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角的進度被突然出現的奇兵卡死,小宋得到的回饋是這隻部隊正在沿江駐防,渡口已被全部封死,而另外一邊由另外一支部隊卡在了咽喉要到上。

築城、經商,甚至也點出了特殊加成“軍民一心”,生生靠著強大的長江天塹把小宋的金光閃閃破爛軍給卡在了長江邊不得動彈。

“這人發現我們意圖了。”

左柔背著手在小屋裏來回走動著:“我們裝備不夠精良,如果消耗太久,糧草跟不上不說,戰力也根本不支持強攻。”

小宋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小沙盤靜靜出神,記憶中好像諸葛亮六出祁山似乎就是輸在這個因素上。

恍惚間,他好像突然之間置身於廣袤的戰場上,周圍都是衣衫襤褸但精神飽滿的川軍,身後的糧草暫時還夠,但河對麵卻是嚴陣以待、兵強馬壯的地方軍隊。

拚?拿命去拚?想不說渡江之戰就如以卵擊石,就光是裝備壓製都足夠讓他喝上一壺了。

耗?怎麽耗?即使點了運輸有加成,但人家背靠長江,麵向西南,陣線拉出了四百五十裏,後頭還有一支同樣嚴陣以待的精兵在遊走。

“如今之計隻有鋌而走險,繞過這裏,直取廬州。拿下廬州放能有回旋餘地。”

“卡不夠。”小宋搖頭道:“巴蜀到廬州三千裏,你怎麽去?一路掠劫而去?等到了那組織度都歸零了,還有爆炸的民怨。正規軍交戰絕對不能以農民起義的模式來思考。”

“那你說如何是好?”左柔也是有些著急了,她背著手來回走動:“在長江麵前,計謀已無用。”

小宋愣愣的看著棋盤,仿佛自己現在就站在了江邊,作為主帥他深感無力,身邊還有個擾亂軍心的參將。

“來人啊,把左參將拖出去斬了。”

左柔:“???”

“沒事,活躍一下氣氛。”小宋歎氣道:“不是沒辦法,還有一招。這不是兩軍之戰,而是軍閥混戰。”

“那你有何打算?”

“借刀殺人。”小宋把小旗幟往地上一按:“築城,整備!”

一聲令下,行政牌就開始使用了起來,屯田、整頓、築城、防洪等政令又開始瘋狂的甩了起來。

而河對岸似乎也沒有什麽動靜,兩邊就隔江相望,這樣靜靜等待著。

在宋北雲部開始打陣地戰持久戰,在荊州建立根據地的時候,左柔部全員輕裝上陣,三回合奔襲五百裏在華容駐紮了下來。

兩部互為掎角之勢,開始了第二輪全圖大開發。小宋這邊完全放棄了所有的軍備,隻稍微升級了一下弓箭,剩下的裝備卡全部都點給了左柔部。

在看到這樣的布置之後,佛寶奴也感到莫名其妙,因為對方若是退守川渝巴蜀,她一點法子都沒有,但對方就原地開始築城,這樣便拉開了一個極漫長的後勤線,會使首尾不相連,非常容易就會被逐個擊破。

加上對方選擇一支部隊在長江對峙,另外一支部隊居然去了數百裏之外的地方,這可是兵家大忌。

但接下來傳令兵傳來的訊息卻讓她更是迷惑,因為這兩支無名部隊都在幹讓人很費解的事情,一支部隊瘋狂的內政、一支部隊瘋狂的整備,而且偏偏是和他們對峙的那支部隊在進行內政而非增加軍備。

這讓佛寶奴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看不清對方的意圖,但作為統帥,她也並沒有放過這次的好機會,直接發動奇襲,從對方的留白之處殺了過去。

可渡江剛到一半,那支兵強馬壯的部隊就也從另外一邊開始移動了,大有互相抄家的架勢,嚇得佛寶奴趕緊把隊伍給拉了回來,繼續嚴防死守,而在天塹防禦加成之下,這道天險無人能度。

在她加強防守之後,對麵也再次撤回到了華容,最終足足有十五個回合大家誰都沒有動彈,蹲在那互相對著疊甲。

小宋看到她走進了自己的布局,抱著胳膊笑著對左柔說:“左參將,做好準備打一場硬仗。”

“末將得令!”左柔入戲極深,她現在的滿臉認真是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出現過的。

“元帥,該打哪裏!?”

小宋指了指對岸駐軍的左下角:“等,你死守這裏就好,等下頭有人來進攻他們,你就負責吃掉被他們打敗的隊伍,算好時間一定要在閃擊生效時發動進攻,速戰速決。”

“得令!”

