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伊仰著頭, 嘴唇被溫柔而緩慢的啄吻,邵聞濯手掌捧著他的臉頰和耳下,與他呼吸交錯。唇齒被破開, 對方的溫度溫柔而綿長地裹上來, 葉則伊一隻手撐著坐墊,另一隻手不自覺抓住了邵聞濯的衣服。

他恍惚地想,邵聞濯怎麽連接吻都這麽撩人。

“邵聞濯。”

邵聞濯稍微鬆開了一點:“嗯?”

葉則伊開玩笑:“我喝了點酒,你別酒駕了。”

邵聞濯也笑起來,他攬著葉則伊的肩背將人摟進懷裏抱住,葉則伊太瘦了,被他這麽摟著仿佛完全陷在了他的身體裏,邵聞濯憐愛地撫摸他的後腦勺:“阿則,不要搭理賈家那位。”

葉則伊好笑,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明知故問:“為什麽。”

“我不喜歡他離你太近。”邵聞濯在他耳尖上親了下,輕笑說:“阿則是我的。”

葉則伊愣了下,緊接著被邵聞濯親過的耳朵開始熱起來, 從耳尖燒到臉頰, 他輕抿了下唇, 有點不好意思:“外麵這麽多人看著呢,別停太久了,走了。”

邵聞濯笑了下:“好。”

車子駛出宴會場。

葉則伊說:“對了, 之前從你那拿的材料,我用來做模型了。丁建中眼光果然毒辣, 不出所料, 這款材料一眼就被他看中了。”

邵聞濯輕笑:“那也得阿則有辦法讓他看到才行, 模型摔了你不心疼啊。”

“你怎麽知道?”

“保鏢告訴我的。”

“哦。那本來就是個拿來摔的模型, 我沒打算拿它來展覽。”

“阿則越來越狡猾了。”邵聞濯頓了下,又問:“對這個地標的設計有思路了麽?”

“沒有。”

邵聞濯意外地看過來,失笑:“難得你有打無準備的戰的時候。”

“先搶占先機,再隨機應變嘛。”葉則伊往後靠在椅背上,視線從眼尾落下,“邵聞濯,你累不累?”

邵聞濯:“什麽?”

“這麽晚還開車來接我。”

邵聞濯把著方向盤,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我想早點見到阿則,怎麽會累。”

葉則伊微愣,緩緩收回視線,心口開始砰砰跳起來。

半晌,他狡黠地笑了下:“你接我回家,我替你打通新型材料的國內市場,你好像也不吃虧。”

“嗯,是我賺了。”

——

到家後,葉則伊正準備洗澡,聽到門被人敲響了,打開門發現是邵聞濯。

他拿著浴巾愣了下問:“怎麽了?”

邵聞濯牽起他的手:“阿則,去我房間,我給你看個文件。”

葉則伊茫然地被他拉著走:“什麽文件?”

邵聞濯摁著他沙發上坐下,拿了一份文件給他:“這款新型材料引進之後,麵對的最大群體就是建築商。阿則,如果你願意的話,東洲來做供應商,你來做市場,怎麽樣?”

葉則伊翻看文件的手頓住了,他詫異地抬起頭:“你的意思是……由我的公司向市場出售?這樣我會占很大的營業份額,東洲完全可以自己做銷售渠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邵聞濯不緊不慢地說:“我們結婚了,就是家人,應該有我們之間的商業紐帶。你營業還是我營業,有什麽區別?”

葉則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簡單地說就是,東洲負責材料進口和研製,葉則伊麵向市場負責推廣銷售,這意味著,他和邵聞濯形成了一個共同的產業鏈,二者息息相關,缺一不可。

這款材料將來市場有多大,葉則伊是知道的,這對他來說是個難以估量的機遇,但對邵聞濯來說,東洲完全可以壟斷產業鏈,實現最大的盈利,這對一個商人來說不是最佳選擇。

他現在卻拱手送給了葉則伊。

葉則伊喉結滑了下:“邵聞濯,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它將來也許會成為你最大的產業,我不能……”

“阿則。”邵聞濯捧住他的臉,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臉頰,“隻要你永遠和我站在同一戰線,它是我的,和它是我們的,沒有任何區別。”

邵聞濯低下頭來親他,低聲說:“不要拒絕我。”

他想把葉則伊留在身邊,想和他有扯不斷的羈絆。

他想和葉則伊在一起,結婚不夠,他要他們的人生完全交織在一起。

葉則伊沉默地看著邵聞濯的眼睛,這人眼裏的情緒誠懇堅定且洶湧偏執,仿佛能將人溺斃其中,讓他無法抗拒。

對他**最大的不是這份產業,而是從此以後他和邵聞濯就是一個共同體了。

半晌,他視線滑到邵聞濯鼻尖以下,勾住邵聞濯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他一下:“那你別後悔。”

