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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放心吧,隻要蘇爾巴喬保持克製,我自然樂得和平共處。”

唐方向著天空打個響指,碧藍的天空忽然亮起一個光點,一道金華以極快速度由遠而近。

飛利浦沒有注意到天邊的異象,幹澀的嘴唇翕動兩下,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語調說道:“希望如此吧。”他對唐方有信心,卻對蘇爾巴喬沒有信心,任誰都知道少公爵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

神族運輸機由遠及近,向著監區所在位置俯衝而下,海島邊緣兩架無人戰鬥機緊隨其後,先後投射出兩枚空對空導彈,可惜這樣的攻擊並不能對運輸機造成實質傷害。

與此同時,地麵防空設施終於捕捉到目標,發射管陣列噴湧出一道道火光,數十枚地對空導彈衝天而起,帶著濃濃白煙筆直射向目標。

轟,轟,轟!

導彈戰鬥部爆炸釋放的煙雲快速鼓蕩,大量破片向外激射。

直到這時,老班尼與飛利浦才發現天上的異常,抬頭看去時,一架巨大的金色飛行器撞破煙氣團,帶著流雲一樣的縷縷硝煙俯衝而下。

▼雲層中閃過一抹抹金黃,銀白色的光華像天空降下的雨線,在地麵拉出一條長長的直線,防空導彈發射器所在區域頃刻間籠罩在一片火海之間。

另一邊,一陣尖刻的嘯鳴劃破天際,遠方兩個小黑點由遠及近,將跟在神族運輸機身後的無人戰鬥機點爆,化為一團大火球由天空翻滾而下,最終落入登格爾宮外圍成片的樹林裏,騰起一道光火。

園林北部徘徊的軍方戰機開始變幻陣型,由巡查模式變更為戰鬥隊形。緊急往西區增援。

一些遊走於園林東部高空的宣教士級護衛艦與異端級快速突擊艇同樣前壓,對雲層中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華展開攻擊。

誰也沒想到戰鬥規模會突然擴大,不過在公爵夫人與眾多大貴族都由海底隧道撤離的當下,坎達爾島的守備部隊得到遠在“戈爾丁”軍港視察“阿拉黛爾”海軍的蘇爾巴喬的最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些恐怖分子消滅,為他的父親康格裏夫雪恥。

女妖戰機對地麵建築進行轟炸的時候。負責坎達爾島防衛事務的指揮官孟浩宇以為敵人隻有幾架可隱身的小型飛行器,於是調派北部軍事基地的戰機升空支援,並向海島外圍海空封鎖線總指揮麥道爾準將借調偵查艦。

當寡婦雷爆炸的時候,他命令加大地麵防衛力度,啟動應急預案,在園林各區域搭設火力封鎖線,以應對地麵恐怖分子集團。同時再次向麥道爾準將求援,借調宣教士級護衛艦與異端級快速突擊艇壓陣。

孟浩宇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就像麥道爾準將說的那樣。敵人再狡猾也隻是一小股恐怖分子,能翻起多大浪花?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然而,當雲層中瀉下一道道銀白流光,將園區南部防空設施所在區域化為一片火海,原先壓抑到心底的不妙感覺像突然而至的日食,一下遮蔽住世間所有光明。

這場恐怖襲擊就像滾雪球一樣規模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命令後列壓陣的護衛艦也投入到戰鬥。

與此同時,園區西部。神族運輸機終於俯衝而至低空,在監區上空停住。一道光束射下,地上6人冉冉升起。

飛利浦與老班尼顯得有些無措,艾爾瑪則一臉麻木的樣子,現在她對唐艦長有一種堪稱瘋狂的信心,別說幹掉“穆巴拉克”,就算哪天他真把蒙亞皇帝的老窩端了。她也絕不會感覺意外。

