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開始的長假,讓宋北雲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到日上三竿,晚上也可以陪妹子玩麻將玩到很晚。

他是個懶狗來的,一旦休息時一定是宅在屋子裏哪裏都不去,偶爾在後院培養一點青黴素、弄點酒精,其餘時候不是在**就是在準備往**躺。

“今夜開始城裏的夜市重開了。”俏俏坐在床邊縫著衣裳,看著旁邊睡眼朦朧的宋北雲:“你隨我們去玩嗎?”

“不去了不去了。”宋北雲翻了個身子:“大冬天的,有什麽好玩嘛,你幹脆去洗了澡上床來,我們玩點好玩的。”

“死東西。”俏俏打了他一下:“整日就想著些不正經的東西。”

“真的不想去啊。”宋北雲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不去啊不去啊,我哪都不想去啊。”

“對了,玉生哥今日來信了,問我們今年過年可要去尋紅姨。”

“年前肯定要回去的,不過時間也挺緊。沒事,我請假就好了。”宋北雲慢慢蹭到俏俏身邊,伸手從她衣擺裏伸了進去:“晚上你們打算去哪玩?”

“去城隍廟,那頭說是來了許多人,還開了不少店鋪。許是還要去貢院那邊的慈恩寺為你這個狗東西燒香祈福。”俏俏按住宋北雲的手:“不許了,等會子要是柔姐姐來了,要被笑話的。”

“她有個屁資格笑話別人,她又沒有。”宋北雲繞開俏俏的手,一路直上:“你往後多跟妙言學著一些,不要老跟公主鬼混了,跟著她是學不到什麽好東西的。”

“可不能這般說,公主殿下其實心中也挺苦悶的,總是在深宮之中卻連個玩伴都沒有。”俏俏歎氣道:“倒是你,好大的狗膽子,連公主都敢碰!”

“又不是什麽天上的神仙,哪裏還碰不得。”

正說話時,外頭突然有了響動,俏俏連忙站起身拽開宋北雲的手,接著就看左柔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照著宋北雲就是一個飛撲。

猝不及防之下宋北雲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疼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

“不用嫁了!不用嫁了!!!今日我接到聖旨啦!婚約取消啦!”左柔激動的已經沒有了樣子,甚至開始用力揉搓起宋北雲的頭來。

宋北雲仰起頭捏著她的脖子一扭手腕子就把她按在了**,揚起巴掌就抽在她屁股上:“讓你沒輕沒重!”

巴掌打得重了,左柔會嚶嚶的叫,但叫著叫著卻還是笑,可見她到底是有多開心。

“好了,別鬧了。”俏俏在旁邊將左柔拽了起來:“柔姐姐,你為何如此高興?”

左柔揉著屁股拉著俏俏坐到一邊:“王家那個狗屎東西明日一早就要流放了,而且是終生流放,徒八百裏。”

“不是去瓊州?”宋北雲起身問道:“我看邸報上是三千裏。”

“還不是王皇後求情了唄,畢竟就這麽一個親弟弟。”左柔歡快地說道:“就改了徒八百,去了台州。”

宋北雲想了想,感覺其實也沒什麽問題,台州就台州嘛,去到那裏之後,好好戒毒重新做人,當個鄉村教師娶個老婆蓋幾棟大瓦房再養幾頭豬幾頭羊,小日子也能過得有滋有味,也不用惦記什麽如花似玉的傻姑娘了。

“對了,左柔過來一下。”

小宋從**坐起來:“我問你些事情。”

左柔眯著眼睛看著他:“不過去,都打腫了,疼的慌。”

“沒事,我給你揉揉。”

“哦,好。”

看著左柔往那方向走,俏俏都情不自禁的揉起了臉,看著自家宋郎欺負柔姐姐也有些年頭了,現在卻是變本加厲了起來。

“我問你啊,你還記不記得康王爺?”

“康王?記得呀。”左柔雀躍的說:“康王可是個好人,慈眉善目的,總弄些飴糖來逗孩子,每日就喜歡做些木工,什麽木馬、搖床的,可是有趣了。”

“隻是這些?”

