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腥風血雨的開始

當今皇上一道諭旨,整個朝堂陷入了混亂,吏部之人心中更是打起了堂鼓,調查朝中的官員,想來是吏部分內之事,可這一回卻由皇上直接頒旨交到了太子的手中,莫非是皇上不滿吏部所查,要首先拿吏部的人開刀了,所以吏部尚書緊張了。

其餘的五部的尚書也不輕鬆,一個個趕緊收斂羽翼,生怕被怕抓到什麽蛛絲馬跡,讓太子拿自己開刀,隻是平靜了許久的朝堂,為什麽會掀起這一波瀾,委實令人感到驚訝。

其實對這事兒最為鬱悶的當屬那位太子殿下,他是萬分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接手這樣的事兒,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雖是小小的下馬威,但是於北王而言,並非如此簡單。再者,北王在朝中即便是安插了人手,倒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隻要不危及到皇室根本,讓朝中多幾個吃裏扒外的也未嚐不可啊。

然而方卿士卻不是這般以為的,手掌吏部大權,處置官員的生死,這可是一眾官員夢寐以求的事情啊,皇上竟會將這件事兒交托給太子殿下,看來皇上與太子之間的隔閡消散的差不多了。

“殿下莫要驚慌,這是好事啊。”方卿士麵露喜色,大喜過望。

蘇佑君眼神微閃,淡淡道:“方卿何出此言。”

“殿下且聽下官一言。”方卿士眼中透出精光:“皇上進來十分倚重官相,可這事兒卻沒有交給官相去辦,這是陛下對殿下的信任,此是其一,再者陛下這是明擺著讓殿下培養自己的人手。為將來登基之後做準備啊。”

聽著方卿士一口一個大喜,蘇佑君的心中卻越發冰涼,如此顯而易見的局勢方卿士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什麽培養自己人,莫非他手下的一員大將隻是這般悟性,蘇佑君第一次覺得方卿士有些愚笨。

不過蘇佑君仍然沒有多言,隻是敷衍了幾句。就讓方卿士出府去了。

月已高升。不過有幾分寒意,林府中的涼亭裏,淳歌正煮茶賞月。平素跟在他邊上的人,今日破天荒的沒有在一旁照顧,因此有些人來得格外順利。

聞著熟悉的茶香,蘇佑君似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茶香如故,伊人已非。說的便是這個場景吧,不知為何,蘇佑君不自覺開口道:“夜冷,怎麽還在外頭。”

淳歌倒茶的手。稍稍一頓,平淡說道:“殿下星夜前來,本相自是迎候。”

瞧著淳歌茶桌上的架勢。蘇佑君恍然大悟,原是淳歌早就知道了自己會來。已是恭候多時。

“我原先有許多話想問你,可你早就在等著我了。”蘇佑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想來他猜想的十有八九是正確的,而淳歌早早就知道了。

淳歌端著一盞茶,緩步走近蘇佑君,笑道:“本相步入朝堂之時,你還是個旁觀者,本相所知曉的,你又何曾知道呢,殿下。”淳歌將茶遞給蘇佑君。

蘇佑君並沒有接過茶盞,而是脫下了自己的披風,低聲道:“我知你厭惡我,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是會幫我的,我知道。”說罷,蘇佑君便轉頭離開了。

撇著蘇佑君離開的背影,淳歌手中的茶冷至冰涼,他這才往前走了一步,那披風也隨之落地,隻聽見一絲極淺極輕的聲音,在夜中傳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三人後朝堂出現了一件震驚所有的人大事兒,原卿部的方卿士,竟被查出與外族勾結,意圖謀逆,一時間,方卿士全族被誅殺,隻有方卿士被關在天牢,等候淩遲。

別說百姓驚訝不已,就連一眾朝臣也是難以理解,方卿士也是朝廷的老人了,若說他貪汙犯罪,大家也就信了,可與外族勾結,這個罪名確實稀奇,且不說那證據隻是幾封不知來由的書信,單說是太子殿下親自查出的這事兒,就夠讓人驚訝了。

方卿士可是太子的頭號幹將啊,怎麽會是太子殿下親手將他送到死路的,委實令人不解。超眾人自是不知道的,因為方卿士的罪名本就是虛構,而他真實的罪過,是與北王勾結。話說太子殿下方卿士商討整頓朝堂一事之時,便對方卿士埋下了疑心。

方卿士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此人心有溝壑,本事也不小,可這樣一件明顯要針對北王的事情,方卿士卻顧左右而言其他,這不是十分奇怪嗎,因為太子殿下想到了去找淳歌詢問。淳歌的態度也很是明顯,因而太子吩咐統衛去查,經過兩天兩夜的暗查終於拿到了方卿士與北王的通信書函。蘇佑君也顧不得思慮,隨便安了個理由除去了方卿士。

