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結局1

這一月可謂風雲變化,起起落落讓眾人驚呆了眼,一代君王蘇見豫退位讓賢,這是說的好聽的,說得不好聽的,便是當今皇上蘇佑君借勢逼宮,這樣戲碼在曆朝曆代都屢見不鮮。

“咚咚”這是新皇登基的鍾聲,沒有什麽華麗的儀式,似是新皇迫不及待地登上皇位,迅速改年號為元光,生怕這來之不易的位置變成一場虛幻的夢。

“這是什麽聲音。”天牢中的蘇佑信可沒人刻意來告訴他外頭發生了什麽事兒。

“怕是國已易主。”北王不禁佩服官淳歌,能將蘇家父子擺弄於鼓掌,果然不是什麽常人,輸給他倒也不冤。

“蘇見豫退位了?”蘇佑信仍然不敢相信,那個老不死怎麽會心甘情願地退位,“難不成他死了。”

蘇佑仁的望著天牢的出口,釋然道:“蘇佑君果然不凡。”在牢中多日,他已經釋懷了,其實承認淳歌,林洎蘇家兄弟比他厲害,有能怎樣呢,那本就是事實,他放下了。

“官淳歌,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蘇佑信半帶嘲諷的說,“你口口聲聲說要報仇,你是報複了很多人,蘇佑君你怎麽不報複啊?”蘇佑信還想再說些什麽,之間淳歌平躺著,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便沒了興致。

不一會,一人拿著天牢的鑰匙為淳歌開了牢門,蘇佑信他們都認得,這人是當朝的三皇子,見他單膝跪地,十分虔誠道:“公子,阿奴來遲了,你受苦了,阿奴接你回家。”

這一言聽得眾人奇怪,蘇佑仁倒是知曉了幾分,原來這位三皇子是淳歌的那位家奴,真是想不到淳歌與蘇家竟有如此之深的瓜葛。

“公子。”阿奴抬頭試探著望向一臉平和,甚至帶著點笑意的淳歌,“公子”為什麽他沒有感受到淳歌的呼吸呢?

“公子”阿奴的有些不敢相信,他在蘇佑君登基那一瞬,立刻就拿了旨意,不會來遲的,他跪著,朝著淳歌挪了幾步。可淳歌呢,已然躺在那張草床上,紋絲不動。

阿奴喘了幾口氣,顫顫巍巍地伸出兩個手指探向淳歌的鼻息,那一霎那阿奴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攤到在地。

“公子,公子,我錯了,我錯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阿奴拉著淳歌的手,似是要用淳歌的手將自己掐死。

北王一家也被這動靜吸引,他們隔著欄杆隻看到官淳歌被阿奴從床上拉了下來,那雙閉著的眸子不曾張開,身子更是直直落地,好在阿奴反應靈敏將官淳歌護住,不然便要摔個頭破血流了。但是這樣的情形之下官淳歌還是絲毫不動,實在令人奇怪。

“淳歌,淳歌。”蘇佑仁拍著欄杆叫喚,可官淳歌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太醫呢,太醫呢。”阿奴撕心裂肺的喊聲終於驚動了一幹守衛,待人將太醫帶來之時,也將蘇佑啟引來了。

“三皇弟。太醫來了,你讓他先看看。”蘇佑啟拍了拍阿奴,即便他自己也快控製不住自己了,但他堅信,那個人是官淳歌啊,多少風雨都走過來了,這一次也一樣。

阿奴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對啊,秋家有很多秘藥,淳歌一定是服了秘藥,一定是,他趕忙放開淳歌,將人平躺在床。

最倒黴的應該是被叫來的太醫,他一把老骨頭了,禁不住這麽恐怖的局麵啊。他緩緩伸出手,搭上淳歌的脈,左號號,右號號,甚至連頸部的大動脈都沒有放過,在心中再三打了腹稿才開口道:“回王爺,三皇子的話,此人已死三個時辰有餘,且為女子,不是官相。”

三個時辰有餘,三個時辰有餘,阿奴赤紅著眼,強忍住哽咽道:“會不會是服了什麽藥,假死的。”

那太醫想了想,道:“回三皇子,此女卻是已死,她身子的僵硬不是什麽藥物導致的,而是人死之後的屍僵。”

“不,不可能,他不會死,他不會。”阿奴衝了過去,將淳歌死死護在懷裏,“你滾,滾,再胡說些什麽,本宮殺了你。”

太醫嚇得什麽也不敢說,直徑爬了出去,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想了想,似乎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上吧,畢竟天牢中的官相被一具死屍換了出去。

蘇佑君彼時身著龍袍,正在自己的寢宮做著所謂皇帝的美夢。乍一聽太醫慌慌張張來報,自是不信的,帶著幾個親信太監匆匆忙忙趕往天牢。人還未走進那個陰暗的地方,便聽見阿奴聲嘶力竭的吼叫,原先的不信,成了將信將疑。一步一步邁進天牢,他所見的是蘇佑啟的頹然,北王世子等人的不安,還有阿奴的如喪考妣。

不會的,官淳歌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會在這樣好的局麵撒手人寰呢,他難道不該親眼看看蘇見豫的落幕嗎?蘇佑君緊緊盯著淳歌,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太醫呢,將太醫院所有的人都叫來,都叫來。”蘇佑君無比的冷靜,背對著淳歌的屍體,一國之君也就是這樣吧。

太醫院的太醫,一個個地來,診斷的手法也是多樣,但說辭卻是出奇的一致,無非就是女子,死了,死了好幾個時辰了。

“啟稟皇上,臣確定此女子已死三個時辰有餘。”太醫院最後一個太醫的話,不輕不重卻是壓垮眾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滾。”蘇佑君長袖一揮差點將自己絆倒,“都給朕滾出去。”

話音剛落,蘇佑君便從阿奴懷中將淳歌拎了出來,就著他的衣領,質問道:“官淳歌,為什麽,為什麽,你答應我的,要輔佐我的,我登基了,我是皇帝,你會是丞相,你會是有蘇最有權勢的臣子,你不會死的,你告訴我,你不會死的。”

蘇佑君一直在等淳歌睜開眼睛,哪怕是說一次嘲諷的話也行,可指尖的冰冷告訴他,這一次,官淳歌是真的死了,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小歌,你不能丟下我,你不能。”蘇佑君緊緊貼著淳歌的臉,鼻尖觸著鼻尖,就是沒有一絲生的氣息。最終最終,蘇佑君無力地攤在地上,身上這件他摯愛的龍袍,碰著一地的雜草。淚一點一點落了下來,他爬到淳歌身旁,將人摟進懷裏,他埋在淳歌的肩頭默默****自己再也好不了的傷口。

官淳歌於蘇佑君來說,是得不到的夢,從年少時的相伴成長,到成年後的反目為仇,在此期間蘇佑君幾次三番想要殺了淳歌,最終沒能下手。蘇佑君有一度以為如果淳歌死了,將會是他的解脫,當這樣的事實擺在他的眼前,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哭。這一刹那,他終於承認了,所謂官淳歌,那是蘇佑君心底埋藏最深的人。那一年為什麽要讓蘇佑啟娶妻,為什麽要讓阿奴叛主,為什麽要將林洎趕盡殺絕,原因隻有一個他的官淳歌憑什麽要讓給別人。而今官淳歌死了,那些陰險的手段成了笑話,將會在他的餘生嘲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