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林洎對上蘇家兄弟

“你這是欲蓋彌彰。”蘇佑仁的話音剛落,便引來了林洎的一通亂轟,林洎似是怒地沒了理智,瘋狂地狂毆蘇佑仁。

從那一天後,誰也不敢再說林洎是個文弱書生了,瞧瞧蘇佑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就知道林洎下手有多重。

“住手,住手。”當蘇祐君趕來的時候,林洎已經完成了單方麵完虐蘇佑仁。

“你放肆。”蘇祐君命人將林洎拉開,被派人查看蘇佑仁的生死,所幸,蘇佑仁還留著一口氣。

林洎像是魔怔了,被人抓住也忘了反抗,暈死在地上幸好,邊上有人扶著,否則有蘇第一個自個撞死的文官可就有著落了。

當事的倆人,昏的昏暈的暈,蘇祐君即便是想管,也無從下手,隻得將蘇佑仁送回驛館,將林洎押到牢中。

當夜蘇祐君沒有離宮,反倒是到了天牢去看望林洎,此時的林洎也醒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淡然地看著周邊的一切。

“你還真是冷靜。”要說人才的話,林洎絕對算是一個,蘇祐君向來惜才,心中雖有將林洎收入囊中的願望,但鑒於林洎的深藏不漏,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我想殿下深夜到訪,總不會隻為了說這麽一句吧?”林洎的臉上沒有了昔日的溫潤,說實在的他瞧不起那些過河拆橋的家夥,恰好蘇祐君算一個。

“林卿士當眾毆打世子,此事事態嚴重,本宮須得盡快處理。”蘇祐君雖猜得到林洎的想法,但卻要借此機會,拉攏林家,畢竟林洎為的是淳歌,他並不是。

“殿下,你我都是明白人。何不打開天窗呢?”麵對蘇祐君,林洎連虛與委蛇的心思都沒有了,或者說他並不像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

“好。”林洎把話說開了,蘇祐君便也不藏著了:“南王一滅。剩下的就是有北王是我有蘇的威脅,本宮是想,你我先放下嫌隙,一同拿下北王。”

“殿下這話,真真是有意思極了。”林洎哂笑道:“殿下所說的你我,是指我林洎與你,還是皇上與林家呢?”

“有何不同嗎?”蘇佑仁並不覺得這兩樣有什麽差別。

“不同可大了。”林洎擺出了四十五度叫仰望天空的架勢說道:“若單單隻是我與殿下,那麽殿下大可放心,我乃是官家人,淳歌一直站在殿下一方。我便也‘嫁雞隨雞’了。”

“倘若殿下說的是皇上與林家。”林洎嘖嘖了幾聲,接著說道:“那差別可就大了。”

“林相與我不和,這是人盡皆知的,你說我一個小小的卿士,哪能代表林派啊。”林洎和蘇祐君的交情不深。他完全不用在意蘇祐君的什麽感受,因此話語中總是有那麽一些些的夾槍帶棒。

“人常說林卿士冷漠,依本宮看,不然吧,林卿士的脾氣還真是有些大啊。”蘇祐君也沒給林洎什麽好的臉色,要是淳歌在這兒,或許他們倆之間的火藥味。還沒有那麽濃烈,可偏就是淳歌不在,他們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你來我往。

“殿下說笑了,扯上了淳歌,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林洎第一次與蘇祐君交鋒,又是為了淳歌的事兒。他自然不能示弱了。

“阿奴不是去了嗎。”這件事蘇祐君也是頗有怨言的,但是這是蘇見豫的決定,他無權反對。

“哼哼”林洎無情地鄙視蘇祐君的請詞奪理,問道:“若不是你們拿淳歌當靶子,他何至於會被羞辱。”

“本宮”蘇祐君確實是無話可說。要不是他們拿淳歌來試探蘇佑仁,淳歌確實不會被人調戲。

“殿下,容我說一句話吧。”林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人的耐心,過往的恩情,都是最脆弱的,你們可一,可二,可三的利用、試探,終歸有一天會耗盡淳歌所有的感情。”

“他,他有和你說過什麽嗎?”蘇祐君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呢,所以他一直都在賭,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因為他所有的籌碼都在淳歌的手中,他也會懼怕耗盡一切。

“他若是肯開口抱怨一句,今日我也不會這麽衝動了。”林洎這是變著方兒地告訴蘇祐君,淳歌的忠誠,當然了他也是在喚起蘇祐君對淳歌的良知。

“我知道了。”這一次蘇祐君被沒有用那個高高在上的身份去承諾,隻是他開始羨慕林洎,這人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淳歌身邊。

