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

大樓裏後勤人員已經走的差不多,身穿清潔工服的唐冉在一眾白領精英人士中顯得有些突兀。

她還差一個微型炸彈沒有安放,不能就此離開。

不著痕跡掃了眼樓層裏來往的人,唐冉貼著牆低頭向前走,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後麵隱約傳來人的叫喊,但來往的行人太多,唐冉聽不真切,這裏人大多都用當地語言交流,她也聽不懂,隻以為在叫別人。

可是從後麵直奔著她過來的腳步聲不由得讓唐冉身子一緊,暗暗戒備了起來。

來人大步走到唐冉身前,一臉不耐,嘴裏叨叨訓斥個不停。

唐冉臉上一片茫然,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不是發現她的不對,來人應該是找她有事,或者說是找她穿這種衣服的人有事,她沒有理,便惱怒的追上她訓起來了。

不過真是抱歉,來人訓斥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唐冉低下的頭麵無表情,語言不通如何交流!

不管內心怎麽想,外麵唐冉還是表現出一個工作的後勤人員應有的樣子,低頭認真聽取訓誡,時不時的插空道歉。

“好的”“謝謝”“對不起”是唐冉在這裏唯三用當地語言說的很溜的話,很多時候這三句話就能解決大部分交流問題。

因為本身學習模仿的對象是當地人,學說當地語言自然而然便帶上了當地的味道,尤其在刻意的模仿下,更是輕易聽不出區別。

隻要不說別的話不會輕易露餡,不過身為一個稱職的保潔員,她隻要聽從上級命令好好幹活即可,用不著說什麽話。

來人三十來歲,身體微微發福,腦門鋥亮,因不大的運動量額頭上呈現出一絲汗意。衣服穿的板正卻擋不住男人常年彎佝僂的腰,這樣的人在大樓裏的位置不會很高。

壓迫的痕跡在來人身上體現的很明顯,男人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了個位置比他低的人,肥厚的嘴唇一個勁的噴個不停,好像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壓迫都宣泄出來。

在兩人身邊來往的人很多,路過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掃兩眼,這一的情況不禁讓男人的訓斥變得更加嚴厲,仿佛如此便能體現出他的能幹精明。

男人罵的越歡,唐冉越淡定,本來存在在這裏還顯得突兀的她現在一點不該的感覺都沒了。

樓裏有人需要她的存在,這個人是他們認識的,所以在其他人的潛意識裏會形成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認識的人需要用到她,所以她才會存在。

男人誤打誤撞給了她一個在不適合的時間光明正大出現在樓層中的理由。

為了感謝男人不經意間幫的忙,唐冉決定做個稱職的被發泄對象,如來人所希望般在來人愈來愈嚴厲的語氣中身體瑟瑟發抖,如在洶湧的海浪中飄**的小船,時刻有翻船滅頂的危險,在外人看來可伶極了。

過足訓人的幹癮,發泄完畢,提升夠自己的逼格,來人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瑟瑟發抖的姑娘,眼高於頂鼻孔朝天掃了唐冉一眼,神情倨傲極了。

“哼,@¥%……&*”同時說了句不知道什麽的話,背著手在前麵先走了。

除了一聲“哼”,唐冉表示其它的都聽不懂再說些什麽。還好男人表情夠豐富,肢體語言也不少,就算口語不懂,意思卻能相當理解。

在那人說完,唐冉極快的點頭應好。

男人高傲的不再理睬,徑直走著。

唐冉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沒看見男人在官高一級的其他人麵前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男人帶唐冉到了一處辦公室,辦公室地上碎玻璃散落,水跡橫生,兩尾魚在地上不斷撲騰,身體蹦到碎玻璃上,濺起道道紅色的血花,把地麵漸漸染紅。

從看到狼藉的地麵起,不用男人再說,唐冉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拿起清掃工具就開始把玻璃渣掃到一起,再用拖把把地上蔓延的水一點點清理幹淨。

把人帶到後,男人神情依舊倨傲,居高臨下的看了忙活的唐冉一眼,再不願待著,不耐的警告了唐冉兩句便離開了,看其腳步匆匆像是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辦。

見男人走開,唐冉粗粗把地麵打掃幹淨,有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耽誤,時間距離她進入大樓過去了不少,她得加快動作趕緊離開。

現在在的地方離她原本想要去安放炸彈的梁柱有較遠距離,唐冉放棄了原本的安裝計劃,在這所辦公室的不遠也有一根梁柱,起到的作用沒有原來定下的那根大,不過她再找一根同樣的安放上炸彈,兩兩相加起到的作用便能和原來的那根相比了。

這種突發事件有算進計劃中,喬爾給她的微型炸彈比商定好的有餘,現在看來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