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結尾

“哼,你們那套小把戲,並沒有什麽了不起!”工藤盯著早川說。早川也盯著工藤,咧開嘴笑起來。

“笑什麽?”工藤惱怒地問。

“我想到您們也真夠辛苦啊!大概去中央郵政局了吧?”

“少說廢話!”工藤叱責早川道,“一切都結束了。該輪到你在自供狀上簽字了。即使你不簽字,憑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已能對你起訴了,恐怕你要判死刑吧。”

“別吹胡子瞪眼。我還準備馬上回家哩。”

“死刑?您這話簡直令人吃驚啊!”

“什麽!”

“不是我幹的呀。”

“做夢!你現在要去的地方是監獄。”

早川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會錄音的。”

“你聽聽吧。”工藤按下了播放按鈕,有意把音量放得很大。錄音機播放出早川剛才和工藤的對話。錄音播放完畢,工藤對早川說:“怎麽樣?聽清楚了吧。要不要再放一遍?”

“您們聽清楚了嗎?需要再聽一遍的不是我,應該是您們。我從來沒有說過是我幹的呀。自始至終都是說我們幹的。”

“那有什麽不同?”

“連續殺人的是你。”

“什麽?”工藤的口氣沒有剛才那麽生硬了。他感到有些狼狽。

“為什麽肯定是我呢?”

“那麽,證據?”

早川似乎看透了工藤的心思,哈哈一笑:“在觀雪莊連續殺人者,也許是我哥哥哩。觀雪莊裏的指紋全部抹掉了,您有何證據斷定是我呢?”

“晚啦。我們會有那種失誤嗎?辭去報社職務時,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在我們的要求下,報社早已把原稿都還給了我們。而且,辦公桌上的指紋也全部擦掉啦。”

“你在連續殺人之後,裝扮成西崎純,還故意拍發了能造成你辭職的稿件。對了,如果調查一下原稿,就會知道是你的筆跡。”

“是你幹的嗎?”

“是我們幹的。”

“不準用這種荒唐的字眼!”工藤叫道,“你是凶手。你在這兒就是一個證據。西崎純從觀雪莊逃往山形縣了,不在這裏。”

“西崎純在哪裏?”

“我們在複仇結束之後,約定在山形縣會麵,而且我們已經見過麵了。在那裏又把身份互相調換了。”

“又調換了?”

“無可奉告。”

“你這是什麽意恩?”

“那天以後,東北地區大雪連綿呀。”早川突然憂傷地低聲說道。

“春暖花開時,也許會發現哥哥的屍體吧。”早川謙無限惆悵地歎息道。

“哥哥準是因為殺了幾個人,受到良心的譴責,願意靜靜地死在雪中吧。我站的正不怕影子歪,所以,無所悔恨——”

“胡說!”工藤氣得咬牙切齒了。他知道對方是在撒謊。在旅館連續殺人的凶手就是麵前這個早川謙。西崎純已經死在逃住山形縣的途中了。早川曾前往事先約定的場所,不見西崎到來,也知道哥哥死了。可能他們哥倆早已商定好,如果一個人死亡,由死者承擔全部罪責,另一個人主張自己無罪。因為法律是不追究死者的。大概熟悉地形的早川謙預感到西崎純難以逃到山形縣,所以,他拿走了一支靶棒。這樣,靶棒就是十支了。

“為什麽和你調換之後,又要進入雪山呢?”

工藤的推理雖然天衣無縫,但無法拿出證據來了結此案。如以殺人罪起訴早川的話,他可以在法庭上說在觀雪莊殺人的是西崎純。我們能戳穿他的騙局嗎?在觀雪莊和早川謙接觸過的人全被殺害了,早川又沒有留下指紋。自己和宮地、澤木也曾把早川當成過西崎記者,三個人作證的話,證詞是沒有多大力量的。能揭穿早川偽記者身份的隻有《中央振》社的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