果然不出小宋所料,因為對岸那個整備的部隊在這十幾二十回合裏不斷在強化自己,而讓第三方產生了危機感,很快就有數支部隊出現在了左柔的防禦圈中,但他們顯然並沒有打算渡江,而是急頭白臉的衝著佛寶奴的部隊過去了。

畢竟主動渡江可是極愚蠢的,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佛寶奴部發展了這麽多回合早就兵強馬壯了,哪裏是那些一直在互相消耗的部隊所能撼動的,於是乎連續三次交鋒均以佛寶奴部大獲全勝告終。

可是還沒等她開始洋洋得意,卻發現跟他對峙的兩部中,那駐紮於華容的隊伍卻不知何時已經渡江,在被她擊敗的敵軍的必經之路上肆意收割。

這還了得?佛寶奴當時就急眼了,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卻讓人家摘了桃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她立刻吩咐後方警備的那支隊伍過去追擊。

但因為華容部每次都會在閃擊效果消失之前完成渡江回到華容,這讓佛寶奴的追擊次次撲空。

“發財了發財了!”

左柔興奮的抱著宋北雲的胳膊:“好多戰爭點數啊!”

小宋笑著看著沙盤,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老子帶兵不行,但大局觀還是很棒的。”

“我之前還以為你說借刀殺人是借那些人殺這支部隊,現在我才知道你是要借這個部隊殺其他人啊。”

左柔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宋北雲,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棒!”

“別鬧……”宋北雲回頭看了左柔一眼:“穿男裝幹這個事情,怪惡心的。”

左柔笑著拍了一下宋北雲的胸口:“那等回去的!”

不過她說完,突然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可是這樣,我們也打不出去啊。”

“為什麽要打出去?”小宋歪著頭看著她:“我們這次兵棋是為了爭霸天下嗎?是為了晉級下一輪啊。你要搞清楚。”

而兵棋上幾輪下來,自己的勝利果實都被人摘掉之後的佛寶奴也有些氣急敗壞了,本來積分第一的她,現在居然已經落到了第三,而那跟她對峙什麽都沒幹的兩部卻是分列第一第二。

這讓她銀牙都快咬碎了,扇子用力的拍在手掌心,怒氣衝衝的發出指令:“殺回中原!放棄荊州!”

接著小宋就眼巴巴的看著對方從岸邊撤了出來,甚至還讓出了荊州。

“哈哈哈哈……笑納笑納。”

兩部匯合後,終於進駐到他們心心念念的襄陽了,而一進了襄陽,宋北雲就苟了下來,心中計算著積分,如果積分低了就出去溜達一圈,吃掉幾個完全胡搞瞎搞的部隊,然後再迅速躲回襄陽城,城門一關開始築城屯糧。

外頭廝殺得那叫一個血肉橫飛,小宋在襄陽城裏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

佛寶奴三次從襄陽城門口過,但兩人似乎有了一種詭異的默契,佛寶奴不滋擾襄陽、宋北雲不出城攔截。

最後佛寶奴理所當然的高居榜首,而且積分居高不下,小宋的積分也落到了十名左右。

但這有什麽關係呢?一共七十多人,怎麽淘汰也是輪不到他的,因為最後至少要有三十二支隊伍才能打單挑大循環。

“我們就在這築城啊……”左柔倒是急了:“你看呀,我們都兵強馬壯了。”

“不行不行。”小宋連連搖頭:“外麵的世界好危險的。戰爭這種事,就跟遊泳一樣,淹死的都是覺得自己水性特別好的。”

而此刻,正在大沙盤上看著他們行動的福王爺氣得臉發綠,指著襄陽城就罵了起來:“混蛋小兔崽子!真是個混賬東西啊!”

“王爺,您怎的了?”

“本王生氣!”福王深吸一口氣:“天底下會打出這種仗的人,本王僅認識一個,該死!”

宋北雲是真的苟,有時候人家都已經圍襄陽了,他死都不出門,等人家一走他立刻帶著渾身的內政加持衝出來對著人家屁股一頓輸出,接著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佛寶奴的兩部就如瘋狗一般撲上來將人撕扯殆盡。

等分完了戰爭點數,宋部跟奴部就會像看不見對方似的,該幹什麽幹什麽。小宋繼續躲進襄陽城,佛寶奴繼續在前頭殺個片甲不留。

不過最終佛寶奴因為積分都快溢出了,於是也同樣兌換了一身Buff之後,她打算回頭吃掉襄陽城時,卻發現襄陽城城門都被拆走了……而她心心念念想吃掉的那兩部又特麽躲在了河對岸跟她遙遙相望。

“我不吃下你,誓不為人!”佛寶奴終於忍不下這口氣了,下令仗著金身護體強攻渡河。

但小宋也在他們渡河的時候,使用了一把火攻,然後掉頭就跑,直接仗著閃擊加成衝刺回到了蜀道之難處。

望著崇山峻嶺,因為渡河損失三成輜重和士兵的佛寶奴終於罵出了聲音:“混賬東西!哪有這般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