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是誰?那不管是真實曆史還是演義裏都是頂級武將的人,大宋前期就靠這一家子撐場麵,後期則是靠著嶽武穆撐場麵。

難怪這名字聽著耳熟,楊文廣楊文廣……可不就是楊家將的一代傑出將領麽。

雖然宋北雲對於一些細節記得不清楚了,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兩個名字湊到一起,那妥妥的楊家將無疑了。

“是的,此乃家父。”

“金刀老令公的那個楊家?”宋北雲激動的不行,甚至比看到包拯還要高興:“五郎八卦棍那個楊家?”

楊文廣詫異的看著宋北雲,然後輕輕點頭。

可還沒等他說話,宋北雲直接一步衝了上去,握住他的手上下搖晃:“久仰久仰、幸會幸會,坐坐坐,金鈴兒去泡杯茶來。”

公主眼睛一橫:“放肆!”

宋北雲一聽,立刻就從亢奮狀態下回複了過來,回過頭朝金鈴兒單膝跪下:“公主恕罪,情急口誤。”

“罷了。”金鈴兒冷哼一聲:“再有下次,定當不饒。”

楊文廣都蒙了,他站在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麵前這個人突然之間就對自己如此熱情,內心的保護機製立刻啟動,往後退了一步,拱手道:“這位管事……這……”

“別急別急。”宋北雲打開門衝外頭喊道:“小燕,備茶!”

其實金鈴兒也對宋北雲現在這個亢奮的狀態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畢竟年紀小,而且一直生活在南方,楊家最輝煌的時候,她還是個氨基酸,而且大宋雖然不是宋北雲知道的那個大宋了,但重文輕武還是沒怎麽變。

所以金鈴兒對金刀楊家著實是不熟悉,但要是福王在這,他一定是認識的,甚至可能很熟。

很快,熱茶糕點都擺在了楊文廣的麵前,這讓他有點受寵若驚,而宋北雲倒沒多說什麽,隻是靠在旁邊問道:“文廣啊,有什麽工作需求,盡管提出來嘛,我們是個人性化的企業,你隻要開口我們都可以滿足你,五險一金好說、帶薪休假也好說,給你算十三薪加提成,還有高溫補貼和低溫補貼。”

楊文廣:“……”

“聽不明白啊?那你說,你有什麽訴求,你說。”

這一下著實把楊文廣給嚇著了,他急匆匆的起身:“我……打擾了打擾了……”

“別啊!”宋北雲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你就說嘛,公主千歲就在這,有什麽要求,你就開口,一切由殿下決斷。”

楊文廣看了一眼瑞寶公主,她隻是輕輕點頭。

雖然宋北雲看上去感覺神神叨叨的,還老說一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但至少公主的話還是可靠的,所以楊文廣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其實我不光是為我,我還想為我那邊的弟兄們也謀個生計。”

“哦?你兄弟們也都是楊家人?”

宋北雲激動壞了,這要是楊家將都在這打工,這說出去……得多有麵子。

他激動著,但突然轉念一想,心中冉冉升起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出來之後,很快就把他一腔熱情給熄滅了並且讓他迅速的恢複到了冷靜狀態。

“為什麽楊家現在混的這麽慘?”

冷靜下來之後,宋北雲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金刀楊家怎麽說也是有名有姓青史留痕的名門望族,雖然後頭因為戰爭和內都導致分崩離析,但絕對不應該是現在啊,現在不應該是他們都處於當打之年的時候麽?

可看這楊文廣的造型,怎麽都不像個名門望族,雖然氣質上跟街上那些潑皮區別很大,但穿著打扮卻都是一副普通武夫的打扮,也不像個什麽有錢人的模樣。

楊文廣仰起頭看了他一眼,輕歎一聲:“這位哥哥有所不知,我楊家在二十多年前……”

很快,楊文廣將自己一門的遭遇都很坦然的告訴了公主和宋北雲,雖然不是罪身但也是個永不敘用,所以他們一門到現在隻能靠著一些黑道上的買賣當營生。

“這次,我便是想給兄弟們找個正當的生計,我爹爹說了,這賊寇就是賊寇,說得再冠冕堂皇那也是賊寇,大丈夫不屑落草,為國為民方可為義。這些弟兄又無一技之長,隻是有一把死力氣……”

楊文廣說完,宋北雲摸著下巴,沉思片刻:“你是說想讓你那一千多個弟兄都來這幹?”

“可……可否?”楊文廣多少還是有些忐忑:“我知此事很難,若是公主千歲為難,那便罷了。”

他起身作勢要走,但宋北雲卻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你這個想法倒是給了我個靈感。”

說罷,宋北雲轉過身拱手對公主說:“千歲,之前您還在擔心那些流民、災民鬧事。我這倒是找到了個好法子。”

公主眼睛一亮:“你且說說。”

其實宋北雲之前也在發愁這個問題,這幫流民幾十萬人,裏頭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想要統一管理那真的太難了。這些日子廬州城犯罪率直線飆升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昨天妙言約他出去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討論了這個問題,宋北雲發愁,而妙言其實也沒什麽好辦法,隻是說“想要管理好這些人,就隻能不把這些人當人”。