神族運輸機將6人吸入機艙,淩空一個回旋,引擎噴射出青藍色光柱,劃出流水狀銀白色軌跡,由緩而急飛向藍天。

那抹快速遠去的金黃是如此耀眼。以致監區外圍地堡中的士兵們露出失神的表情。

宣教士級護衛艦150米的體長在雲層穿行格外引人注目,漆黑色塗裝與臃腫的艦體讓它看起來有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異端級快速突擊艇體型在70米左右,艦體風格與宣教士迥然不同,酷似張開雙翼的蝙蝠,流露著絲絲邪惡氣息。

終於,在護衛艦與快速突擊艇的壓迫下,隱沒於雲層間的一抹抹金黃露出身影,7架頭尖尾闊的金色戰機尾後推進器噴湧出一道藍色光芒,像一道離弦之箭,帶著一抹長長光華以目光難以跟上的速度衝向3艘宣教士級護衛艦與7艘異端級快速突擊艇。

在這之後,一架又一架有著優雅弧線與迷人身姿的金鳳由雲層俯衝而下,以一種弧線前進的方式飛向戰艦編隊,銀色的絲線在它們雙翼流淌,機身閃爍著好像藍寶石一樣的光芒。

3艘宣教士級護衛艦根本來不及鎖定目標,155mm火炮與120mm磁軌炮隻能憑感覺向前方飛襲而至的斥候戰機掃射出一道道光雨,但無一例外都被躲過。

作為反擊,一枚枚反物質飛彈被投送至戰場,以極其驚人的速度避過護衛艦的近防速射炮,撞在艦體騰起一道道劇烈的閃光。

這不像星空環境下的戰爭啞劇,也不似真空環境缺少能量傳播介質,巨大的轟鳴響徹天際,反物質飛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與灼熱氣浪輕而易舉撕裂戰艦外殼,emp波及內部線路引發區域性電子設備下線,甚至起火燃燒。

在異端級快速突擊艇80mm磁軌炮最大功率掃射下,少部分反物質飛彈提前爆炸,急速膨脹的火焰將天空染紅。

彈丸刺破長空產生的恐怖音爆,反物質飛彈的轟鳴,斥候戰機的呼嘯,還有急速擴散的衝擊波引發的狂風怒號。

雲霄之上掀起一道狂暴風潮,硝煙將奶白色的雲染黑,爆炸的火光點燃整片天空。

一艘宣教士級護衛艦被不停傾瀉在艦身的反物質飛彈炸的千瘡百孔,終於無法維持飛行姿態。帶著滾滾硝煙與不時湧現的火焰由天空墜落,帶起的狂風將它們吹成絲絲縷縷的煙火,在天空留下一道長痕。

一艘異端級快速突擊艇被2架鳳凰戰機圍住一輪齊射,離子炮射出的光線像外科手術刀,將70多米的身體肢解成2段,在爆炸的推動下向著相反的方向墜落。沿途灑落無數零件、火花,還有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

像一般的火炮、小口徑磁軌炮根本無法對2種金色戰機造成實質性傷害,就算打在它們身上,僅僅泛起一道道水波樣的光痕,根本無法傷及戰機主體,最多稍稍影響它們的飛行姿態與速度。

隻有宣教士級護衛艦的150mm-180mm磁軌炮可以對那層看似薄薄的幽藍色光膜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相對而言能夠對戰機本身構成威脅,但這僅限於那些金鳳一樣的輕型戰機。

指揮官們知道那叫護盾,但為什麽區區恐怖分子能夠擁有這樣水平的科技?

直到一架鳳凰戰機由側翼切入戰場核心。由一艘宣教士級護衛艦與異端級突擊艇之間緩慢飛過,中途利用機身2門離子炮各在護衛艦與突擊艇身上豁開一道長長的溝壑,超高速攝像機終於捕捉到它的整體影像。

然後,宣教士級護衛艦的艦長想起2個星期前在麥道爾準將那裏看到的一段隻有2分鍾長的影像資料,以及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總參技術部門對影像資料中出現的那些戰鬥單位放大、修整後製作的幻燈片及注釋。

“是……是他?那家夥不是在‘迪拉爾’麽?怎麽出現在這裏?這怎麽可能!”

