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身心俱創
“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要快點找到小晴才行！”
齊澤天按住飛快的心跳道。
“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小晴在呼喚我。”
“我也感覺到了……”
齊澤天和霍司林兩個人麵麵相覷了一下，立刻拔開腿，向倉庫的方向跑去。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他們方才所處的地方，有一個身影慢慢地顯了形。
“小妹，我已經盡我所能幫你了，你，要可要撐過去啊……”
當霍司林和齊澤天找到江晴媛的時候，江晴媛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身下是一灘血跡，淒慘得像是被強暴過一般。
齊澤天紅了眼睛，還以為江晴媛已經死了，湊上前去，才發現還有一點呼吸。
霍司林猛地將外套脫下，覆上江晴媛赤條條的身體，將江晴媛抱了起來，像是抱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小晴，你等等，你等等，大哥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挺住。”
就這樣，霍司林抱著江晴媛穿過了喧嘩的酒吧，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穿過了許多人驚異的目光。
有人驚恐地發現，在那個男人經過的地方，是一路的血跡。
……
——“有了，你不是最討厭當沒有身份的地下情人嗎？那好，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做我永世不得翻身的地下情人，一輩子。”、
——“你以為我會這麽對你說嗎？江晴媛，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而已！”
——“怕了嗎？這麽快就開始學會害怕了嗎？嗬，真是個好孩子。”
——“裕正曦，你到底想玩什麽？別玩了好不好？裕正曦，現在的你讓我害怕！”
——“別玩了？別開玩笑了江晴媛，你欠我的，現在才剛開始要償還，怎麽能說不玩就不玩了呢。”
——“我想想，要怎麽讓你償還我的債呢？我這個人是很錙銖必較的，既然發現了你這個小騙子的陰謀，你以為，我還會放過你嗎？”
——“我看，就將你關押在這個地方，一輩子當我的地下情人好了。”
——“相愛？別開玩笑了。像你這種淫蕩下賤的女人，怎麽值得我去愛？”
——“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愛我，那我走。”
——“如果你敢離開這裏，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當然了，不過是一個人人都可以上的蕩婦罷了，怎麽可以傷害到我的寶貝。”
……
“呼吸沒有了呼吸沒有了！”
這個聲音剛落，一個主刀醫生打扮的男人就領著一個年輕的醫生助手著急的跑了進去。
一陣檢查探視後，中年醫生皺起了眉頭，臉上頓時複習那出一抹沉重，“立刻準備電擊！”
聽到年醫生話，那年輕助手頓時麵色鄭重地應了聲，迅速跑了出去。
在外麵等候的齊澤天和霍司林聽見醫生的話，麵麵相覷了一眼，心驀地落入了穀底。
“不，小晴，你千萬要挺住啊！”
想到那了無聲息的江晴媛，霍司林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難道真的已經到了最後一刻了嗎？
電擊術根本是對生命的再一次觸動啊！如果電擊也無法引起江晴媛的心髒大幅回跳，那麽她的生命就會此刻一切終結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像是告訴運動的齒輪中的一環，一切的動作都像是在黑白老舊默片中行動。
什麽都無力去阻止，以為他們知道，裏麵那個病人已經到了最後一刻。
雙手的手腕粉碎性骨折，胸腔的肋骨斷裂了兩根，一根插進了肺中，下身的器具被嚴重地侵犯過，最嚴重的是，這個人已經是個孕婦，這孕婦已經失血太多……
氣氛沉重異常，醫生和助手的速度很快，沒過半分鍾就把心電除顫儀設備推了進來，並且身邊還跟了幾個麵色嚴肅的醫生。
“……讓我們進去！”
原本幾乎已經成為雕塑了的男人，眼神中的火焰化成了冰錐，他看向那被白色口罩遮住了，一個一個模糊化的臉，聲音粗重地又喊了一遍，“讓我進去！”
老醫生麵色沉重的看著他們，點了點頭。
拿起了電擊電極。
“紅鍵，準備——第一次！”
“咚！”
伴隨著那年醫生嚴肅的話語，電擊電極準確的落在了江晴媛左胸前壁和右肩胛下區。那嬌小的身體頓時被帶離了病床。
心電圖像一陣跳躍，但電擊過後又迅速的落了下來。
霍司林緊緊地看著那心電圖，好像那心電圖中正在和死神拔河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紅鍵，準備……第二次！”
