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柔跟顧項軒一起去學校接小白。

校門口,小白跟小霏一起出來,還是小霏先看見他們,邁著一雙小短腿就直接飛奔過去了:“舅舅,舅媽。”

顧項軒倒是一切如舊,隻不過黎嘉柔的臉色就精彩了:“舅媽?”

小霏解釋道:“他是我舅舅,你可不就是我舅媽嗎?”

黎嘉柔笑容尷尬。

這不還沒結婚呢嗎,從法律角度上來看,她還是單身呢。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當著顧項軒的麵兒說出來。

幹笑了一會兒,再看向顧項軒,他已經把小霏跟小白兩個小孩抱上了車。

見她還愣在原地,顧項軒眉頭微蹙:“怎麽了?”

黎嘉柔幹笑了一聲:“還真是不習慣呢。”

顧項軒笑笑:“那可要好好習慣習慣。”

黎嘉柔扯了扯嘴角,也不多說什麽,很快就上車了。

因為兩個小孩子都還小,她就跟小白小霏坐在後麵,顧項軒開車。

隻是在要上車的時候,黎嘉柔忽然轉頭看向別處。

她是無心看過去的,可是角落的人卻沒有閃避及時,攝像機的閃光燈都忘記關了,正好被黎嘉柔看到。

黎嘉柔頓了頓,站在車門口沒動。

顧項軒:“怎麽了?”

黎嘉柔猶豫了一會兒,搖頭笑道:“沒事兒。”說完,她便直接上車了。

等她上了車之後,顧項軒回頭看向她:“真的沒事兒嗎?”

黎嘉柔笑得有些勉強,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顧項軒看了看兩個孩子,最終,什麽話都沒問:“那坐好了,咱們先去片場接奈奈,然後一起去吃飯。”

這樣的生活或許有些平淡,但,黎嘉柔還挺喜歡的。

黎嘉柔點頭,繼而轉頭跟小白與小霏兩個小孩說一些有的沒的。

而另一邊,文墨回到文家。

趙琴與文業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

他看了一眼,走過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才道:“叫我回來什麽事兒?”

文業冷眼看了他一眼,沒多待見,冷哼了一聲,才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忘記跟我們說了?”

文墨稍稍遲疑了一會兒,繼而笑道:“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事情要對你說?你們不是一向不愛管我的事情嗎?”

見他還在敷衍,文業一下怒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敢跟我這樣吊兒郎當的!”

文墨也不怕他,輕笑了一聲,反而問道:“哦,現在是什麽時候?”

趙琴有些無奈:“文墨,你現在還年輕,許多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爸媽都是過來人,咱們家在商界能有現在的成就……”

“靠的就是六親不認,毫不留情嗎?”文墨不動聲色的接過趙琴這話。

然而他這話,卻徹底惹怒了文業:“混賬東西,你胡說八道什麽!”

文墨起身,看著文業:“我有胡說八道嗎?”他一雙冷峻的眼眸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連自己孩子的婚姻都充滿算計的家庭,算個狗屁豪門!”

文業幹淨利落的抬手,直接打在了

文墨的臉上。

文墨也沒有躲避,甚至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文業顯然是氣得不輕:“所以,這就是你明明知道黎嘉柔的下落,也閉口不言的理由?”

文墨從回來麵對文業就一直很平靜,可是聽見黎嘉柔的名字,聽見這句話,他再也無法平靜。

文業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一點不吃驚,反而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吃穿用度我一樣沒差過你的,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倒學會跟我對著幹了?”

文墨笑容裏透著幾分自嘲:“是,我的確不是個東西。”

文業:“你知道就好!”

文墨默然無語。

以前,他對誰都是玩玩。

對黎嘉柔,他一開始是很抵觸的。

他以為,即便是玩玩,也要是她自己的喜歡的,而不是別人安排好的。

可後來,黎嘉柔的默然,冷漠,他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了最初的心動,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從動心,到無奈,再到喪心病狂的想要毀掉她的一切。

文業一直瞧不起他,可他卻不知道,文墨完完整整的繼承了他心狠手辣的性格。

隻不過從五年前黎嘉柔的決然開始,他忽然發現,心狠手辣也並非無所不能的。

可無論如何,他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一切。

他甚至慶幸過,黎嘉柔有顧項軒挺好的。

可現在,文業也知道她了。

那是不是,她平靜的生活終將蕩然無存?

