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柔的腿受傷了,小白被奈奈帶走不回來了,家裏就隻剩下她跟顧項軒兩個人,顧項軒幫她跟的雜誌社請了假,黎嘉柔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隻是擦傷而已,實在沒什麽好擔心的,但顧項軒卻把她慣得跟小祖宗一樣。

除了床上,哪兒都不讓她去,吃喝都端到跟前。

黎嘉柔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廢物一樣。

晚飯之後,顧項軒去了書房忙工作,黎嘉柔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十點了,顧項軒還沒影兒呢,難道還在工作?

雖然傷的不重,而且擦傷在膝蓋上,走路還是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的去到書房,顧項軒看在埋頭工作。

看見她過來,顧項軒也挺吃驚的,甚至帶著些許埋怨:“不是讓你睡覺嗎?怎麽過來了?”

“我這兩天除了吃就是睡,剛醒了,就睡不著,來看看你在幹嘛。”黎嘉柔倒一點都不隱瞞,邊向顧項軒走過去,邊道。

顧項軒眉頭擰了擰:“我還能在幹什麽,工作啊,難不成還真的等著你養我跟小白?”

黎嘉柔不由得笑了:“跟你開玩笑你還相信啊,以你的能力,估計下輩子都輪不到我養你,恩……也不對,下下輩子吧,下下下輩子……”

“好好說話!”

顧項軒很滿意她回答,直接將她拉到懷裏,緊緊的抱在懷裏。

黎嘉柔輕笑:“說實話還有錯了嗎?”

顧項軒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柔聲道:“沒錯,你當然沒錯,而且,你什麽時候都不會有錯的。”

這倒叫黎嘉柔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不是萬能的。”

顧項軒笑而不語。

她的確不是萬能的,但卻從始至終都不服輸,哪怕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什麽,也從來都不願意讓自己的低頭。

不過,也正是如此,黎嘉柔對他來說,是那麽的特別。

他身上的味道讓她安心,他抱著她,她也緊緊的抱著他,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鬆開他,攔著他的頸子:“你這兩天好像很忙的樣子,能跟我說說嗎?”

“你想聽什麽?”顧項軒並不想瞞她,風雨與共這四個字,黎嘉柔說的,他都記在心裏了。

黎嘉柔還以為顧項軒又跟她打太極呢,臉上瞬間有點不高興:“你自己明明都知道,難不成,你一點都不想告訴我?”

顧項軒眉心微擰,他對黎嘉柔,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我沒有不想告訴你,你都說了不管怎麽樣都要相互扶持,不隱瞞的,我怎麽還敢瞞著你。”

黎嘉柔聽他說起來這些,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你還不乖乖的從實招來?”

從實招來?

顧項軒壓著眉頭的跳躍,懲罰似的抱緊她:“你這樣是要對我嚴刑逼供了?”

黎嘉柔幹笑了一聲,瞬間有些慫了:“我怎麽敢?”

顧項軒指腹輕輕的磨蹭著她的臉頰,輕笑著:“還有嚴刑逼供,你就打算叫我和盤托出了?這不合理啊?”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對你

動粗咯?”

顧項軒輕笑一聲:“審訊地點在床上,可好?”

黎嘉柔一下接不上話來了,這人……怎麽那麽流氓?

可是,這話她要怎麽說出口?

幹脆就什麽都不說,隻是怔怔的看著顧項軒。

她好久的不說話,顧項軒也拿她沒辦法啊,隻是扶著她站起來,從書桌上的一堆文件裏找到一份文件,遞給她:“這些,我想你會感興趣。”

黎嘉柔接到手裏,看到文件名的時候,一向平靜的眼眸卻很快泛起了波瀾:“這是……”

“當年的事情不是很好查,你花了那麽多時間查到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我也盡力了,但也隻能知道那麽多。”顧項軒眼底壓著一抹疲憊,修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裏也帶著些許疲累的沙啞。

黎嘉柔遲疑了好一會兒,聲音裏帶著些許哽咽:“我還以為,經曆了當年的事情,再看見這些,我至少能平靜些。”

顧項軒眉心緊蹙,沉默好久都沒說話。

黎嘉柔心裏想的,他都知道,但,他能安慰她什麽?