其實林洎心裏並沒有相信幾分,他不過是幫著淳歌出了口惡氣,反正他待在天牢中,他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現在朝中眾人,總算是相信了,他與北王那邊鬧翻了,這樣一來,淳歌的兩難境地便也可以減輕一點。

換句話說,要是從前蘇見豫將火力都放在淳歌身上,那麽如今的林洎則是主動將主戰場調到了自己這兒。

“他,還好嗎?”不知何時蘇祐君出去了,林洎麵前的那個人換成了蘇祐啟。

林洎自然知道蘇祐啟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他很好。”麵對自己媳婦的前男友,林洎很難保證自己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絕對不會否認,當他看見蘇祐啟的臉時,他是有多麽想狠狠得踩上兩腳,然而他是個君子,所以他也隻能是想一想那華麗的事。

“你們成親了。”蘇祐啟的話裏充滿了苦澀,想當初他還信誓旦旦地不會辜負淳歌,可如今呢,卻是她已嫁,我已娶。

林洎沒有回答這個不算問題的問題,淳歌與他 成婚的消息,該知道的現在都知道了,蘇祐啟過了怎麽久又提起,這是個什麽意思啊。

“是啊,你們很早就成婚了。”蘇祐啟也不見得真的想要林洎的回答,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光是想想就有夠撕心裂肺的。

“你們過得很開心。”蘇祐啟回憶起這幾次見到淳歌時的情境,似乎有林洎在的地方,淳歌總是笑得格外地溫暖。

“王爺究竟要說什麽?”林洎可不用別人來評論他與淳歌的夫妻生活,尤其是蘇家的這幾個兄弟。說來也是巧,淳歌與這蘇見豫的三個兒子都有點情誼在。

“好好照顧他。”蘇祐啟在淳歌與蘇見豫之間,是個尷尬的存在,他不能明著保護淳歌,否則會引起蘇見豫的懷疑,到時候連他也栽了。

這話說得林洎皺起了眉頭,合著他自己的妻子,還用得著別人惦記。

“這便不用王爺擔心了。”林洎挑了挑眉,看著這個曾經讓自己掉進醋桶裏的男子。

“你比我幸運。”蘇祐啟深歎一口,便也離開了天牢。

瞧著那略帶落寞的背影,林洎沒有一絲一毫的可憐,他能抱得美人歸,源自他的堅持,不妥協,而蘇祐啟卻是自己辜負了淳歌,現今有做出一副可憐模樣,當初淳歌吐血的時候,那人又在哪裏呢。

“你莫要覺著我二哥是惺惺作態。”阿奴的聲音在天牢的角落中響起。

“二哥的婚禮,是我和大哥硬壓著成婚的。”阿奴想到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嘴巴裏也是滿上了苦味:“要不是大哥誆二哥,說是成了親便讓二哥去找公子,二哥才不會這麽輕易成婚。”

“嗬嗬”阿奴的解釋在林洎聽來漏洞百出:“我記著,王爺的婚約是在官家出事之前。”

阿奴的身子僵了僵。

“我竟不知,成婚一年便有了皇孫的定山王與王妃不是有情人啊。”林洎調侃聲音漸漸的變得冷淡,說道:“拜堂能讓人壓著,洞房也能逼迫嗎,甚至生子也能逼迫嗎?”

林洎不愧是林洎,那張嘴一開口,就傷得阿奴體無完膚。要說蘇家兄弟三人中,林洎最厭惡誰,那非得是阿奴不可。這家夥與淳歌相處時日最久,感情最深,同樣的傷淳歌傷得最重。

“總是會有一些無可奈何的吧。”阿奴自知說不過林洎,他也不想辯解什麽。

“這便是你的理由?”林洎的聲音提高了一個音調,問道:“你可知,要是我的身邊出了你這樣的人,我會怎麽做。”

阿奴瞅著林洎那雙布滿寒意的眼,一個答案在他心中盤旋。

“殺了你。”阿奴對淳歌實在是太了解了,要是換成林洎,他可早就動手了。

“你雖是皇子,但在朝中,根基還是不穩的,我有幾百種方式明著將你拉進死地。”林洎毫不誇口地這樣說,源自他在朝中的地位。如今的朝廷林相隱在幕後,台前能撐起大旗的也就是他與淳歌,因此稍稍動些手腳,他們還是能辦到的。淳歌的本事與林洎想比,應在伯仲之間,林洎這是委婉地告訴阿奴,淳歌放了他一馬。

“公子還念著舊情。”阿奴眼前一亮,他一度以為淳歌再也不會原諒他了,現在聽林洎這麽一說,倒是還有幾分轉機。

“淳歌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了解。”林洎淡淡一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況他曾經原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