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通往蘭納軍事學院的公路上,5輛攻城坦克與4輛惡火戰排成一條直線,筆直朝北進發。

空中24架維京戰機在兩翼展開,途中一路摧毀掉數十架軍方各式飛行器。

風在原野上咆哮,綠油油的稻田中間寬闊地上,攻城坦克與惡火戰車逆著風,如同狂飆的野馬,在公路上奔騰。

蘭納軍校門前的楓林鋪了厚厚一層落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肅殺。

就在半分鍾之前,指揮中心將一條戰備指令下發至前門崗亭。

戰備?自弗格森家族入主雷克托以來,百年間從未曾發生戰事,什麽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文登巴特鬧事,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自尋死路。

中尉艾爾索普將兩隻腳搭在桌子上,掌心握著那枚做工精致的純金火機,拇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滑輪,“啪,啪。”火機一次次噴吐出柔和的火苗,將他與格雷沙姆上士的眼映出一片金黃。

“上麵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格雷沙姆嘴裏叼著香煙,一臉掃興地將撲克牌丟在桌上:“什麽恐怖分子敢跟軍隊死磕?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對麵一名粗眉毛的亞裔男子輕哼一聲:“格雷沙姆,小心無大錯,要知道他們可是有坦克的,據說還有戰機護航。”

“坦克?戰機?這話你也信?我看是文登巴特那些沒用的警察為了掩飾他們的無能故意誇大其詞。整個雷克托都在羅傑子爵掌控下,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政府的眼睛,那些恐怖分子能弄到坦克?根本就不可能,再說那些戰機,就算給運到麵前,又有幾個人會開?”

格雷沙姆一臉滿不在乎的衝樸英浩撇撇嘴:“要我說,你們這些亞洲人凡事都太小心了。就算他們真有坦克,真有飛機,那又怎樣?現在整個軍校處於戰備狀態,外圍那些崗哨機器人,那些全自動炮塔,還有防空導彈陣列,會讓他們吃盡苦頭。”

“格雷沙姆,樸英浩少尉說得對。”艾爾索普長長吐出一口煙氣,將腳從桌子上移開:“我相信這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不然,指揮中心那些老爺子們是不會這麽緊張的。”

幾人談話的功夫,後麵通訊器顯示屏上光影一閃,一名中年軍官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麵前:“艾爾索普。”

“在。”艾爾索普一個激靈站立起來,轉身敬禮道:“菲爾頓少校,您好。”

“防衛機器人已經放出,將配合軍校四周的防禦設施狙擊來敵,你帶領你的小隊及門前崗亭士兵進行協同作戰,密切注意前線戰況,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是。”艾爾索普稍作沉吟,點頭答應一聲。

“怎麽?你有什麽疑問嗎?”興許是看到他臉上的猶豫之色,菲爾頓耐心地問了一句。

“少校,我們的衛星呢?”從通報戰情,到菲爾頓親自下達作戰指令,竟然沒有具體的敵方信息,這讓艾爾索普很是不解,如果敵人正從文登巴特趕來,行軍的這段時間足夠軍方獲知他們的兵力了。

菲爾頓想了想,回道:“基於衛星的監視網絡正受到敵人的攻擊,無法進行定位與偵查。就連各軍事基地間的無線通訊,亦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聽完菲爾頓的話,艾爾索普、格雷沙姆、樸英浩三人全傻了,衛星通訊一癱,整個無線網絡受到嚴重影響……敵人竟然有這等恐怖的能力!

格雷沙姆臉上的輕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單從對手強大的黑客能力上便可以看出,如果他們的目標真是蘭納軍事學院,接下來,一場惡戰將無法避免。

“還有問題嗎?”菲爾頓最後問道。

“沒有了。”艾爾索普臉色一正:“誓死完成任務。”

“好。”說完,菲爾頓單方麵斷開聯絡。

“聽到沒有?還愣著幹嘛?”艾爾索普回過頭來:“快去通知各崗哨士兵更換動力裝甲,準備迎戰,這不是演習,記住,這不是演習!”