護衛艦艦長在心底呐喊的時候,下麵的異端級突擊艇開始墜落,艇身上方豁口的火焰如同噴泉一樣,少數船員選擇棄艇逃亡。但隻有極少數幸運兒能夠活下去。不管是艦身爆炸噴射出的艦船碎片,還是那些肆虐的颶風。以及艦身墜落形成的渦旋,都足以成為奪去他們生命的死神鐮刀。

鳳凰戰機的極限攻擊不隻葬送一艘異端級快速突擊艇那麽簡單,宣教士級護衛艦的動力係統也在這次攻擊中受損,emp癱瘓掉戰艦的噴注控製係統,3組推進器壞掉2組,艦橋損控係統指示器的警示燈照亮了所有人的臉。

飛行姿態控製台的顯示器上一艘戰艦正在向下傾覆。引擎推力數值回落至基點,戰艦升力不足以抵抗自身重力,開始向海麵墜落。

艦長沒有說什麽告別詞,隻是默默將高速攝像機捕捉到的鳳凰戰機影像傳遞至坎達爾島地麵作戰指揮中心的孟浩宇大校以及外圍封鎖線的麥道爾準將,並附上一句。“他……來了。”

誰來了?他又是誰?

當鳳凰戰機的圖像出現在地麵作戰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時,一些基層軍士麵露茫然。隻有孟浩宇同幾位作戰參謀臉上流露出截然相反的表情,那是震驚、不解與恐懼糅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孟浩宇忽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命令地麵防空設施攻擊那架高空俯衝而下的黃金飛行器,讓它接人後安全離去不好嗎?又怎麽可能讓原本沒什麽傷亡的一次所謂“恐怖襲擊”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通過園林西部監區那幾名從昏迷中蘇醒的士兵介紹,還有監區內部情形,結合一開始女妖戰機並未對人員聚集的建築設施進行轟炸,他得出一個結論,那些恐怖分子是來劫獄的,隻為救出飛利浦與老班尼二人。

可偏偏他們愣是把安放康格裏夫公爵遺體的大殿用核彈夷為平地,這讓蘇爾巴喬與公爵夫人勃然大怒,下達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些恐怖分子碎屍萬段的死命令。

然而,在看到鳳凰戰機畫麵的那一刻,他心中的苦澀仿佛化成一片海洋,將他整個人淹沒------那所謂的恐怖分子,竟然是來自“迪拉爾”的唐艦長,曾憑一己之力把“穆巴拉克”葬送的人物。

他是又愁,又恨,又委屈。

愁的是這仗還打不打?怎麽打?憑區區坎達爾島的守備力量跟唐艦長的生物艦隊較量?對方“穆巴拉克”那樣的硬骨頭都啃下來了,何況是區區“艾蒂亞”。

恨的是姓唐的幹嘛要把康格裏夫公爵的遺體給毀掉。這豈不是故意激怒蘇爾巴喬,刻意挑釁阿拉黛爾軍隊嗎?

委屈的是以他這樣的小人物,怎麽就那麽倒黴,碰上這樣的事情,夾在新官上任的少公爵與唐艦長中間左右為難。蘇爾巴喬下令囚禁飛利浦與老班尼,結果惹出二人的後台老板。而唐艦長把老公爵遺體毀滅又激怒蘇爾巴喬。下達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來犯之敵的死命令。唐艦長他惹不起,少公爵他同樣惹不起,這倆人都能讓他這樣的小人物死幾個來回。

便在這時,海島外圍封鎖線指揮部發來通信請求。接通後,麥道爾不怎麽好看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第一句話就是:“你看到了吧。”

孟浩宇點點頭,問道:“怎麽辦?”

麥道爾說道:“我會指揮封鎖線兵力盡量不與他的戰鬥單位硬拚,你立刻把這件事匯報少公爵,盡最大努力穩住那位大人。隻要海軍按兵不動,我相信他救出要救的人後會選擇離開,畢竟‘阿拉黛爾’不是‘穆巴拉克’,於他而言沒有什麽戰略意義。”

孟浩宇猶豫說道:“那老公爵的仇?”