然而蘇佑君萬萬沒有想到,他這麽不清不白地斬殺他的功臣,寒了許多朝臣的心,朝臣們隻會尋思這這個太子殿下的心腸有些狠啊,無形中竟為定山王增添了許多人氣,這可氣死了蘇佑君了。

“子謹,蘇佑君這幾日可真真是懊惱極了。”林方有些幸災樂禍,這事才隻是一個開端,就鬧得蘇佑君一個頭兩個大,那麽將來相信蘇佑君也不會讓人失望的。

淳歌瞥了一言林方,輕聲道:“這一次隻是偶然,很快太子殿下便會回過神來,一次的打擊不過是他的磨刀石,磨得越多,他就會越鋒利。”

“那我們這還是在幫他。”林木鬱悶了,他正等著看笑話呢,怎麽就成磨刀石了。

林方卻不這麽以為,“哼,在他磨的時候,讓他斷掉,不就好了。”

“磨。”淳歌戲謔地說道:“也得別人給他磨的時間啊。”他與林方對視一言,道:“是時候扔出那個人了。”

淳歌所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近年來皇上最為信任的一個道士,當初在南巡時遇上的那人,八山真人。或許整個朝堂也就隻有淳歌知道,此人乃是北王的心腹,這北王的膽色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不派則以,一派便讓人去到皇上身邊。

這八山真人倒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取得了蘇見豫的信任,更是在林相倒台之後,飛速成為蘇見豫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倘使蘇見豫猛地聽聞此人是北王心腹,怕是會昏死過去吧。

“你說什麽?”蘇見豫一口氣沒喘上,幾近昏厥。

蘇佑君總算也鬆了一口氣,好在還有八山真人,無獨有偶不是他能力差被北王鑽了空子,而是北王太狡詐了。

“父皇,莫要傷了龍體。”蘇佑君趕忙扶著蘇見豫的後背,安慰著。

蘇見豫的一口氣也終於是緩了過來,冷冷道:“這當真是方卿士說的。”

“正是他,他們這些年合作著幫著北王傳遞了不少消息,他還拿出了一些來往的書信,此事大抵是真的。”蘇佑君也奇怪,方卿士怎麽會供出八山真人,還以為他這人想拉人墊背,可方卿士卻拿出了確鑿的證據,讓人不得不信。

蘇見豫是越聽越氣恨不得咬死八山真人,“給我把他碎屍萬段。”

“父皇,他,他”蘇佑君為難道:“他逃走了。”

蘇見豫血管暴現,怒道:“給朕追,追到後殺無赦。”

“是”蘇佑君應聲退下。

若說宮裏頭現在是雷聲陣陣,那麽京城的水路渡口則是其樂融融。

“幫我多謝青山先生。”蘇佑信望著八山真人走遠的船隻說道。

“光說有什麽用,隻盼著你們兩方交鋒,別連累到我們先生。”小旗子沒好氣地說了聲,便轉身離開了。

蘇佑信也是臨時接到淳歌的通知,急急忙忙幫著八山真人安排離開的路線,八山真人可是他父王的心腹,若是折了這一員大將,那北王府便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至於淳歌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蘇佑信不會問,他知曉即便是問了,淳歌也不一定會告訴他。

八山真人就是淳歌扔出來的,淳歌又怎會告知他人呢。可讓小旗子他們好奇的是,方卿士對北王也是忠心至極,為什麽會反咬八山真人一口呢。

這個理由也隻有淳歌與林方知曉。

深夜的刑部大牢,更顯陰森,可此事它卻迎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

“子謹,這便是方卿士?”林方語氣帶著諷刺,十分真實的嘲笑,隻可惜方卿士壓根就沒有理會。

也是,一個人一夕之間一無所有,平常人都受不住,更別說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了,方卿士自出事以後便不言不語,不吃不喝,自我放逐了。

“是你嗎?”極其沙啞的聲音從方卿士口中傳出,“一定是你。”方卿士的眼中射出恨意,“我在京城戰戰兢兢那麽多年,沒有什麽破綻,一定是你。”

哐當,鐵鏈撞上牢門的聲音,方卿士瘦弱的手,朝著淳歌揮舞,似是想將淳歌掐死在手上。

淳歌勾起一抹譏笑,往前輕移一步,“怎麽,如今連技不如人,都要怪在本相頭上。”

“嗬嗬”淳歌仰頭一笑,冷漠道:“那本相的頭上,該有多少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