“是!”兩人答應一聲,疾步走向通訊終端,而艾爾索普卻是轉身上了塔樓的頂層。

軍事學院不比正經軍區,除開那些半生不熟的學生外,駐軍並不多,隻有大約一個團的兵力,並且大多數還是機械化步兵,重型裝備也隻有幾輛輕型裝甲車。不過好在軍校建立之初,就在周圍縱深地帶及內部緩衝區架設了大量的自動防禦設施,一般的裝甲部隊很難在短時間內攻破防線。

文登巴特西部首都軍區的一個裝甲師正在趕來支援的途中,奧羅維亞,卡羅內斯堡,馬羅沙漠空軍基地的航空戰鬥部隊也在快速集結,隻要能拖住他們,援軍一到,就能將那些家夥包成火熱的紅豆餡粽子。

軍校負責人諾靈頓準將一臉平靜地望著軍校外圍監視探頭匯總至指揮中心的影像資料,這個應對方案是他跟其他軍校領導共同協商的結果,由一個旅的學院駐軍,防衛機器人,以及學校周圍星羅棋布的各種自行防禦炮塔、防空導彈陣列組成的聯合火力網拖住敵人,然後配合首都軍區趕來的第289裝甲師、各航空作戰部隊,定要將那敢於在雷克托撒野的家夥們全殲於此。

當然,最壞的打算他也已經做好,要知道學院的大部分學員都是貴族後裔,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的軍事生涯也走到頭了。

蘭納軍校除了部署有大批自動防禦炮塔,地下更是建有一條秘密通道,初衷是在遭受攻擊的時候,可以盡快地轉移疏散那些學員,為帝國留下未來的種子。然而,時至今日,卻成了貴族子弟們用來逃生的通道,亦是諾靈頓準將用來保住烏紗帽的手段。

對學員們的疏散工作已經開始,不過因為長達百年的太平世道,無論是官員政客,還是軍官武人,都被醉生夢死的生活與高人一等的傲慢腐蝕了靈魂,認為處於帝國腹地的雷克托根本就不可能遭受攻擊,以致逃生通道被人忽視,多年未曾檢修,如今設施陳舊,裝配老化,兩條磁懸浮軌道能夠通車的隻剩一條。

整個蘭納軍校,新生學員加全體教、行政、後勤人員總計2萬多人,單靠一條磁懸浮軌道,最少都要2個多小時。當然,在諾靈頓看來,憑借幾輛坦克,幾架飛機,敵人衝破學院防線的幾率極小,而疏散學員的行動計劃,不過是有備無患,未雨綢繆之舉。

“將軍,他們來了。”

諾靈頓歪在沙發上走神的時候,觀察員將學院外圍監視探頭傳來的影像數據轉移至大屏幕上。

火紅的楓樹林那頭銀色一閃,一輛從未見過的特殊型號坦克出現在眾人視野內。坦克高速行駛帶起的勁風將鋪在馬路上的楓葉吹起老高,浪潮一般向著四周飛散。

一輛,兩輛,三輛,四輛,五輛,六輛,七輛……

指揮部內眾人麵麵相覷,諾靈頓漸漸坐直了身子,暴怒如同火焰,在他臉上升騰:“不是五輛?情報有誤?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敵人的坦克會突然多了?雷達班,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將……將軍,剛剛明明隻有5輛的……”

雷達操作員的話還沒說完,畫麵又是一閃,大約一個連隊的機槍兵由坦克陣兩側衝出。非隻如此,天空中還有大型運輸機的影子。

諾靈頓胸口一痛,他的胃病犯了,不是撐得,是嚇得。

……

鋪滿楓葉與灰塵的地麵簌簌抖動,一個方形鼓包快速升起,配置了兩挺迷你格林機槍的速射防禦炮塔一轉,槍口遙遙指向前麵的機槍兵。

激光指示燈連續閃動幾下,炮塔正要開火,兩道銀白色榴彈閃過,“轟!轟!”飛火迅若流星,炮塔的兩挺機槍眨眼間成了一堆四散的鐵屑。

兩個大塊頭疾步走來,枯敗的楓葉在他們腳下碎成一片。

烈火漫卷,黑煙肆虐,圍繞軍校而生的楓林陷入一片火海,一名名噴火兵由醫療運輸機上跳下,將牆頭上躲藏的狙擊手烤成一具具焦屍。

二十輛攻城坦克已經架起,炮火如同層層疊疊的海浪,在學院正門前方800米縱深的自行防禦火炮陣上灑下一片片閃光,飛濺的鐵屑與砂石遮天蔽日。

十八台惡火戰車在前開道,長及數十米的火焰瀑布彌漫四周,一排排防衛機器人猶如烈日下快速消融的積雪,化為一道道鐵汁,流的漫地都是。

100多名機槍兵在攻城坦克的火炮攢射與惡火戰車烈焰洗禮下開始發動突擊,大門兩側的建築物上,8名收割者分列左右,以手中的高斯步槍點射著掩體後麵的一些士兵。

杜魯門•魯伯特很聰明,他沒有選擇呆在門前的崗亭等死,也沒有趴在牆頭掩體內狙擊來敵,當攻城坦克的炮火在自行防禦火炮陣連成一線的時候,他悄悄的溜進一側牆角,借著陰影遮掩,快速朝外飛奔。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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