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尊尊議員,在瘋狂討論。

“月神季的侍女,吸收信仰顯出了真身。”

“這一尊存在,竟然是能量元素形態的生命?這樣一看,月神季....本身也應當是能量形態的巨型生命.....四元素生命形態,或許,才是最接近神的生物結構!”

“不!”

有知識淵博的占月師,立即反駁,“我們的生物結構形態,才是最接近神的形態!別忘記了,神降臨凡間的形態,可是我們人類形態!”

雙方開始劇烈爭吵起來,很激烈。

這相當於誰是正統、正宗的問題。

“那有沒有可能,神,即是人類形態,也是元素形態,祂把自己的血統分裂,於是誕生了四元素生命,以及我們這些血肉生命?”

“謬論!”

有人大聲反駁。

“真的,是謬論麽?”

忽然,有一名老邁白發的占月師,仿佛想到了什麽,顫聲道,“要知道,那些半元素生物,他們身體大部分是元素能量組成,核心卻是一顆血肉物質心髒.....被稱之為元素之心,那麽神....有沒有可能是一顆人形的血肉物質心髒,露出能量本體真身後,就是那龐大的能量元素生物?”

這話一出,所有人大駭!

的確可能如此。

人形心髒。

能量外衣。

這樣就完美解釋了神的血統。

神是巨型元素生物沒有錯,但平常能量收斂,露出人形元素心髒。

這能完美解釋了血統論,他們這個河係的生命,真是分裂成兩部分軀殼,化為四元素生物,以及血肉生物。

而旁邊,元青花也內心震動,聽著他們的話,驚得低語,

“現在一想,似乎敵人的修煉體係,生命形態已經露出一些邊角了,與超古代神靈廝殺的季,是某種龐大的半元素生命形態的九階存在?”

季,隻是代稱。

在這個世界文明土著上的稱呼。

元青花並不認為真正的名字就是如此,畢竟九階的偉大存在,足以統禦一個個世界,在每一個文明中,都有不同的稱謂。

....

“月神...季。”此時,大殿中,季熵身穿黑色龍袍,眼眸威嚴,深呼吸一口氣,內心麵對天空的神跡,震撼莫名。

聽著下方議員的討論。

他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這一尊古老的神秘存在。

隻有他,經曆過整個文明的長度,最為清楚的知道天空月神碑,對於整個星球、乃至河係文明具備什麽樣的意義。

這才短短五百年啊...

是祂賦予了文明。

甚至可能是祂賦予了整顆星球的生命,他們都擁有這一尊神的血脈。

那是不可描述的偉岸存在,甚至根據李厲的敘述,很可能是一尊九階的宇宙霸主巨頭。

而對於那般偉大存在,一個星球、乃至河係的低等文明,簡直不值一提,但此時卻用心幹預,建造了古老的碑文,環繞星這片河係的空中,幫助星球上的土著們從無到有的發展。

仿佛是莫大的文明恩賜。

同時,也是莫大的未知。

因為他知道,沒有什麽恩賜是毫無緣由的,必然有其原因,有其目標。

“要去麽?”李厲問道。

“要去,但不會是為了其他,而是對於一個文明的疑惑。”季熵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一個星球的文明自然發展,短短五百年,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李厲怔然。

他自然是讀過曆史的。

哪怕沒有讀過曆史都知道。

甚至,季熵當年很感興趣,他就給季熵講了地球文明發展到現在,花費了多長的時間,長得讓季熵整個人徹底沉默。

“原始積累最為漫長,五百年的發展,還是原始人,還是母係社會。”李厲回答出了當年一模一樣的答案。

季熵沒有說話,褪去了華麗的龍袍,換上了粗糙的古代麻布布衣,穿上草鞋,戴上稻草鬥笠。

他再度為自己最古老時代的部落原始人,仿佛想起了自己最原始那個山洞人歲月的時代,與野獸搏殺,從山洞離開,帶著人們漸漸居住在樹巢上。

“我又回來了。”他看著服飾,大步走向宮殿之外。

...