雖然宋北雲當時否定了這個提議,但現在看到楊文廣之後,他倒是突然來了個靈感。

不把那些流民當人,這很難。但如果把他們當牲口,這卻是不難的。就假設他們是一群羊,那麽楊文廣這幫人完全就可以成為牧羊犬啊。

楊文廣說他手底下的人原本都是一些廬州城和周圍地區的潑皮無賴,因為他父親道上的名氣匯聚在一起,本就是不是什麽良善人家,種地耕田樣樣稀鬆,搬個東西、騰個地方也是懶懶散散,唯獨就是這好勇鬥狠凶神惡煞是有一套。

他自己都說了,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自己手底下一千多個弟兄呢,誰家也不會要這種人呢。

但……

宋北雲笑著說道:“楊老弟,明日你讓你家所有弟兄都來這大倉之前,我們清點一下人頭,有多少人我們要多少人。”

“當真?”楊文廣的鼻息都濃重了:“可是……”

“你放心,錢一分錢不少你的。”宋北雲眼睛轉了兩圈:“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他們若是不聽話,倒黴的可是你。我們請的不是他們而是你,每個月賬上會撥一筆錢到你頭上,怎樣分配那便是你的事,你是全部吞下一個大子兒不分還是一個大子兒不留,都是你的事。”

楊文廣心裏盤算了一番,仔細想了想,然後豁然站起身朝公主和宋北雲抱拳:“我這便回去張羅。”

“去吧。”

楊文廣興衝衝的離開,宋北雲關上門,看了一眼瑞寶:“好大膽子啊,讓我給你下跪呢。”

“哎喲……好哥哥。”瑞寶笑嘻嘻的起身把宋北雲拉到椅子上坐下,而她就很自然坐在了他腿上:“在外人麵前,你可得給人家留些麵子,人家好歹是個公主呢。”

金鈴兒說著,雙手握著宋北雲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來,好哥哥,妹妹抱著舒服,你抱抱。”

“算你懂事。”宋北雲靠在椅子上抱著軟軟的公主,手老不老實已經不重要了,公主殿下喜歡這口。

“好哥哥呀,為何要如此多的潑皮,這些人好吃懶做的,丁點用處都沒。”

宋北雲捏了捏她鼻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真正見過那些個災民麽?”

瑞寶輕輕搖頭:“倒是見過幾個,卻沒見過太多。”

“那就對了,那些人啊,等你真見著的時候你就知道,他們已經都算不得人了。”宋北雲歎氣道:“真到四十多萬災民都匯聚到這廬州城外時,你就知道什麽叫人心惶惶了。你沒見過災民,那你見過山上放羊的麽?”

“嗯,那倒是見過呢。”瑞寶皺著眉頭:“可這災民與羊……”

“他們都不算人,他們就跟一群散養的羊一般,這山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為何你皇帝哥哥和福王殿下都對這災民一事諱莫如深,正是因為這些個流民的事,就是個燙手的山藥。不然你以為那摳門的趙性到你這要錢給錢要地給地?”

“可不許這麽說我皇帝哥哥呢。”金鈴兒頭枕在宋北雲肩頭,身子歪靠在他胸口:“那照著好哥哥這麽說,我不是十死無生?我怕……”

“這不,給你找牧羊犬來了。”宋北雲的手在金鈴兒的腰間上下滑動著,什麽油水都揩光了:“這幫人不事生產也沒個一技之長,但偏偏這欺壓良善的能耐是一等一的。”

金鈴兒嘛,到底是聰明,她眼睛豁然就亮了起來,直起身子:“好哥哥是說,讓這些個潑皮去管那些流民?可是能……顧得過來嗎?還是說好哥哥有什麽法子?”

“現在不告訴你。”

“說嘛……”金鈴兒湊到宋北雲麵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堂堂公主都像個小狗兒似的求你了,好哥哥你就說嘛……”

宋北雲嘿嘿一笑,手很不老實了起來:“其實倒也是簡單,分流一批去江西道之後,剩下的人會分成不同的小組,這一組最多一百人。這幫潑皮嘛,自然就是給他們當組長。我們把命令發給楊文廣,楊文廣再將這些話分給那些潑皮,以他家江湖上的威信,問題倒是不大。而我們也無需去管那麽多個潑皮,隻要將楊文廣管好就成了。”

金鈴兒歪著頭思考了很久,然後輕輕點頭道:“到底還是好哥哥聰明,若是少了這楊文廣,那幫潑皮少不得陽奉陰違,可多了這楊文廣,我們隻需管好這楊文廣,若是下頭的潑皮犯事,我們罰那楊文廣就成了。他家有能耐管這幫潑皮,自然就省了大功夫,是吧?”

“對咯。”宋北雲笑道,慢慢把手從瑞寶的衣裳裏拿出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不忙不忙,讓我好哥哥再抱一會子。”金鈴兒也不動彈,反而用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好哥哥呀,你說你整日欺負妹妹,若是有一日妹妹要嫁人了,你得多傷心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還能攔不成啊?”

“你……”金鈴兒掐住宋北雲腰上的軟肉:“便宜都被你給占光了,你倒說出這等話?我在你心中就這麽賤?”

“喂喂喂,別突然發脾氣。”宋北雲輕輕拍著她的背:“你可是公主,要你是像阿俏巧雲那樣,你現在可不是這樣了。”

“那會是哪樣啊?”

宋北雲指著麵前的桌子:“你趴在上頭。”

“呀……”金鈴兒嬌叫了一聲將臉埋在了宋北雲的衣衫裏。

“你也會害羞哦?”

“不是羞……”金鈴兒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是饞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