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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利心中一動,暗道機會來了。從眼前人的反應不難看出,那個女孩兒當是他的至親。他們將溫布利等人全殺了,偏偏留下他,金斯利可不認為自己是命運女神的寵兒,他們這麽做一定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便有可能成為他不被斬草除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必須答應不殺我,我才會說。”雖是威脅之言,但金斯利卻非常明智的做出一副弱者表情,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唐方深吸一口氣,稍稍平息心中激動。

金斯利又扭頭看看阿羅斯他們,很是機靈的說道:“他們也不能殺我。”

“哼,心眼兒倒不少。”豪森冷哼一聲。旁邊阿羅斯一臉陰沉的點點頭:“說吧。”

“呼。”金斯利長舒一口氣,扭頭望向唐方:“那個女孩兒,她在醫院,羅蘭區的格洛維亞醫院。”

“醫院?她怎麽了?生病了嗎?”

“沒,她沒事,一點不像生病的樣子。”

“那她去醫院幹什麽?”

金斯利搖搖頭:“不……不知道?”

唐方緊蹙雙眉,再次問道:“這事發生在什麽時候?”

“大約一個星期以前,頭兒吩咐我們去運貨,當時正巧在醫院走廊撞見她,我見她有些魂不守舍,於是就……”

唐方鬆開金斯利的衣領,喃喃自語道:“醫院?若是沒病,唐芸去醫院幹什麽?”

考慮到多想無益,盡快趕去醫院方是正道,於是朝阿羅斯他們使個眼色。幾人正要動身,唐方忽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倉庫裏關押的那些孩子們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溫布利在操持。”金斯利略作沉吟,又補充道:“不過有一次他酒後失言,模模糊糊說過,這些‘肉貨’一件20000MYD。”

“很好。”唐方點點頭:“你很老實。”

金斯利鬆了一口氣,心道,不老實?不老實行嗎?除非不想活了。

“那我可以走了吧。”說話時,他朝遠處掃視一眼,阿羅斯與克蕾雅等人已經上了惡火戰車。

“可以。”唐方淡淡說道。

金斯利話不多說,一臉戒懼地站起身,轉身就要往樹林深處跑。可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及身側黑影一閃,唐方的臉非常突兀地出現在瞳孔中。

“你……你說過不殺我的。”金斯利怒吼道。

“當然。”聲音飄過耳畔的同時,一道如銀蛇般的電芒掠過。金斯利隻覺雙鬢一麻,接著,腦海“嗡”的一聲,眼前一片花白,頭顱裏麵仿佛有一枚炸彈爆開,兩眼上翻,一腦袋紮在地麵鋪滿落葉的鬆軟泥土裏。

唐方收好PDA,轉身鑽進惡火,克蕾雅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殺了他?”

“沒有,我好歹也算個正人君子吧。”

“那你……”

“送他回6歲那年。”唐方聳聳肩,回道。

“送他回6歲那年?”克蕾雅略作思考,隨即恍然大悟:“呸,還正人君子?你分明就是一肚子壞水。”

……

同一時刻,羅蘭區,格洛維亞醫院的一間ICU病房內。

陽光透過紗簾的縫隙溜進房裏,天花板感應燈的光芒業已淡去,微塵好像溫泉裏調皮的嬉水精靈,在窗邊一線金光裏來回遊弋,飛舞。

房間打掃的很幹淨,金屬白的地麵如銀鏡一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再配上心電監護儀規律的蜂鳴,某種程度上讓人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整個房間共有兩張床位,靠近窗戶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年齡在18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麵目清秀,五官俊朗。看得出,如果他不是躺在病床上,埋在一堆電子儀器中,一定是位活潑開朗,有著陽光笑容的大男孩兒。

隻是,此時此刻,呼吸器覆蓋了他的口鼻,頭皮電極黏住雙鬢,無人注射機內的營養液順著導管慢慢流進腕部脈管。

雪白的棉毯輕輕附著在他的身上,蓋得非常整齊。臉頰亦是白白淨淨,紅潤光澤,看不到絲毫油脂與灰塵的痕跡。他睡的很安穩,就像一個專注的孩子。

病床左側靠近窗戶的一麵坐著一個女孩兒,她將頭埋在病床的棉毯上,烏黑的長發如瀑布一樣在一片純白中攤開。柔軟的陽光透過紗窗瀉下,在黑與白的世界裏漫上一層溫暖的金黃。

女孩兒穿著一件白襯衫,下麵是黑色牛仔褲。簡單,樸素,一如她淡雅的鵝蛋小圓臉。一絲微風拂過,紗簾如水般流動。女孩兒偏了偏頭,側臉枕在右手臂彎裏,試圖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或許是嗅到了陽光的味道,她平滑細致的鼻翼輕輕**幾下,明媚靈動,如珠玉落盤。一縷發絲滑下,垂在精致的臉上,為眼前靜謐的畫景平添一抹慵懶。

女孩兒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似做著一場美夢。不過她額頭不時微微蹙起的雙眉,又清楚的表露出一種力不由心的疲態。

“嘩。”紗窗舞動,如同灘塗的浪湧,輕輕拂過女孩的後背。終於,她的嘴唇動了動,慢慢撐開雙眼。

“天亮了啊……”女孩兒發出一聲囈語似得呢喃,用帶著累累傷痕的手攏了攏調皮的長發,懶懶地弓了弓腰,抬起頭,望了一眼床頭的大男孩兒。

“哥,你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小芸想聽你說話了。”

唐芸靜靜的等待著,然而,過去許久,回答隻有電子儀器的規律蜂鳴。

唐林沒有開口,甚至不曾動一下,依舊是沉睡不醒,毫無所知。

“哥,這已經是第十六天了吧。”唐芸抱起他的手,慢慢貼近自己的臉:“哥,你摸摸看,是我,小芸。”

唐林的手很溫暖,但卻是那麽的無力。唐芸往前蹭了蹭鵝蛋小臉,將整個頭都埋進他的掌心:“哥,你睜開眼看看我,要不刮刮我的鼻子也好。你忘了嗎?揉小芸的頭是大哥最愛做的事,你說他是大哥,占領了一號高地,你是二哥,理當占據二號高地,額頭下麵是鼻子,以後見麵就刮小芸的鼻子好了。”

“那時我說,我才不要,被你刮塌了,一個塌鼻子小芸,那多難看,以後嫁都嫁不出去。你說等你從軍校畢業,就是大人物了,就算養小芸一輩子都不在話下。”

“哥,你刮吧,刮吧,我保證不躲了。哥,我求求你,你動一下,哪怕勾勾手指……”

“嗚,嗚,嗚……”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簾,由唐芸微微抖動的眼眶中滾落,然後在唐林的手指處拐了個彎,落在潔白的棉毯上,洇出點點濕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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