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乙這一尊聖人，是當年以芒的九個弟子之一。

盡管是最小的那一尊弟子，負責證道後天生命的進化規則，但這個老幺，在今日已經是非常古老。

可是此時，她整個人都徹底懵了。

大道奇點！！

祂竟然是大道奇點！

是宇宙的本身！正是祂的大爆炸才產生這個宇宙，物質、規則、能量擴散，才成就蒼生和萬物。

“而眼前，竟然出現在了這裏，顯化出了人形....還有了自我意識？”女乙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在胸膛亂撞。

整個宇宙，竟然有了自我意識...

產生了自己的想法！

這簡直是根本難以想象的事！！

即使是有冥冥中的宇宙意誌，創世神，也應該是某種天象，像是風暴，雨水，海市蜃樓，彩虹一樣的天象，絕對不可能有意識才對...

這太恐怖了，一個有自我意識的大宇宙。

就像是一個地球人，忽然知道自己生活腳下的地球，有了自己的意識，還會動，連她都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到底是什麽原因，才導致了大道奇點，創世神，產生了自我意識？

她忽然想到了那一句話：

【吾連生靈都不是，隻不過是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出現，失去了某種強大的權柄，才誕生了意識，或許再過一段時間，當曾經的權柄歸來，又會失去意識。】

失去了權柄？

什麽權柄？

難不成是對於宇宙的權柄？

祂作為眾生浩瀚意識匯聚、無數規則匯聚、無盡物質、能量匯聚的冥冥中聚合意誌，因為失去了權柄，才不被眾生的意誌匯聚覆蓋，所以產生了自我？

“但是！但是為什麽會失去權柄！！”

她越想越覺得恐懼，這是無比深層的真相，光是想一想就毛骨悚然了。

宇宙要遭遇大劫？

我們宇宙要崩壞，還是其他？

師尊以芒，當年臨終前是否知道這個事？

這個事，又是否和傳說中的十一階有關？

“不需要思考太多，到了事宜的情況，你自然會知曉真相。”許紙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悠然，很有人性化的神情，“你在接下來的餘生中，在天音宗研究求道即可。”

“是！”在震驚之後，女乙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些門徒不知道自己修煉什麽，甚至連一些九階成道者，看到這一幕都未必知曉這珠子爆炸，蘊含著什麽。

但作為一尊聖人，還是當世最古的聖人，她自然知道，這是在演化宇宙...這一尊創世神產生了自我意識，似乎在想辦法奪回權柄，而方式是...演化宇宙！！

難不成，宇宙出現了缺陷，需要重新演化補全？

許紙看著她，頓時內心平靜起來。

自己，就是這個目的。

因為在許紙看來，女乙這一尊聖人，已經沒有幾千年可以活了，才讓她進入這裏，把“真相”告訴她，也不給她出去了。

畢竟一旦知道真相，很容易影響宇宙發展的大勢！

就像是在最終時刻，許紙確認以芒已經沒有影響格局的可能性，自己才去見他，眼前的女乙也是一樣。

在生命的最終時刻，在這裏給自己幫忙，幫自己演化一下。

如果說，凡人是最不知道宇宙規律，最能天馬行空的一些人，那麽聖人就是另外一個極端，對於宇宙的認知無比深刻。

許紙想看看讓聖人來演化，能出現什麽成果。

這也是最後的剩餘價值壓榨，畢竟女乙都要臨終衰竭，沒有幾年好活，何不讓她為自己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至於延壽，在許紙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

當年的以芒都做不到。

眼前的女乙連十一階到底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要隕落了。

“我明白了，在剩下的餘生中，我會在這裏停駐。”女乙目光閃爍起來，有著求道一般的渴望憧憬神色。

對於一尊聖人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值得令人興奮了。

畢竟他們這個層次，以及是道盡，大道盡頭，沒有辦法再突破修煉，隻能一直卡著境界，而眼前無意義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如果傳出去，不知道多少聖人，都會奮不顧身的前來，哪怕是飛蛾撲火。

“能否等我片刻，我回去處理一些最後的要事。”女乙說道：“不會幹涉任何事，透露任何事。”

她遲鈍了幾秒，忽然請求道：“能否讓這一片土地，移到混沌天外，畢竟在宇宙之內，聖人的壽命在飛速被同化。”

“自然可以。”許紙自然不會不近人情。

能多活一段時間，也能發揮最後的餘熱，多研究一下虛擬的小型宇宙大爆炸試驗。

許紙也覺得可惜。

如果自己早一點發展到這一步，自己就可以在以芒臨終的時候，也讓在最後的一段時間，發揮一下餘熱。

女乙終究是離去了。

她回去的時間很短，不過是短短一兩天時間，然後就徹底歸來。

而整個混沌天外也在震動，他們發現女乙聖人的道宮，忽然消失不見了，不由得感慨又苦澀。

“這一尊存在，也走到了生命最後一刻麽？”有聖人感慨，很苦澀，“算一算時間，已經挨到壽命的盡頭，很難再活下去了。”

“宇宙的同化，沒有聖人能夠躲過，最終成為宇宙的一部分，化為大道圖譜，像是星星點點一樣在天穹閃耀，永恒懸掛其中，隻能爭取成為最明亮的一顆。”也有聖人聲音很冷漠，這命運無法抵抗，隻能接受它的降臨。

“昨日以芒，今日女乙，未來便是我等。”有聖人也隻是沉默，“先天神魔的時代，徹底逝去了。”

混沌天外震動不已。

而另外一邊，一處混沌天外的隱蔽之地，一處茶園悄然聳立。

女乙到來，開始徹底研究天音。

一些天音宗的弟子也知道，有一個老婦人到來，成為了副宗主，但到底是誰，沒有人知曉，隻是覺得或許是一個天才。

而隻有明文上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個老婦人，正是傳說中，開辟後天生靈生命規則的一尊最強聖人。

連這樣存在，都來學習天音曲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