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階段

雙曲線的殺人案 第五階段

宮地刑警迎著黎明的曙光眨了幾下眼睛。今天是一月二日了。自從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發生連續搶劫案，至今五天了。宮地是生來頭一次遇到明明強盜就在眼前卻無法逮捕的案例，這怎能不叫人窩火呢？

小柴兄弟昨晚從偵查總部回公寓後，寸步未離過他們的房間。宮地和鈴木躲在旁邊一個胡同裏監視著旭日公寓，他們相信小柴兄弟早晚要去取錢。

一對華服盛裝的父子，象是出門拜年。噴吐著乳白色的嗬氣，從宮地他們身旁走過。旭日公寓也時時有人進進出出，就是不見小柴兄弟的動靜。

太陽一點一點地爬上了天空，今天風和日麗。

宮地和鈴木每逢小柴回頭時，便機敏地隱藏起來。

“嗯。小柴先生非常惦記這個郵伴，今天一大早就問我郵件來了沒有。電話裏問的就是郵件啊！”

“稍微有些痛，顧不得那些了。我非親手抓住他倆不可。”鈴木剛說完，看見小柴兄弟走出了公寓大門。今天哥倆都身著和服。他們一出公寓，便鬼頭鬼腦地四下張望，然後大步流星地朝池袋車站走去。宮地和鈴木立刻遠遠地盯住他們。兄弟象是怕人跟蹤一樣，邊走邊時時回首看一看。

小柴兄弟到了池袋車站，在三十區間的自動售票機處買了車栗，宮地和鈴木等小柴兄弟一離開售票機，立即走上前去，一邊連續往投錢口裏塞著十元的鎳幣，一邊看票價表，三十元的車票可達上野——昨天被搶劫的地球遊藝廳正好位於上野。

“真他媽的鬼。”

“郵件？”

月台上四處都是身穿節日盛裝、攜妻率子的乘客。人群裏稀稀拉拉地夾雜著梳圓髻、島田髻的年輕姑娘。然而，宮地和鈴木全神貫注地盯著小柴兄弟，那有心思欣賞這節日中特有的絢麗色彩。

宮地心想，他們一定是去取錢，所以才心情緊張，不想多說話。小柴兄弟一定知道，萬一在取錢的現場被警察拿獲。他們計劃周密的搶劫就會毀於一旦。車一到上野，小柴兄弟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果然如此啊！”鈴木說。

宮地默默地點點頭。可是，他們把錢和手槍藏在哪兒了呢？上野站內，梳髻、島田髻的婦女多起來，因為畢竟這裏靠近淺草。小柴兄弟走出剪票口，忽然停住腳步朝四周巡視了一番，然後向小件物品存放處走去。

“可能連手槍也藏在這裏呢。怎麽辦？當場抓住他們搜查嗎？”鈴木性急地問。

“真狡猾！”鈴木氣得直跺腳，“我恨不得衝進他們的屋裏去，把那六十萬元搜出來。”

宮地和鈴木從柱子背後出來，跑進車站派出所。宮地向正值班的年輕警察出示了身份證，手指著小柴兄弟說：“看見了嗎？正在小件物品存放處取東西的那兩個人，是孿生兄弟。你借故站內發生了盜竊案，盤問他倆的情況，檢查他們領取的東西。”

“那兩個人幹了什麽壞事麽？”年輕警察表情緊張地問。

宮地他們凝眸眺望，見警察在手提箱裏翻騰了一遍，就把小柴兄弟放了。

“我明白了。”年輕的警察精神抖擻地跑上前去。

小柴兄弟從小件物品存放處領取了一個小手提箱，剛要往售票處方向走去，被警察叫住開始盤問他們。接著，警察把兄弟倆領到柱子背麵，讓他們打開了手提箱。此時，小柴兄弟表現得格外溫順。

年輕警察敗興地說：“我搜查了手提箱，裏麵既沒有手槍也沒有錢。”

“怪事！”鈴木說。

“他們去上野，是牽著我們的鼻子瞎轉悠，以保證郵件安全地郵到公寓。”

“難道裏邊隻有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