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媚媚,陸京墨還在外麵站著。”

雲媚要休息了,虞穗拿著傘從外麵回來,她剛結束工作,早上離開的時候,陸京墨就站在車邊,現在晚上回來了,陸京墨還在車邊坐著。

從未見過的落魄和茫然。

雲媚原本望向窗外的視線收回,她把窗簾拉上,纖細瘦弱的背影在窗簾上映著。

“穗穗,我今晚想早些睡,身體養好了,去調查我媽媽的事情。”

虞穗見她避開話題,便沒有主動再提。

她點頭,“那你早點睡,需要什麽喊我就行。”

……

醫院樓下。

望著那扇被關上的窗戶,以及一片暗色的房間,他指尖的煙輕輕顫了兩下。

煙灰落在他的手背上,男人後知後覺指尖往後縮了縮。

“陸先生,我們要回公司嗎?”

陸京墨垂眼,把指尖的煙熄滅了。

他的眼眶裏,都是明顯的紅血絲,沉默須臾,這才啟唇,聲音沙啞,“回。”

總要穩住一些的。

穩住了才有機會去爭奪後麵的。

……

雲媚出院前一天,雲鶴這才得到她住院的消息,急匆匆來醫院看望她。

雲鶴一進門,目光就在病房內四處轉。

發現陸京墨不在,他有些尷尬地搓搓手,“媚媚,陸先生不在啊?”

“你是來找陸京墨的,還是來接自己女兒的?”虞穗看他那副模樣,頓時一肚子氣。

不顧自己女兒的身體,卻滿心都是那個有權有勢的女婿。

“我這不是想著,你都病了,他總要在你身邊照顧你的嗎?他要是不來,爸爸給他打電話,怎麽能這麽對你!就算是協議夫妻,也要裝裝恩愛維護一下啊。”

虞穗冷哼一聲,卻也知道這是他們父女的私事,便起身走出了病房。

“沒必要。”雲媚抬眼,她那雙微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雲鶴,“我們離婚了。”

“什麽?”

雲鶴的音量突然拔高,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雲媚,“你們離婚了?為什麽要離婚?當初協議上不是寫的時間是……”

“我想離就離了,還要跟你商量?”不等雲鶴說完,雲媚便啟唇。

“我現在還是你爸!離婚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雲媚,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沒有。”雲媚答得幹脆利落。

“有本事你就把我媽死的真相告訴我!再跟我談什麽爹不爹的!”

雲媚的話直接把雲鶴堵死,他瞬間漲紅了整張臉,一句話說不出來。

愣了半晌,雲鶴似乎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明顯,這才僵硬擠出來一句,“媚媚,你別聽別人胡說,你媽媽的死,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你們?”

雲媚敏銳捕捉到關鍵的消息。

她幽幽盯著雲鶴,“你最好祈求,別讓我把事情查到她們的身上,否則……我跟她們沒什麽感情,隻要拿到證據,我隨時可以送她們進監獄。”

“媚媚!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爸爸!”

雲鶴的眼神一亂,“你相信爸爸,真的跟她們沒關係的……”

“你媽媽當年的死,就是意外,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最好是這樣。”雲媚冷哼一聲,她從**起身,臉色冰冷地沒有半分情緒。

“媚媚,這是護士送過來的,說是給你的出院禮物。”虞穗從門外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雲媚眉心微蹙,“誰給我的?”

虞穗搖頭,“不知道,護士說是個男人。”

雲媚把禮物打開,看到裏麵躺著的一條項鏈,她凝眉看了須臾,把盒子扣上,丟在桌子上,“我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