麥道爾說道:“少公爵剛剛登基,有很多方麵還不成熟,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要幫他分憂,這不僅僅體現在服從命令上。”

孟浩宇想了想,好像做出人生重大決定。咬著牙說道:“好吧,我這就去聯絡少公爵。”

旁邊一位女聯絡官非常奇怪他為什麽露出那樣的表情。向少公爵匯報戰場最新情報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為什麽他會露出為難的表情?

她是一個單純的女人,不知道現在的時局很特殊,也很敏感。

雖說蘇爾巴喬是康格裏夫公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他一直以來管理的是克納爾家族所屬另一個恒星係統,“阿拉黛爾”軍政兩界都是原來老公爵提拔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沒有一絲怨言真心實意接受蘇爾巴喬的領導。不然,他又怎麽會在公爵大人尚未下葬便迫不及待去海軍視察。

正如許多人都知道的那樣,蘇爾巴喬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而剛愎自用的人一般都很急躁與暴躁。

他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恐怖分子,為老公爵雪恥。

然而。這所謂的恐怖分子是來自星盟境內迪拉爾恒星係統的唐方,顯然這是一塊很硬很硬的鐵板,以“阿拉黛爾”的兵力不足以將鐵板踢穿。

麥道爾告訴孟浩宇盡最大可能說服蘇爾巴喬放棄那道命令,意味著老公爵的遺體白白被毀,同時也從側麵揭示出少公爵在“阿拉黛爾”幹的第一件事就是錯的------他不該以莫須有的罪名囚禁飛利浦與老班尼那些人,打算將他們送上斷頭台來豎立威信。如果他沒有做下這些事,自然也不會激怒“迪拉爾”的唐艦長,利用核彈將康格裏夫的遺體炸毀反過來羞辱克納爾家族。

孟浩宇這麽做顯然會得罪蘇爾巴喬,但是為了“阿拉黛爾”不被戰火吞沒,他又必須這麽做。這是一個有良知與原則的人,偏偏又為人臣子的悲哀。當國家與人民的利益與君主意誌相悖的時候,他必須做出選擇,而這種選擇有可能將他推向死亡深淵,變成一件可悲、可憐又可歎的政治犧牲品。

星盟與蘇魯、蒙亞兩大帝國開戰在即,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唐方通過正當手段謀取“智芯”,為確保這件事不被人為阻撓與幹擾,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就是硬搶。

他給過飛利浦與老班尼機會,康格裏夫也答應將智芯出讓,隻可惜好好的一樁交易被蘇爾巴喬給攪合了,還給飛利浦與老班尼安上一個謀害老公爵的罪名,他自然沒必要再顧及康格裏夫的顏麵,蘇爾巴喬不仁不義在先,他索性來個硬搶。

康格裏夫遺體被毀另有原因,根本不像孟浩宇、麥道爾想的那樣是要報複蘇爾巴喬囚禁飛利浦、老班尼二人,為了海峽彼岸的億萬生命,他必須這麽做。不僅如此,如果這真是一場針對克納爾家族,還有7王子及其他諸侯的陰謀,等於間接救了他們的命。

可惜唐方不會跟蘇爾巴喬解釋,就算解釋,一向剛愎自用的少公爵也不見得會相信,因為那都是他的一麵之詞,除非能夠提供偵測器記錄下的現場戰鬥影像,但那會暴露他的實力,還有擬態雛蟲的存在。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隻能保持沉默,任由蘇爾巴喬將這件事定性為恐怖分子對克納爾家族的侮辱。

孟浩宇需要做的,便是勸誡蘇爾巴喬放棄追究,忍一時之辱,向唐艦長低頭。這很有可能激怒一向剛愎自用的少公爵,遭到猜忌與厭惡,因為忠言向來逆耳。

可惜蘇爾巴喬不是明君,現實往往就是這麽殘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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