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 一百二十四章 盟友2

一百二十四章盟友2

“聖旨”瞧著那明晃晃的黃綢,唐西守不由得驚道。

“是啊,你是要不要呢。”淳歌搖了搖手中的聖旨,半分沒有那作為臣子的畢恭畢敬,倒像是個孩子怪調皮的。

淳歌的這番樣子,倒是沒讓唐西守覺著這聖旨是假的,反而越發讓唐西守相信淳歌的靠山無比強大,但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所謂的靠山就是有蘇的當今聖上,等到他終於明白了,他也很慶幸自己此時的選擇竟是非常之有遠見的,當然這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兒了。

“要的,自然是要的。”有一種幸福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忽然間落到自己的頭上,天上掉的餡餅好死不死正巧砸著自個,這時的唐西守就是這中感覺。

將素來沉穩的唐西守弄得像個孩子,老實說淳歌還是有點小得瑟的,隻見淳歌將手中的聖旨像紙團一樣扔向唐西守,還附帶一句:“接著。”

唐西守可不像淳歌那麽不稀罕這玩意兒,那聖旨一來,自是有些手忙腳亂,好在他功夫不錯,即便是這種狀態下依舊能穩穩當當的接著。

唐西守甚至不敢想,這有蘇至高無上的聖旨今日會在他的手上,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急促,手腳也不知是因為夜冷還是什麽的竟微微顫抖,額間還能見著有幾滴

虛汗,就在這時唐西守咽下了一口唾沫。那雙手想要打開聖旨,可就是打不開。

“這是做什麽,趕緊的。”唐西守的動作在淳歌看來有些沒出息,依著淳歌的想法,不就是張聖旨嗎,有那麽可怕嗎,因而這才出言催道。

“你這孩子,這可是聖旨,我自打做了山匪就沒敢奢望這輩子還能接一張呢。”對於唐西守,這份就好比久久等不到的名牌大學錄取通知書,看了可能就會改變他的一生啊,這樣的東西在手裏,心中的糾結可想而知。

淳歌算是明白了,等著這位老兄打開,估計要到明天了,於是淳歌便輕聲將那內容背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特赦唐西守,唐西進二人為匪之罪,欽此。”

唐西守一聽便立刻打開了,一看,真真是一字不差,可是這聖旨上怎會又一大行的空白,不怎麽明白的唐西守便向淳歌詢問:“為何這旨意上有一大行的空白在特赦之前?”

“哦,這是你要應允的條件。”這裏也是蘇見豫要求空著的,說是總不能無條件的放過這人,那太虧了。

淳歌這麽一說,唐西守先前的那份感覺瞬間就消失了,臉也拉了下來,冷言說道:“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朝廷的誠意就隻有這麽一點?”

“一點,唐先生你為匪十年,屠我有蘇臣民不下萬人,今蒙天恩赦爾等死罪,難道還虧了你不成。”正所謂圖窮匕首見,唐西守的翻臉淳歌自是能想得到的,可淳歌也不是什麽吃素的,要說義正言辭他還是拿手的。

“有句話叫做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官淳歌你也別拿我當傻子。”唐西守哼哼道,那一副臭臉顯而易見。

“唐西守啊唐西守,虧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若將你給問罪,這有蘇天家的名譽會被擱在何處。”淳歌諷刺一笑接著說道:“況且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午餐的前提會是要你餓死嗎?”

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唐西守經淳歌這麽一提點,立刻就回過神來,淳歌說得不假,若招降是為了秋後算賬,那也太多此一舉了吧,壓根就不用給他什麽聖旨,誑他就行了,而他尋思著以淳歌的水平賣了他也是足夠的。想到此處唐西守才意識到他將人家的誠意給踐踏了,自個做了多麽愚昧的事兒。

“瞧我,這是晚上沒睡好,糊塗了,兄弟你可別放在心上啊。”理虧的唐西守那語氣瞬間便是軟了半截,還帶上幾分討好的意味。

“這可不是放不放心上的問題,是信與不信的問題,若你存著這番心思,就別怪我朝廷下手不留情。”淳歌這人有什麽不敢的,即便是身在敵營他照樣能有自己的霸氣。

唐西守是第一次見著這麽強硬的淳歌,他這才知道淳歌原先隻是藏著爪子的狼,壓根就不是什麽文弱書生。想著想著,唐西守不禁自嘲一笑,這淳歌膽敢孤身一人來他這營內,可見膽識非同常人,心智也絕非一般,原來是自己一直都將人看低了。

“你放心,這種蠢事兒,有這一遍就夠了。”唐西守尷尬地保證道。

淳歌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見唐西守的話都到這份上了,可就不是樹立威風的時候了,一轉臉他又是那位翩翩公子,帶著淺笑說道:“唐大哥你也別見怪,子謹此次前來自是不容有失的,故而有些失禮,還望海涵。”

“這是當然,咱倆誰跟誰。”唐西守一臉的哥倆好的樣兒,倒是全然忘了先前的劍拔弩張。

淳歌也是個聰明的,那就這麽揭過,倆人很默契的誰沒再提。

“不過話說回來,唐大哥的這張聖旨還是要找三個人在商量內容的。”這淳歌的巴掌打出去了,紅棗也是時候該來了。

“哪三個人,商量什麽。”間隙消除的唐西守馬上就變成了好好先生。

“東南的統帥,司馬舒,東南最大的‘監軍’,林洎,以及大將軍官毅,你要向這三人適當的妥協,但不需要你一味的忍受,畢竟聖旨是在你手裏的,你也不用怕。”淳歌半開玩笑地說道。

“我覺著,討好你就夠了。”唐西守說罷便是哈哈大笑,倒讓人識不得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這麽說也行,哈哈哈哈。”淳歌壓根就不用判斷這話的真實性,因為現在的唐西守相信淳歌是有實力的,也不會看輕了他,這便足夠了。

第二天辰時

托了樂山樂水的福,淳歌這天早早就起床了,照著官家兄弟的話是,他們馬上要回營地了,總要再見淳歌一麵的,算是為淳歌送別。其實淳歌知道,這哪是為自個送別啊,明顯的是這兩人有預謀的拉淳歌早起,也罷淳歌就這倆親兄弟,隻得是默默承受了。

瞅著淳歌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木頭似的阿奴終於說出了句人話:“要不你先睡會兒。”

“得了,就這車裏,硌得慌。”淳歌想都沒想直接否決,這車晃得跟什麽一樣,能睡著就怪了。

“那我和你說兩句?”阿奴鼓足勇氣問道,自打那日淳歌在宜客樓有了和解的意思,阿奴是無時無刻不記在心頭的。

“行,你說。”淳歌必須承認他是故意的,像阿奴這樣的悶葫蘆怎麽可能找的到話題呢。

隻見阿奴的眉頭皺成一團,許久過後終於擠出了一個還頗有深度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唐西守去找那三人啊?”這聖旨是阿奴帶回來的,所以他知道若是淳歌想要成事根本就輪不上林洎等人參與。

“有時候,人多了風險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