那醫生的臉色加嚴肅了，又是一次電擊，江晴媛的身體再次離開了病床。
如同風中無依的落葉。
心電圖依舊跳躍，然後急速平穩。
幾個醫生的額角已經有些汗滴了，前方像是出現一個無底的深淵，無論他們做什麽努力，不管他們如何努力，眼前纖細的人兒也不會掙到明天早晨了。
熟悉的無力感，那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都無法真正客服的藩籬。
可是，即使如此，生為醫生的這個使命讓他們很想讓這個美麗年輕的生命能多活十幾個小時，或許隻有幾十分鍾，幾分鍾
所有人都默不做聲地運作著，短短的三分鍾時間內，電擊已經整整完成了13次
！！
霍司林甚至已經想過，如果這些醫生不夠積極地診療的話，那麽他，他……
可是，現在在看到眼前這些敬職敬業的白衣醫者時，他還能說些什麽？
“小晴，睜開眼睛啊，不要丟下我們，你還有我們啊……”
“小晴，你不是很喜歡小動物嗎？你知道嗎？你已經懷孕了啊！！”
“堅持住，為了孩子！”
砰！
砰砰！
無聲的心跳聲似乎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
“跳、跳了！”
負責電擊的醫生的手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了，看著緩緩跳躍上來的心電圖像，那醫生頓時大口的喘起了粗氣，手幾乎握不住東西。
江晴媛算是救活過來了，心電圖像又小幅的跳躍了起來，雖然這樣的幅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但就這樣的小幅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主治醫生的助手已經開始收拾電除顫儀了，他們能做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看著緩緩走出的各位醫生，霍司林和齊澤天正想過去看看江晴媛，但剛才那個給江晴媛負責電擊的醫生卻麵色嚴肅的走了過來。
“剛才有人拔掉助氧器了？”
看著醫生皺起的眉頭，霍司林心裏一沉，隨即聽到有一個聲音應道，“……是。”
隻是一個輕微的應聲，卻仿佛迎麵給了霍司林一槍，他猛地轉頭撲向了江晴媛。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一幕，都有些傻了。
霍司林摸索到了江晴媛的嘴唇……
已經了無聲息。
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如花一般的生命，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了她年輕美麗的生命。
齊澤天心中也被巨大的痛苦拉扯著，他的腦海中充斥了江晴媛的一顰一笑。
——“倒黴孩子，叫你喜歡上大老板，有你受的。”
——“店長，可不可以勞駕，麻煩移開您漂亮的尊貴的臀部……”
——“行了，哭毛啊，大不了我冒著被大老板追殺的可能幫你介紹一個唄？”
——“狐狸店長，為什麽，為什麽我會這麽愛他呢？”
齊澤天的眼淚落了下來，那個從天而降的小天使要飛走了麽。
霍司林默默地將江晴媛抱在懷中，他的淚水流過江晴媛的臉頰，他沒有注意到一隻手抬了起來。
“啊！她、她……”
有人發現到了異常，尖叫了出來！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大家快點準備，好了，帥哥，先到一邊待著去，別走遠，她或許還需要你……”
霍司林和齊澤天抹了把眼淚，再看去，江晴媛還是毫無聲息，霍司林卻好像能感覺到，那生命的氣息又回來了一般。
一切都像是奇跡一樣，原本已經連呼吸都沒有了的人，突然一切數據都變得像是正常人一樣——除了奇跡以外，誰還能解釋這一現象？
所有人一邊驚歎著，一邊繼續著這個已經持續了快兩天的手術。
肺中的斷骨被移開了，肺部的創傷得到了修補，最致命的傷口已經縫好，一切都像是夢一般。
兩個小時後，持續了將近四十八個小時的手術總算結束了。
一個肺部被斷骨穿透的重傷患者，一個流血過多已經休克的病人，一個曾經一度被判定為死亡卻又活過來的人。
這一場手術簡直堪稱為奇跡。
“奇跡，一定是奇跡！除了奇跡之外，我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什麽能解釋這一切的！”
“對，而且女人的意誌非常地堅定！她的孩子！一個不足月的孩子，本來百分百的以為完全沒救了的孩子，竟然也安然存活了下來。”
“大家繼續留心著……那個犯錯的，馬上跟我過來，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你差點阻礙了一個奇跡的發生！！”
有人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兩個男人，他們隻是癡癡地看著病床上的兩個人。
許久之後，臉上才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