出怎樣懲罰的話,又是惴惴不安,又是滿心不解,伸出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輕聲問道:“唐方,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不說話了?”

“嗯?”眼睛裏的光芒開始回歸。輕輕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唐方望著她說道:“剛才……說道哪兒來著?”

艾琳娜很誠實地說道:“你說故事太壓抑,要懲罰我,但不是抄寫1000遍大悲咒。”

“這樣啊……”他撓撓頭皮:“且記著。日後再說。”

艾琳娜不認為他會真懲罰自己,那隻是一個調節氣氛的玩笑話,如今聽到這些,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在逗我。”

唐方板起臉:“我沒有逗你,隻是說且記著。”

盡管他裝出一副凶惡相。可惜怎麽聽都缺少一種力度,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她笑眯了雙眼,點著頭說道:“好,好,隻是且記著,反正我都把自己押給了你。”

一陣短暫的冷場。

唐方臉上的笑容有點幹,明明房間濕意很濃。

女孩兒年紀太小,根本不明白最後麵那句話會對一個男人造成怎樣的衝擊。

“這裏濕氣太重,待久了對身體不好。”

艾琳娜點點頭,拍拍VIVI的後腦勺。大堅果黯去的眼睛慢慢點亮,望著她的臉道:“VIVI是不是很棒?”

“是,是,你很棒。”她敷衍道。

“以後等你們同房的時候我也這樣好不好?”

然後,大堅果真的成了一顆橄欖球,穿越了瓜棚與花架,跨過了水道與田埂,最後從半隴西芹中飛出,跟洗了一把臉似得,腦袋尖還貼著幾片綠葉。

“艾琳娜。你這是典型的見色忘友。”VIVI聲討道。

她恨恨說道:“下次別讓我幫你充電。”

唐方隨手從番茄地摘下2顆熟透番茄,順勢丟給她一顆,自己一顆,像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往安全門方向邊吃邊走。

艾琳娜用手擦掉番茄表麵附著的水漬,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十分香甜。

唐方的背影越去越遠,漸漸消失在綠葉與藤蔓編織的長廊盡頭,艾琳娜歎口氣。擇去VIVI頭頂的綠葉,又拿出一片紙巾擦掉它“臉”上的水珠,望著周圍菜地猶豫一陣,把廢紙團塞回兜裏。

“好吃嗎?”

她誠實說道:“好吃。”

“它就算是酸的,你也會吃出甘甜的味道。”

“VIVI!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跟唐方純粹是政治婚姻,並沒有多少真實感情……起碼現在沒有。”

她把番茄拿開一些,有鮮亮的果醬附著唇上,比塗了口紅還迷人。

“艾琳娜,我檢測到你的心率加快,有輕微屏息,血壓升高,皮電異常……這些信息顯示你的精神狀態不穩定,當然,或許與剛才飽含情緒的講述也有關係,但不排除口是心非的可能。”

“VIVI,你剛才不是進入休眠了嗎?為什麽會知道我們聊了些什麽?”她咬牙切齒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在騙人!”

“啊……真倒黴。”

大堅果閃身便逃,艾琳娜在後麵快步緊追:“VIVI,你這個騙子!”

“我不是騙子,我是你的好閨蜜!”

“呸!”

………………

凱莉尼亞與巴菲爾終究沒能得逞,哪怕他們在艦長室堵了一晚上的門。

唐芸同樣沒能報仇,因為“座天使號”遠比“晨星號”要大得多,可以玩的地方也多,當她找到外環區,看見那些帶著娛樂休閑性質的艙室,早先發的狠登時煙消雲散。

然後……那些空閑狀態的船員與唐林便開始了悲劇人生,直到小丫頭紅著雙眼兩手緊抓一大把鈔票趴在麻將桌睡過去。

誰也不知道,唐艦長跟芙蕾雅跑去了“熾天使號”駕駛艙,在那裏玩了半夜,又睡了一個對時,直至戰艦即將抵達目的地,才回到“座天使號”艦橋。

凱莉尼亞看著他的臉咬牙切齒。

巴菲爾無奈苦笑,想著艾琳娜小姐跟了這麽個不靠譜的家夥到底是福是禍?

