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囂張的姑娘

夏府,益城今年來最具爭議的地方,在這裏住著一個傳奇,夏之流。

淳歌與季乾在宜客樓吃完已經是酉時四刻,天色早就沉入黑暗,但即便如此淳歌還是感覺到了,夏府的不同,沒有夜如晝的氣勢,卻也是夜中的一顆明星。他記得那時這還是塊落魄富豪的府邸,到處充斥這夏家的落敗。可如今紅牆黑瓦,低調的奢華迎麵而來,而夏家已是東南商界的一顆恒星,誰都不敢輕易忽略的存在。

“我多年不曾來了,這的人十有八九早忘了我,你可要把我帶進去。”淳歌站在高牆之下也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變成了風景,絲毫不顯得渺小,相反自有一番氣韻。

“你就往這一站,那還用得著我啊。”季乾搖頭笑道,他是常來夏家的,同夏家兄弟可算是極熟的,夏家守門的自是認得他的,想要將淳歌帶進去簡直就是抬抬手的事兒,不過他真心覺得像淳歌這樣的人,若是找夏家的人,隻要是長眼的,都會畢恭畢敬地讓他進去。

“你這話說得奇怪,我一小姑娘,哪裏來的這般本事。”淳歌很大方地賞了一個小白眼給季乾。

季乾這廝的抗白眼能力也不是蓋的,愣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淡定地牽起淳歌的小手,往大門裏走。

淳歌本以為會有什麽詢問之類的,未曾想夏家家奴連眼睛都沒眨就讓他們進來了,還有個小廝跑在他們前頭,像是去給夏家兄弟報信了。

季乾和夏家這樣的關係淳歌始料未及,季乾到夏家就像到自己家一樣,那麽夏家對季乾的態度,淳歌可得重新考慮,畢竟淳歌離開已有五六年,但在此期間季乾卻一直同夏家聯係密切,孰輕孰重還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這廂的淳歌腦子高速運轉,擔心著一些可能存在的變故,眉頭也稍顯憂慮。不過他純屬閑吃蘿卜淡操心,至少夏家兄弟對他的感情隻有曆久彌堅,半分都沒有雖歲月消逝而減淡。

“定坤,我就知道你該來了。”定坤是季乾的表字,夏之斂能這樣叫,顯然他們關係匪淺。但這也是正常的,夏之斂尚武,,而季乾又是各中好手,兩人經常來往,便這麽一拍而和了,起初他還顧慮著季乾山匪的身份,但隨著夏家與山匪合作的深入,這層東西也是漸漸隱去,這才有了夏家與季乾的交情。

季乾一看隻有夏之斂一個人不禁問道:“你哥呢?”

夏之斂嘴巴一撇,有些無奈道:“剛在賬房,等會兒就來了萌狐仙途最新章節。”

淳歌被季乾擋在身後,夏之斂是見不著的,可淳歌倒是能將夏之斂給觀察個遍,相較於當年,夏之斂少了那些的敵意,多了份少年該有的衝勁和活潑。這幾年,大家都變了,應是變得好了吧,淳歌如是想到。

“定坤你來,我焉有不迎之理。”人未到,音先至,不遠處夏之流也來了,真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到。

瞧著夏家兩兄弟皆已出迎,季乾到擺出副受寵若鏡的樣子:“倒是我的麵子又大了許多。”

在場的人一聽,均是偷偷笑了,以夏家兄弟與淳歌為甚,說這一大幫子的人,知道季乾身份的大概隻有夏家兄弟與淳歌,其餘的皆因為季乾是夏府的常客,混熟了,膽子也便大了許多。

“是啊,定坤的麵子可值千金,但這會子天也黑了,再金貴的麵子也發不了光,趕緊到裏屋去吧。”夏之流說完便拉過季乾朝他們常去的那間,這動作是十分流暢,一點兒也不顯生。

就在夏之流拉過季乾時,夏之斂同樣轉身走了。而淳歌隻是一個個人直直地定在原地兒,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存在感也有這麽低的時候,倒是難得,可想歸想,他還是自己跟了上去。

大概是五分鍾的時間,這一行人便來到一處院子,從外觀上看,隻覺著是一般的小院子。夏之流領著大夥就這麽進了,其實說是大夥也就是四個人,夏家兄弟以及季乾淳歌,本來跟著的下人就隻是將他們送到院門口便止步了,照理說淳歌也是不該進的,奈何他是季乾帶來的,便也沒攔著。

等到四人進了院子,找了房間坐定了,夏家兄弟這才發現,房裏竟多了淳歌這號人,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

“倒是在下疏忽,竟未曾招待姑娘,實在是失禮,失禮。”夏之流獨當一麵久矣,一見房內多了個人便猜到是季乾的貴客,自是客客氣氣的應付著。

“失禮倒是沒有,隻是失了眼力界罷了。”淳歌說得不痛不癢,在別人的地盤卻是瀟灑的緊。

“你這姑娘,怎的這樣沒規矩,我哥好言相對,你怎能惡言想向呢。”夏之斂首先沉不住氣,可惜淳歌此時是個女子,他隻得逞一番口舌之利。

“哼夏家的二公子,今日倒是長見識了。”淳歌故作生氣,朝著季乾說道。

季乾料不到淳歌竟會來這麽一出,他本想著怎麽著也是故友相見,總該來個痛哭流涕之類的,淳歌真真是非同一般啊。

“你這話有些衝了啊。”季乾一本正經的假意教訓淳歌,隨後便朝著夏家兄弟說:“這姑娘才十五,還不懂事兒,你們多擔待些。”

“這是自然。”夏之流答得十分有風度,倒不見一絲氣性。

可夏之斂卻不然,但也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想哥哥十五歲的時候都當家了,十五歲還小嗎。”

夏之斂的嘟囔被季乾聽了個遍,他心中卻有了絲怪異的歡喜,隻因為看到淳歌吃了個小蹩。當然這種極有幸災樂禍的嫌疑的表情季乾可不敢當著淳歌的麵做,那後果可是他吃不消的。

“我們家秋歌就是一個特點,長的的別人慢,懂事比別人晚。”季乾挑著眉,笑著對夏家兄弟說道。

“知道就好。”夏之斂很自然的接過季乾的話,隻是頓了一小會,他似乎好像可能聽到了秋歌兩個字,轉頭看看自己哥哥,也是和他一樣的一臉不相信,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季乾說的這姑娘名喚:“秋歌。”

“嗯。”淳歌默默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