嘴唇離開的下一秒,又被邵聞濯扣住後腦勺撈了回去。

葉則伊摟著邵聞濯的脖頸,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親吻,心底湧起些許滿足的情緒,他喜歡邵聞濯這樣親他,熱烈又溫柔,仿佛讓他的靈魂都有了歸處。

他沉浸片刻,緊繃地神經緩緩放鬆下來。

邵聞濯抱著葉則伊站起來,朝床邊走去,腳步越來越急促,最終停下時葉則伊已經倒坐在床沿邊。

他雙手環繞過邵聞濯的脖子,像隻貓兒般慵懶地看他,眼神繾綣又隱隱透著羞澀和不安:“邵聞濯……我該回房間了。”

邵聞濯親了親他的臉頰,指尖摩挲過他的嘴唇,眸底晦澀一片:“阿則,今天宴會上,有人傳我們感情不好,是不是。”

葉則伊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臉越來越熱:“隨便他們怎麽說,無所謂啊。”

邵聞濯輕輕捏他的耳垂,嗓音有點悶悶的:“多嘴的傭人我辭退了。簡遼說,你告訴他你昨晚在客房睡的?”

葉則伊哽了下。

這話讓他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頓時滿麵通紅,仿佛連貼著床麵的脊背都開始發麻,如坐針氈,他咬緊牙憋出一句:“我瞎說的。”

邵聞濯不依不饒:“阿則當我這是客房?”

葉則伊耳尖紅得滴血:“沒有啊。”

“那是什麽?”

葉則伊說不出話了,心虛地推了推邵聞濯,聲音低下來:“這是你房間。”

“可以不止是我的房間。”邵聞濯抓住他的手,“阿則,要不要成為這間臥室的主人?”

葉則伊愣了下:“啊?”

“省得有人再多嘴,說我們分房睡。”邵聞濯笑了下,“或者我搬到阿則房間也行,都挺寬敞的。”

“……”

“或者阿則要是覺得麻煩,我讓人把這麵牆拆了,東西可以原封不動,但是,床隻能留有一張。”

“……”

葉則伊羞得想掙開他,卻被邵聞濯抓住了,葉則伊霎時間一動也不動了:“邵聞濯……別亂碰。”

邵聞濯拇指摩挲他的喉結,葉則伊說話時嗓子帶動喉結輕微動了下,被邵聞濯輕輕摁住:“阿則,今晚在這兒睡吧。”

葉則伊眸子在眼皮底下轉動一圈,狐疑地問:“就睡覺麽?”

“當然……不止。”

葉則伊一頓,邵聞濯摁在他喉結上的手指稍微用了點力,嗓音低下來:“阿則,我可以咬麽。”

葉則伊還沒反應過來,霎時被刺激得緊緊閉上了眼,他咬牙切齒地罵了句髒話,勾著邵聞濯的脖子迫使他抬起頭,仰頭衝著他同樣的位置咬去。

邵聞濯眼底劃過晦澀,抓住他的手反扣到頭頂,將人完全鉗製住,邵聞濯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傷害到懷裏的人,但占有欲極強,帶著強勢與霸道。

他將葉則伊牢牢圈固在自己懷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保葉則伊真實地存在於自己身邊,他深深地看著葉則伊:“阿則,你真好看。”

這人說話直白卻真誠,葉則伊臉紅得不像話,不好意思去看邵聞濯的眼睛,邵聞濯笑著親吻他,明知故問:“裏邊穿的是誰的?”

葉則伊腦子裏轟的一下,想起早上借了邵聞濯的褲子,他紅著臉咬牙切齒:“流氓吧你。”

“我看看。”

“別。”

葉則伊根本抵擋不住邵聞濯的攻勢,他喜歡邵聞濯擁抱他,像所有愛人之間那樣,靠近了,就會忍不住想要親密。

進浴室洗了個澡,熱水灑下來,這個密封的空間很快就被氤氳的水霧籠罩,水溫開得很高,葉則伊皮膚上的水滴蒸發成了白煙,他睜眼盯著頭頂上方的花紋看了許久……

在宴會上喝了點酒,這會兒後知後覺地有些暈,隻覺得地板在晃,腳底被熱水和沐浴露打得濕滑一片,根本站不穩。

……

邵聞濯笑著親了親他的眉眼,溫柔地將他抱起來往外走。

葉則伊這次也喝酒了,卻沒喝醉,他很清醒,所有的感官都清晰無比,他既癡狂地想要靠近邵聞濯,卻又覺得羞恥難耐,口齒中難以抑製的溢出聲音,又理智地想要壓回去,邵聞濯哄著他,說他喜歡,葉則伊便什麽都顧不上了。

“邵聞濯,熄燈好不好……”

“不好。”

邵聞濯平時給盡了他溫柔,這時候卻喜歡欺負人,他喜歡看葉則伊情動不能自抑的模樣,他低頭親吻葉則伊,手臂收攏摟緊他,輕柔的呼吸灑在他耳際頸側。

“阿則這樣很好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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