有些事情,他隻能讓她慢慢消化,他可以替她做很多事,卻不能替她難過。

如果可以,他會讓她永遠都不難過,可是那些曾經,他沒有陪著她的日子裏,是他怎麽都彌補不了的。

黎嘉柔手裏拿著的那份文件,是顧項軒調查出來的,關於文業的事情。

文業與黎寬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兩人無論是才能還是在商界裏口碑,其實都不分伯仲,一直以來都相互扶持的,可風平浪靜之下,還是出了那樣的變故。

不該黎嘉柔看了心裏不舒服,看著自己父親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設計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接受的了的。

顧項軒接過她手裏的文件,放在書桌的角落上:“好了,別看了,相信我,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這話,黎嘉柔聽著很安心,隻是,卻笑得突然:“交給你去做?”

“恩。”顧項軒應著,可他也是了解黎嘉柔的,她有怎麽可能會坐視不管,沉默了一會兒才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會幫你的。”

黎嘉柔扯了扯嘴角:“我又沒說什麽,幹嘛改口那麽快?”

顧項軒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怕你不需要啊。”

黎嘉柔:“……”他這麽坦誠的揭穿,倒叫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又道:“顯然,我們兩個現在都麻煩纏身,為了早日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最快捷的辦法,我們兩個聯手。”

顧項軒眉頭微挑,不管什麽時候,黎嘉柔總是能給他意外。

聯手?

他輕笑一聲:“怎麽個聯手法兒?”

黎嘉柔嘴角的笑透著一抹狡黠:“林繁的目標不是我嗎?”

顧項軒太陽穴都要跳出來了:“不行!”

就知道她不會相處什麽好主意來!

黎嘉柔也不絕對奇怪,也不著急,隻是慢慢的說:“不管林繁是不是知道我就是當年的黎家大小姐,隻要她不公布出來,我以Gloria

的身份,就會有許多主動權,至於風險嗎……做什麽事情都會有風險的啊。”

這兩天她呆在家裏也會看新聞,她被肖虹綁架的事情也就在頭一天熱鬧一些,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不用想,黎嘉柔也知道顧項軒的手腕,但……

那些消息爆出來的時候,都是以Gloria的身份,甚至連半個黎字都沒有。

而林繁,也不隻奧她是處於什麽原因,顧項軒說,以她的聰慧,看透這其中的關聯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她是不是看透了,黎嘉柔還真不好說,但隻要她不說出,這對黎嘉柔理都是有利的。

誰在明,誰在暗,原本就很模糊。

在林繁眼裏,黎嘉柔在明處,可黎嘉柔根本就不怕,在明在暗,又有什麽不同。

又或是,這樣明爭暗鬥的方式,始終都有局限性,幹脆就都跳到明處來好了。

誰掌握主動權,誰說了算。

不管是在明在暗,這主動權,她始終都要握在手裏的。

可,顧項軒不願意她冒險。

如果不是黎嘉柔,與他說什麽不管做什麽事都會有風險,他或許會十分欣賞她的透徹,但,誰叫現在與他說這話的是黎嘉柔呢。

即便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也不願意讓她承擔半點風險。

可黎嘉柔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說服的人:“我知道你擔心,可現在這局麵,我們不能再被動了。”

的確是不能再被動了……

顧項軒眼眸微微有些深沉,許久沒說話。

黎嘉柔可是徹底發揮了她鍥而不舍的精神:“再說了,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弱嗎?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吃虧的人就是我?”說著,懶懶的抬眼,語氣裏帶著些許質問:“林繁在你心裏就那麽厲害嗎?”

顧項軒太陽穴跳的都要飛起來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什麽叫林繁在他心裏就那麽厲害?

且不說他從不覺得林繁厲害,在他心裏是怎麽回事兒!

顧項軒有些生氣,確確實實是生氣了:“給你給機會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否則,我要實施製裁了。”

黎嘉柔笑的有些心虛。

明明是想激一下顧項軒,可是現在卻叫他發了火,他的軟肋呢?

為什麽每次都是他毒舌讓自己無話可說,為什麽他就沒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黎嘉柔都要抓狂了,可是看顧項軒這帶著慍怒的神情,感覺自己要是再不服輸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呢。

經過再三考慮,黎嘉柔決定認慫:“好,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就當我從沒說過。”

可是啊……

有句話叫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啊!

剛好,顧項軒也是這麽想的,笑容裏帶著些許邪魅:“覆水難收呢!”

黎嘉柔一下就不敢出聲了:“你……你想幹什麽?”

顧項軒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向臥室走去。

黎嘉柔一下就慌了:“我……我警告你啊,我身上可還有傷呢,你……你給我冷靜點……”

可……如果我偏不想冷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