克蕾雅問他昨晚到哪裏去了,可憐凱莉尼亞與巴菲爾在艦長室外等了他大半宿。

唐艦長滿臉驚訝,誠惶誠恐地說他不知道啊,因為“熾天使號”的操作係統參數需要調整,他在那裏忙了一整夜,要不怎麽會一臉憔悴的樣子。

白浩借口去撒尿。逃難似得跑出艦橋。

便在這時,尤菲報告“座天使號”已經抵近航程終點,預計飛船將在5分鍾後脫離虛擬空間,進入現實宇宙。

唐方點點頭。整肅顏色,命令全體艦員做好戰鬥準備,飛船離開虛擬空間後立刻激活星光護盾。

雖說已然同讚歌威爾達成協議,像國王陛下那般穩重、隱忍的人,不太可能半路設伏。對他用強,但是國王陛下不做,不代表別人也能按捺住心頭憤怒,比如走投無路的裏維斯,比如在聯合議事會丟盡顏麵的圖拉蒙親王。

有時候小看武人的任性,是會付出慘重代價的,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凱莉尼亞歎口氣,眼中閃過一抹釋然。既然無可奈何,她也隻能選擇接受這樣的事實,大不了在公共場合盯緊他。盡量避免出醜便好。

隻是……她很沒有信心,以唐艦長的性格,向來不是一個善於克製與隱忍的人,能今晚報的仇絕不隔夜,能親自還以顏色,絕不假手他人。

在“克哈諾斯”,新派勢力與老派勢力盤根錯節,互相仇視,唐方在聯合議事會召開之日打了讚歌威爾那麽響亮一記耳光,令新派勢力鬧了個世紀大烏龍。不光在老派勢力這樣的政敵麵前抬不起頭,更成為一些國外勢力的笑柄與談資。

如今唐方來到“克哈諾斯”,那些人會輕易放過他?可能麽!最起碼也要唐艦長出點醜,吃些虧。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既不是“阿拉黛爾”也不是“迪拉爾”。

這裏有圖拉蒙親王的獅心王獨立艦隊,泰倫親王的末日艦隊,還有國王陛下的親衛艦隊“戰爭之子”,以“座天使號”一艘戰艦來到王國腹地,誰處於弱勢。誰是強者,可想而知。

當然,攝政王殿下所掌控的第23遊騎兵團,梅洛爾與吉爾科特的華爾茲聯合艦隊,還有天行者衛隊,或在恒星係統內部,或位於附近的深空軍港,勉強算是唐艦長的支援力量。

這或許會讓泰倫、圖拉蒙那些人收斂一些,卻絕不會打消他們借機報複的念頭。

另一邊,不論是她,還是克蕾雅、阿羅斯等人,都清楚唐艦長的能量,表麵上看,來到“克哈諾斯”的隻有旗艦“座天使號”,實際上,貝希摩斯與那些疑似伊普西龍戰機的強力空軍單位正隱身於異次元,時刻等待他的召喚。

像這種匪夷所思的隱身手段,“座天使號”部分船員知道,泰倫、圖拉蒙等人卻不知道,萬一突然犯渾,選擇用強,唐艦長注定不會跟他們客氣,然後……一場戰火將席卷整個“克哈諾斯”。

如果亨利埃塔聰明一些,選擇坐山觀虎鬥,讓唐艦長與讚歌威爾拚個兩敗俱傷,他正好坐收漁利,將王國大權攬入懷中。那麽,這次王都一行,將沒有任何意義,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在她看來,唐方最近過於出風頭,“晨星鑄造”現在最需要的是獲得安定的內/外部環境,鞏固近期所得,穩步發展,把那些聲望、利益與人心凝聚起來,徹底發展成一個令星盟、查爾斯聯邦等國所接納的大型勢力,而不是四處樹敵,成為那些政客手裏用來謀求個人或國家利益的棋子。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在希倫貝爾大區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複雜局勢下,依靠諸國間的矛盾,政客間的嫌隙,左右逢源、見風使舵,才是保證自己安全、快速發展的最佳方案。

她篤信一句話,“通往成功的道路,沒有捷徑可抄。”

就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目下形式,她認為最好的辦法便是淡然麵對攝政王,然後在適當場合對新派勢力與老派勢力一碗水端平,以艾琳娜未婚夫的名義,結交圖森納、阿魯迪巴這樣的,在聯合議事會時期被打散團結,不上不下的騎牆派領主,結成以克納爾公爵為首的新型勢力集團,與亨利埃塔的老派勢力、讚歌威爾的新派勢力鼎足而立。

認真說來,受聯合議事會衝擊最大的不是新派勢力,也不是老派勢力,而是中間的騎牆派。他們中的許多人在重新站隊過程中選擇倒向讚歌威爾,遺憾的是,國王陛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擺了新派勢力與騎牆派領主們一個大烏龍。

老派勢力雖然也出現一定損失,但是上麵有亨利埃塔彈壓,並沒有傷筋動骨。

新派勢力雖然一度占據優勢,卻因為國王陛下的當眾服軟而喪盡顏麵,聲勢不再,那些有心投靠的領主們亦對他的執政能力產生懷疑情緒。

至於騎牆派,他們本就無頭,這次政治風暴徹底將他們脆弱的聯盟撕裂,新一輪站隊行動的胎死腹中終更是令那些沒有主見的領主與大臣們惶惶不可終日,偏偏有能力與手腕的人又因為看不透接下來的走勢,不知該如何落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