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不勝酒力,喝了幾杯之後就睡在了佛寶奴的龍塌上,但佛寶奴酒量好,她一點睡意都沒有,隻是躺在那裏滿腦子都在琢磨妙言的話。

看到身邊的絕世佳人,她卻是沒有絲毫動搖,反倒是反複琢磨著妙言說法的可行性。

最後總結出來,這個法子的確是可行的,不論如何至少可以解了遼國缺錢的燃眉之急,而且這也是個陽謀,不光是宋國這些日子以來貨物吞吐量之巨大,周邊國家的貿易活動也日漸頻繁了起來,若是按妙言所說的,遼國一年光關稅就能吃下千萬貫之多。

而且妙言還提出了一個免稅的概念,就是在遼國境內消費商品在一定數額之內,則進行免稅。

歸根到底就是大宗得給錢,小額則不用給錢。而這個免稅的額度又將將卡在化整為零就是硬虧的那條線上。

壞啊……到底是壞啊。不愧是那個混賬的身邊人,這種壞到冒水兒的法子,真的不是常人能想到的。

而且那個集貿市場的點子也是絕妙呀……因為小額零售可以免稅,這就是從側麵刺激了遼國的經濟發展,遼國的商人便有利可圖,最終商稅上的增幅不光可以從這裏頭整回來,還能填補上農稅的空缺。

這樣農民有了錢,國家也有了錢,商人也有了錢。歸根到底不就是遼國有了錢麽?

錢當然不是無中生有的,這些錢是從大宋的瓷器、茶葉、金佛、鐵鏟,從西夏的藥材、礦石、牛羊、從草原的牛乳、羊毛、馬匹、從金國的水產、野味、毛皮中薅出來的。

好好好……這當真是太好了,這妙言當真天賜的寶貝!

佛寶奴越看身邊熟睡的妙言越順眼,甚至忍不住俯下身子親了她一下。

之後也沒工夫再去琢磨了,畢竟明天年初一,還有大朝會。所以她也趕緊換上了睡衣鑽進了被窩裏準備休息。

也許是她的動作幅度大了點,弄醒了妙言,妙言抬起眼睛看了看她:“你小心一些,寒氣灌了進來。”

“哦……知道了。”佛寶奴鑽下去之後,小聲問道:“那人的被子裏暖和麽?”

“嗯……暖和。”妙言打了個哆嗦:“抱不著他都有些睡不著。”

“有多暖和?”佛寶奴側過頭忽閃著眼睛看著妙言:“給我講講。”

“就像個大暖爐子,熱烘烘的那種。貼在上頭就一點都不冷了。”妙言用很回味的語氣說道:“一下子身上就暖和了。”

“啊……”佛寶奴拍了拍胸口的手爐:“跟這個比呢?”

“比這個舒服多了,這個隻有一點點,那個是全身上下都暖和。”

“哇……”佛寶奴小聲的嘀咕道:“真好。”

“你去找個男人試試就知道了啊。”妙言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問有什麽用?”

佛寶奴輕輕搖頭:“不行啊……不行,遼國不比宋國,遼國若是讓人發現好男風,北苑的那些猛漢真的會造反的。那些糙漢子覺得男子往家中帶女人便是光榮,若是帶男人便是妖孽。”

“惡臭。”

“可不是呢。”佛寶奴抱住妙言的腰:“我好冷……”

“你別抱著我啊!我也冷!”

“我的小爐子分你一點。”佛寶奴把那個她視為珍寶的小手爐遞過去一半:“你不要走了哈,要是你走了,我日日夜夜可就得一個人守著這個陵園一般的宅子了。”

這人可憐又可嫌,妙言隻能輕輕歎了口氣,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而且她非要端著那為國為民的架子,有些事真的沒法子。

“好了,睡吧。”妙言像個大姐姐一樣揉了揉她的頭:“明日還有大朝會。”

“你平日裏也會這樣揉他的頭?”

“會,不過一般不揉。”

“為什麽?”

妙言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裹緊被子之後,一隻手搭在了遼國皇帝陛下的胸口上,慢慢往裏頭探了進去:“他會這樣。”

“呀!”佛寶奴連忙按住:“這麽下作的?”

“你換個角度想,當你黑燈瞎火躺在一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其實你是知道會發生什麽的不是嗎?”妙言笑道:“說白了,是自己賤,而且……”

她說著湊到佛寶奴耳邊小聲的說了好久,從小就完全不太了解這方麵事情的佛寶奴最後都被她說得身子發起了燙來。

“總之還是挺舒服的。”妙言嘻嘻一笑:“我是不反感的,不過我嘛,其實最後一步還是卡的死死的,不能讓他那麽容易得手,不然以後他該是不珍惜了。”

“難以想象。”佛寶奴連連搖頭:“那地方多髒,他居然用舌頭往裏頭鑽?哎呀……如此汙糟。”

“哈哈……”妙言脆脆的笑了一聲,翻過身去:“睡覺!”