平城,郊區的別墅群小區中。

許紙站在院子的大樹下,看向天穹,幽幽然道,

“侍女的反應,超乎了我的想象,一個太陽係的信仰力之龐大浩瀚,超乎了我的想象....如此龐大的信仰,不僅僅是眾生根據自己的印象賦予了她的智慧,成為真正的香火神...”

“同時,也出現了某種特殊的形態改變,香火的能量體,竟然和元素能量生物,糾纏在一起...形成新的元素變異生命。”

“摻雜了信仰能量的能量體態生物,或許可以稱之為....第五元素?”

許紙在衡量。

眼前,也是他的一種試驗,他對於眼前的事態也是十分未知的。

畢竟,如此龐大的體型,雖然是能量擴散的朦朧霧狀形態,根本不凝練,像是一道虛影一般的海市蜃樓,卻仍舊太過巨大了。

“體型大得誇張,超越了一般形態的四元素生物,甚至,還會無限大下去。”許紙沉吟,默默思量道,

“這就是類似九轉玄功的構造優勢麽,‘體型外擴張機製’,畢竟九轉玄功的盤古真身,隻要能量足夠,理論上也是無限大下去的...”

隻不過,一個是血肉擴張體型。

一個是能量擴張體型。

“還得研究,或許信仰力,融合在能量身軀上,也是打破她的體型限製原因。”許紙悠然笑道。

旁邊的別墅小道,綠蔭走廊上,忽然走出了一個披著皮革的原始人。

他目光深邃,滿是智慧。

他曾經是原始部落的聖賢,引導那個時代的人們發現了火、發現放牧、耕地,甚至走向城邦文明。

踏踏踏。

他一步步前行,行走在石板上,仿佛在丈量時代的進步,喃喃道,

“當我看到月神碑的第一眼,我便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奇跡,那個碑文包容世界萬物至理,一定是某個偉大的古老存在所鑄!它必然能把整個人類文明導向正途,於是我帶著一群人觀天象,但事實上的偉大不是如此,因為還要遠超我的想象。”

“曾經,有人對我說,他們星球的人類文明到如今大概繁衍了200000年,隻有最近四千年,才是有意義的。”

身後的大臣皆是吃驚。

難以想象如此漫長的歲月,星球文明的發展長度,簡直令人絕望。

“我很不可思議,問他們那200000在幹嘛?他們在那一顆星球上,躲在山洞中,茹毛飲血,生吃血肉,不曾發現火種,不曾擁有語言,畏懼著自然的恐懼,黑夜、蚊蟲、看著天空的太陽,想著他們為何升起,月亮為何閃耀...”

旁邊,元青花心神大震。

這說的,分明就是他們地球。

而旁邊的那些議員、大臣,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而我們,從知曉太陽,知曉宇宙,知曉世界規律...隻花費了五百年。”

季熵目光灼熱,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燒,看著眼前的神秘年輕人,說道,

“那一座石碑的偉大,隻有我親手把文明推向農耕、部落、城邦,蒸汽,現代,宇宙,超凡,乃至整個星際工程,

才知曉它真正的意味,

我們對比一觀,簡直就是世界的奇跡,很早很早以前,我們就明白了宇宙的真理,我們踏上了正確的道路。”

“我們的文明,是虛構的麽?”

“發展到快得仿佛一場大夢,或許也真是一場大夢?而我們不自知?”

季熵看著庭院裏的神秘青年。

祂依舊在看著天空的浩瀚偉岸身姿,仿佛在計算些什麽,

“那麽,這五百年光陰,仿佛虛構的一場大夢,我們都如同夢幻泡影般的人物,又實際存在於此,我們對於您到底意味著什麽?創造我們文明的一切之神,神秘古老的月神...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