文業看他不說話,冷笑一聲:“原本我還叫人去查了呢,看你這個樣子,連查都不用查了。”

文墨沒說話。

文業笑容裏透著幾分得意:“也好,她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切就都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免得她小時的無影無蹤,還得防著她暗地裏耍什麽花招。”

文墨這才開口:“得饒人處且繞,把兔子逼急了都還會咬人呢,何況是黎嘉柔?”

文業不屑的笑了笑:“你以為她靠著顧項軒就算是長了牙齒了嗎?天真!”

文墨放在口袋裏的雙手緊緊攥著,半天才道:“顧項軒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現在林家祥對你什麽態度你還不明白嗎?他不可能會跟你聯手的。”

顧項軒也真是厲害,竟然能想到挑撥離間這一手。

在商界裏打拚起來的人,又幾個是傻子。

稍稍的那麽一點撥,就足夠了。就算什麽都沒有,但疑心生暗鬼,林家祥那個老狐狸也絕對不會再對文業抱有希望,至少文業再想像以前那樣利用林家祥是不可能的了。

說不定還要損失自己的商業版圖。

沒有切實看到利益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把你當做朋友的。

可文業偏偏就是那種不會給任何人利益的人。

可文業卻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林家祥不做,自然有人會做,估計到時候他還要求著我呢,你以為我是你嗎?顧項軒那點小把戲,我還能看不出來?”

文墨不再說什麽了,沉默了好久才道:“那既然如此,明天的訂婚宴取消吧。”

趙琴是樂得自在的

,她原本就不喜歡鍾研,巴不得呢。

可鍾研是個變數,文業是絕對不可能讓這個變數出現在這個時候的。

“你想得倒是挺好!”文業笑容裏帶著些許嘲諷。

而文墨去輕笑一聲:“否則呢?黎嘉柔跟顧項軒絕對不會任由你捏圓捏扁的,五年前的事情,說不定黎嘉柔全部都知道了,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去?反正都要撕破臉的,也不差鍾研一個!”

文業究竟是什麽樣一個人,文墨這些年都沒有看透過,在他的心裏,好像沒有任何感情一樣,又或者說,任何東西都可以拿來利用。

以前文墨總覺得,虎毒不食子,文業也不例外的。

他無非就是對自己要求嚴格一點,無非就是這樣了。

可自從黎家的事情之後,他心裏連點奢望都沒有了。

虎毒不食子?

其實也有例外的,而文業,就是那個例外。

然而文墨的話說完,文業直接就笑了:“撕破臉?她有什麽資格跟我撕破臉?”

文墨也挺無語的,真不知道他是自信還是自大。

她有什麽資格?

難道顧項軒就不是她的資格了嗎?

難道她這些年無聲無息的生活在你眼皮子底下那麽久,就不是資格了嗎?

黎嘉柔依然不是以前那個黎嘉柔了,文業卻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自古不變的道理,不懂得改變的人,總是會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可鍾研,文墨不想要:“隨便你們怎麽弄,鍾研我是不會要的。”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一次,她不想被任何威脅!

趙琴沉默著不說話,而文業卻直接怒了:“你是想要文家在所有人麵前丟臉嗎?”

文墨:“這臉,始終是要丟的,索性,就別拉著我了吧。”

他說完要走,可文業卻直接道:“哪兒都不能去,明天,你必須給我出現在訂婚宴現場。”

文墨:“隨便你吧。”

趙琴:“文墨……”

可,這次不管是誰說什麽,都沒用的,他已經決定了,而且,就算是去,也絕對不會是去訂婚!

……

顧項軒開車去了片場,奈奈也才剛拍完了戲去化妝室卸妝。

小霏跑過去抱住了她的大長腿:“媽咪,想死你了!”

奈奈邊走邊摘耳環,都沒發現小霏,被抱住了才低頭看到了小團子:“親愛的你怎麽過來了?”

說著,就直接回頭了,然後就看見顧項軒跟黎嘉柔還有小白一家三口,瞬間感覺受到了重大打擊一樣:“媽呀!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跑到我這裏來虐狗來了?”

黎嘉柔尷尬的笑了笑:“怎麽會呢,我們是來接你去吃晚飯的。”

奈奈:“別解釋了,掩飾不了你們一家三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本質的。”

黎嘉柔:“……”越描越黑了,那幹脆什麽都不說好了。

不過,關鍵時候還是小霏懂事:“舅媽,你不要搭理她了,她這是羨慕你有男朋友,而她沒有,單身狗一枚,哈哈哈!”

黎嘉柔扯了扯嘴角:“小霏……你懂得,還真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