她是繼續睡覺了,但佛寶奴卻被刺激的怎樣都睡不著,她是一個到現在為止還以為男女之間親一下就會生崽的人,別看她幹的事情驚天動地,但在這方便篤信佛教和儒家的遼國可是要比宋國閉塞太多,再加上佛寶奴又是一直被當兒子養著也不能暴露身份,所以相關專業知識她是一點都沒有。

妙言這廝是極壞的,她本就是煙花之地長大的孩子,對這些事情雖然實操弱了一點,但理論知識著實強大,她隻要稍微添油加醋那麽一描述。

好家夥……那對佛寶奴的衝擊就不亞於給一個剛懂一些的初中生看了完整版的某婦某潔。

就這樣,佛寶奴一宿就沒睡好,半夜還偷摸著爬起來換了身幹淨的衣褲。

第二天一早,她頂著巨大的黑眼圈穿上了黑龍袍開始了大年初一的大朝會,朝堂上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出她精神萎靡,有些善於拍馬屁的官員還專門上奏說讓陛下保重龍體呢……

而同樣在這一天,趙性在主持召開大朝會,他跟佛寶奴的萎靡不同,青龍學習小組開組兩個月來,他長胖了能有十斤,看上去倒是有一些皇帝的寶相了,因為夥食好精神壓力還不大,一切都有左右使在那參謀,趙性比去年同一時候精神太多了。

今年大宋的問題很多,但同樣進步也不小,趙性在大朝會上順勢推廣了一下政府工作報告的製度,還說明年大朝會時是要收上來考核的。

至於怎麽考核,那自是有皇城司把關,若是在工作報告中弄虛作假,那定然是要嚴懲不貸的。

對於此百官倒是沒什麽異議,也不敢有什麽異議,因為趙相帶頭同意了。

現在的趙相可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大宋的大英雄大豪傑,根據線報裏說,就連那些亂黨鄉匪提到這位以身試毒的相國老爺時都要豎起一根大拇指口稱賢良,威望可以說是一時無兩。

他若是搖頭,下頭的百官一定會寧死不屈,但他點了頭,百官那可就是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但趙相也不是感覺不到危機,皇權和治權若是有衝突時,要是治權大於皇權,皇帝隻要不傻都不會坐以待斃,所以趙相威望越大,他反而越堅定的站皇權一邊。

不過趙性不擔心這個,說他混蛋也行說他沒心沒肺也行,反正他就心心念念著紅旗插滿塞納河,對於國內這些屁事他不擔心,因為要說算計人,趙相可不如宋狗。況且晏殊可是趙相的賢婿,這裏頭的關係擺在這呢。

至於會不會架空皇權,有宋狗兜底,他放心的很。天底下誰能架空宋狗呢,這狗東西……厲害的很喲,昨日還贏了趙性四百貫錢。

等時間嗷嗷長的大朝會結束之後,趙性偷偷摸摸的換上百姓的衣裳就出去趕集了,今日年初一的大集會可是有熱鬧可湊。

他帶著小魚來到集市跟宋狗匯合,三人偷偷摸摸的去美美吃了一頓紅燒牛肉,然後就去晏殊家的外頭。

“這狗東西怕是忘了。”

“不會。”小宋搖頭:“他忘了什麽也不會忘了吃,應該是趙相來了,他不好走。”

“趙相比朕重要?”

“行,你現在進去跟趙相打個招呼,讓趙相看看您這偷偷摸摸出宮的皇帝。”

“不了不了……老頭可囉嗦。”趙性連連擺手:“那我們便先去玩唄,聽說今日廟裏好多上好的姑娘,瞧瞧去。”

“你怎麽整天姑娘姑娘的?”

“哈。”趙性一撩頭發:“朕當年還是世子的時候,那可是我們當地最大的紈絝,整日便是帶著幾個家奴牽著一條惡狗去街上調戲良家婦女。”

“你吹牛B。”宋北雲橫了他一眼:“我可是聽金鈴兒說,說你當世子那會兒老實巴交的,出去掏個鳥蛋回去還擔心被父親罵,都哭了鼻子。”

“一派胡言!”趙性的臉色赤紅,如同醉酒:“朕幾時那個樣子過!”

“真慘啊……”小宋歎氣。

“你……”趙性甩下袖子:“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去,陪你去調戲良家婦女總行了吧?”

兩人帶著小魚在街上慢條斯理的逛遊,趙性看著麵前這繁花似錦的金陵城,不由歎息道:“此番盛事,有朕三分功勞吧?”

“理論上差不多,可能要多一點。”小宋點頭:“有個五分。”

“你可算誇我了。”趙總深深的看了宋狗一眼:“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