不對勁啊,宋北雲總覺得這個描述聽起來就像一個整天不務正業的閑散王爺幹的事,含飴弄孫的感覺。而如果真的證實康王在招兵買馬的話,他應該是氣勢洶洶、不怒自威的那種,怎麽都不會和慈眉善目搭界。

不過也不一定,想來大明年間那個朱厚熜,二十幾年不上朝,照樣虎虎生威的,這種事真的說不準。現在的大宋是掌握在趙匡胤那一脈手裏,而原本的曆史中這一脈的人都死了個精光,所以並無參照物和曆史記載可供參考,唯一一個讓宋北雲熟悉的皇帝是仁宗趙禎,可仁宗趙禎現在在南昌喝奶,名字還叫宋狗蛋。

所以很多事情已經超脫了穿越者的思維概念,隻能用他本身的知識和在這裏十年學習的知識來進行衡量。

那麽假如設定這個康王是一個朱厚熜一樣的人,心機深沉、思維縝密,他是不是有可能幹出這種跟本身畫風截然不同的事情?絕對有可能。

斂財、征兵這是一部分,再一部分就是收納人心。至於怎麽驗證,就看看在明年春夏交接之際,大理國和延續前朝安南稱呼的越南這兩個國家會不會發動邊境摩擦吧,如果發生邊境摩擦,十有八九康王要反。

這是什麽?這就是地緣政治啊,安南和大理國實際上是不具備和大宋比拚實力的,但如果他們犯邊,也不可能直接出動福王鎮壓,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康王出麵進行戡亂,戡亂要人對吧?要錢對吧?朝廷給是不給?

反正這裏頭的事,現在還不能細想,越想越髒、越想越騷。宋北雲倒是仔細思索了一番關於廣西那邊的地形地貌和如果廣西叛亂如何鎮壓的問題。

嚴格來說,極難。如果單靠步卒的話,雨林氣候很容易讓大量士兵還沒開打就涼了,水土不服也好、瘧疾也好,討伐注定是非常艱難的。但他們如果緩緩北上,聯合安南和大理的攻勢,很快就能壓到宜州、梧州、廣州、潮州這一條線,直到打到泉州時,頂上福王千歲。

然後被按在地上摩擦……

但福王也不可能追擊到廣西地區,因為會導致大量戰損,所以最後格局會釘死在雷州、瓊州那一線的對峙,福王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但這樣就卡死了福王,北方怎麽辦?如果遼國頂不住草原和金國的聯合攻勢,要不就是南下吃掉大宋,要不就是被滅掉接著草原和金國南下吃掉大宋。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災難……

宋北雲眼珠子快速運動著,甚至都顧不上左柔把屁股湊上來讓他兌現承諾。

“快揉揉。”

“下流。”宋北雲推開了她:“難辦啊。這樣的話,大宋三五年就要完蛋了。”

“為何又完蛋了?”左柔轉頭看著他:“大宋哪有那麽不堪。”

“你爹爹駐守襄陽城,福王卡在雷州。上不得下不得,最後怎麽辦?”宋北雲突然心生煩躁,衝著左柔的屁股就咬了一口:“煩!”

“呀……”左柔不停的拍打他:“你這人……”

“不是還有你麽。”俏俏在旁邊說道:“你肯定是有法子的。”

“我謝謝你對我這麽有信心嗷。”宋北雲靠在**,長歎一聲:“我手上沒兵權,沒有科技碾壓。怎麽打?現在我真的是煩啊,如果真的國破山河碎,你們可是要被人糟蹋的呀。”

左柔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她坐在床邊將鞋子脫了伸到被子裏:“要兵權還不簡單嘛,你問我爹爹要呀。”

宋北雲哭笑不得鑽進被子,臉衝著牆:“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

這時妙言走了進來,笑著說道:“怎麽了?你們又煩著他了?”

“他有病來的。”左柔把腳腳放在宋北雲肚子上來回揉搓著:“就突然得了病。”

妙言笑盈盈的趴在床頭看著一臉死樣的宋北雲:“又碰到什麽煩心事了?”

“大宋要完啊……”宋北雲長歎一聲:“行了行了,你們去玩,不用管我了。”

妙言聳聳肩,拍了拍左柔的頭:“巧雲外頭等著呢,該走了,都準備一番去,今日可是好好掃貨了。”

今日城隍廟的夜市是本年內最大規模的夜市,冬日休沐開始一直到結束,持續十天。這十天就是姑娘們的盛大節日,也是僅次於來年元宵夜市的全年第二大規模夜市。

“有了!!”宋北雲突然彈起來:“我有了!”

“莫要管他。”俏俏拽著左柔和妙言就往外走:“我們走我們的,讓他矯情去。”

而宋北雲此刻已經顧不得這些姑娘們了,他連忙來到桌子前,用碳筆在一張紙上畫出自己的想法,然後眯起眼睛自言自語說道:“騎兵是吧,老子讓你們吃排隊槍斃!!”

而正在這時,外頭一個黑影竄了進來並從窗口跳入房內,宋北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小魚手裏提著兩瓶酒和兩隻燒雞站在了那裏。

“你也休沐了?”

“嗯。”小魚笑道:“我有三日休沐,宋大人賞臉喝一杯嗎?”

“哎喲,小魚要喝酒了。”宋北雲撩起袖子:“來來來,我看看你能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