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艾瑪的解釋,孕育伊普西龍文明與艾蘭特文明的元初能量擁有量子意識。類似人類大腦的運行原理,它能夠感受其他宇宙的元初能量被異空間能量體吞噬的痛苦,進而生出有限思維。

這種思維無法讓它移動,更不要說逃離塞雷帕斯星,但是可以分流自身之力,引導某個種族快速進化,比如將“特拉沃斯科”們變成第三委員會,然後通過非常特別的方式給他們以啟示,進而達成某些目的。

周艾因為背部融入一大塊t能量石,使得她與聖域建立了特別的連接,目睹了巴魯克恒星係統的慘狀,了解到聖域以及聖域保護的伊普西龍人靈魂所承受的折磨,進而發生當初離家出走一幕。

接下來她靠著t能量石間的微弱感應,在星空收集t能量石,甚至不惜從克魯姆之劍手中硬搶,之後在聖域意識的引導下獲取毀滅者遺跡秘鑰……其實第三委員會也是受到聖域意識的啟示,讓哈姆雷特趕往星盟,經過考察認定後將智珠交給他,從而啟動虛空泵開關的修複效果,返本還源。

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得知上述信息一定會問一句聖域意識為什麽不惜損害自己子女(伊普西龍人與艾蘭特人)的利益,耗費無法再生的資源去幫助“特拉沃斯科”進化?要知道這種行為可以說是兩大文明走向毀滅的導火索。

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隻有這麽做才能讓這個宇宙幸免於難,聖域意識很清楚異空間能量體在毀滅相鄰宇宙後,已經盯上這片宇宙,它總會找到辦法降臨至此……整個宇宙被毀滅相比伊普西龍文明與艾蘭特文明衰落,孰輕孰重?

就算聖域意識隻是一股非常弱的意念波動,對於這個問題也能夠做出正確判斷。

異空間能量體毀滅了一個又一個宇宙,在不同的時空穿梭,如果把這種行為看做一個物理體係,那麽隨著時間的增長,勢必有一個度量混亂程度的熵值。

當這個熵值超過臨界點,毫無疑問將對異空間能量體造成毀滅性打擊。

恰巧這個臨界熵值出現在異空間能量體毀滅當前宇宙的過程,而聖域意識要保護當前宇宙的安全,唯一的選擇就是增加熵值,令其突破臨界點,成為毀滅異空間能量體的契機。

這個熵不是別人,正是他……來自錯亂時空的唐艦長。

用一個衡量混亂程度的參量來形容他的穿越事實,還真是……合乎情理。

其實早在異空間能量體跨越虛空進入這片宇宙,它便察覺這次行動對於時間弧造成一絲微弱影響,但是並沒有在意,隻是交給代行者去處理。

異空間能量體與聖域意識對該異常的認知分歧正如人類個體很難發現自身性格缺陷,而外人往往能夠一針見血指出。

當然,也可以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詞語來形容。

在這件事上,代行者的做法是買通衛家為其賣命,引發唐岩遭遇暗殺事件。

豈不知冥冥中自有天意,若非唐岩意識受損,他也沒有辦法順利附身。

以上便是聖域意識直接送入他腦海的,關於這個宇宙,關於聖域的故事。

在看完後麵那部分內容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視線穿過那些淡漠光華,落入外麵散發冰冷與死寂氣息的無盡黑暗。

他想起了rt-n1的講述,他曾震驚於rt-n1的講述……比剛剛穿越到這個宇宙,發現星際爭霸係統在腦海實裝時還要震驚。

因為……外麵的異空間能量體他很熟悉。

這個吞噬一個又一個宇宙,隻留下毀滅與死寂的魔物,是他以前生活的那個宇宙裏人類文明的未來表達。

其實在他看來,那更像是末日表達。

是的,這個威脅當前宇宙安全的魔物,曾是人類。

他們掠奪,他們占有,他們貪得無厭……為了資源,為了財富,為了女人,為了權力,不斷地傷害環境,傷害族群,傷害宇宙。

當他們掌握了最先進的科技,並用這些科技滿足自己的**,並引導自身進化……進化成所謂的完美生物。

當足以超越宇宙的科技讓他們一步一步走上他們所謂的“終點”,**吞噬了所有人的形體與靈魂。他們由生命之靈變為宇宙之癌,本能地吞噬、毀滅一個又一個宇宙,比野獸還野獸,比魔鬼更魔鬼。

更加諷刺的是,毀滅者文明的真正身份……是人類利用科技製造的機器人。

這也是為什麽次級異空間能量體的亞當,能夠為代行者提供毀滅者科技的原因。

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的至高準則烙印在每一個毀滅者的智能中樞,在這種堪稱永恒的境界壓製下,他們永遠沒有辦法研發出足以毀滅異空間能量體的科技,他們唯一能夠做到的極限,便是壓製、封印……正在慢性自殺的人類意識。

他們的判斷程序無法認證異空間能量體是人類,還是已經不是人類,這種邏輯陷阱一直困擾著他們……還好,在經曆過漫長的對抗後,他來到了這個宇宙。

由此不難理解之前毀滅者幫助他滅掉變異“該隱”的作為……源於至高準則的存在。

換句話說,如果他有意向……所有毀滅者戰艦都要聽從他的指揮,因為他是毀滅者誕生宇宙的土著,有著遠比當前宇宙人類更高的優先級。

“準備好了嗎?我的救世主,我的愛……”周艾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她通過星際之門來到巴魯克恒星係統,為聖域意識帶回許多t能量石,為的是能夠拖的更久一些,為唐方的成長贏得更多時間。

然而哪裏想到代行者很快來到,他的“獻祭”讓異空間能量體凶焰暴漲,聖域力量已經無力抗衡(他們兩個都是人類身份,毀滅者文明無法出手將其毀滅。)

令人慶幸的是,唐艦長沒有讓她與聖域意識的期待落空,在最關鍵的時刻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