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不完全統計,從有金融活動開始,韭菜就成為了金融世界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他們分成幾個大類,一種是啥都玩不明白但喜歡瞎跟風的佛係韭菜,買了便買了,想起來就拋,賺了虧了都無所謂,反正都圖個樂嗬。

還有一種是憤怒型韭菜,他們知道自己是韭菜,但卻每次都忍不住親自下水一探究竟,每次都是罵罵咧咧上岸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罵罵咧咧的下海。

最後一種嘛,說不得就是那種靠著一心的貪念,最後恨不得變賣家產去讓人家割的超級韭菜,曆曆萬鄉之後回頭看去,發現每次狂潮之中都有這幫人的身影,淹死了就立刻有人來補位,不斷的撲騰,偶爾回點血就能興高采烈的四處向人炫耀。

殊不知那其實都不叫回血而叫菜農澆水罷了……

現在這情況,絕大部分啥也不懂就一頭往裏鑽的暴發戶們,就是這種超級韭菜。

他們知道市場最基本的規則,多跌少漲。但卻不知道市場最深處的規則,那就是莊家可是不會虧的。

而巧了不是,這幫人總以為自己會成莊家。

玉石的泡沫在遼新都越吹越大,因為和田玉都需要經過長安,小宋早就告誡過了,一塊和田玉都不許流入遼新都了,就這樣這些本來就不多的東西,在沒有外來衝擊的情況下,這一池的魚塘水漲得可是很快。

但小宋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收割,因為現在收割還不能讓那幫暴發戶感覺肉疼,再緩緩再緩緩。

從龍**剛爬起來,外頭的冷冽又把宋狗給按回了被窩,而旁邊立刻有一隻手抱在了他的腰上:“別把熱氣放跑了。”

“啊,這是什麽神仙日子啊。”小宋躺在那喃喃說道:“左邊是陛下右邊是天下第一老雞。”

“嗷!”

剛說完他就慘叫了起來,妙言一隻手擰在他腰間軟肉上:“老雞就老雞,你還加個天下第一。”

遼皇陛下這時皺著眉頭轉過頭說:“尿了……”

尿了……還能是誰呢?

小宋歎了口氣起床穿上睡袍,熟練的從櫃子中拿出尿布將自家的崽翻來覆去的一通折騰。

不得不感歎,這皇家的孩子就是厲害,尿布都是用一次直接扔的,想想自家狗蛋,人家也是皇家的孩子,雖然身份不能公開吧,但好歹在用錢方麵卻是沒虧待過他的,可是他的尿布可是紅姨一點點的洗出來的。

“小模樣還是好看的。”小宋舉著孩子就跟那隻狒狒舉著辛巴似的來回端詳:“好看!就比老大差一點,兄弟倆以後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姑娘。”

“嘁。”

佛寶奴噓了一聲,翻過身抱住妙言繼續睡,不搭理宋狗的話,畢竟在她看來自己生的孩子就是最好的,雖然……平心而論,老大在長相方麵的確是要更出眾一些,甚至有些男身女相的感覺,但哪個當娘的肯承認自己孩子比人家差呢?

小宋看著她不回答就也覺得無趣,於是就巴巴著起來給崽熱奶,包尿布還換上了嶄新的小衣裳,抱著就溜達了出去。

皇宮裏出現了一個除了皇帝之外的男人,手上還抱著太子,路過的內侍和宮女看到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談論是絕對不能談論的,這深宮之中可是齷齪多,一不小心便可是要讓人告了狀然後死得不明不白的。

“那個誰。”小宋伸手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年紀大一些的宮女:“來,幫我抱一下,我去膳房做飯。”

“是……”

那個宮女嚇得渾身都在哆嗦,但卻不得不接下了這千斤重的太子爺,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宋北雲來到了膳房。

膳房管事一看這廝來了,立刻招呼人全部撤到了備用的夥房,將一整個膳房都留給了他。

“狗皇帝們吃的真好啊。”小宋叉著腰看著台子上的菜肴,往年天寒地凍吃不到的綠葉菜如今這裏卻是擺滿了,因為大棚技術略微成熟了一些,但因為用的是玻璃溫室還要點炭火熏蒸保溫,所以現在這玩意成本也是不低的,再加上運到遼國的運費啥的,那放在百姓家可都是天文數字。

早餐要精致,但他可不提倡喝粥,雖然沒有牛奶但有豆漿,加上一份小宋秘製黃燜雞和一份麵條,再加上荷包蛋,一份豐盛的早餐算是搞定了。

就在剛吃上飯時,韓姬就來匯報工作了。小韓這人嘛,自從得了一大筆錢之後,整個人舒展開來了,看上去也好像輕鬆了許多。

“如今玉石從開市以來已漲到了原價的三百五十倍,城中幾大家族都在囤貨,南院一眾新貴有些甚至開始變賣家產囤貨了。”

佛寶奴回頭看向宋北雲,小宋卻在那嗦麵……

“還沒到時候麽?”

既然佛寶奴真心誠意的問了,小宋就大發慈悲的告訴她好了。

抹了一把嘴,他抬起頭笑了起來:“事情是這樣的,他們還沒意識到泡沫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了,今天我會去拜訪幾個,然後坐等漲幅超過五百吧。”

妙言接嘴道:“定個小目標吧,過千倍。”

“玩這麽大?”小宋一愣:“你是要把他們逼死啊。”

“死了好。”妙言眉頭一挑:“這些人本身就欺負你的陛下,你還打算留著他們?”

“這樣啊。”小宋輕輕叩著桌子:“那行吧,我再努一把力。”

目標定在基礎價格的一千倍,這也就是說直接是把他們往死裏幹啊,要說狠還是妙言狠。

“等會我出去的時候,讓妙言給你講一下什麽叫期貨什麽叫股市什麽叫市場泡沫。”小宋起身,走到韓姬麵前拍了她屁股一下:“走。”

韓姬看了一眼佛寶奴,見到陛下點頭之後,轉頭跟上了宋狗的腳步。

“他真的是不開口教我。”佛寶奴委屈地說道:“真是的……”

“他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不能說了。”妙言笑道:“他到底是個宋臣,不忠不義的名頭天下沒人扛得住。不過你放心吧,以他的心狠手辣,到時候你就等著去廣施皇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