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飛
“霍大哥，你怎麽知道那裏在比賽啊？”在回去的路上，江晴媛還是有些想不通地道，明明出來的時候心情糟糕透頂，可是隻是這麽瘋狂了一下，好像一切都忘記了。
霍司林倒車出停車位，趁著空隙之間，側過臉對江晴媛微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早就知道我們會有此一行，你會相信嗎？”
看出霍司林眼中的促狹，江晴媛撅起嘴來，“霍大哥，其實我以前就很想說了，難道我看起來很蠢嗎？”
霍司林一愣，微笑起來。“其實那是公司舉辦的一個活動。”
原來如此，江晴媛有些恍然大悟。
在遇到江晴媛以前，霍司林連微笑都是拘謹的，此刻卻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江晴媛看得有些愣，“霍大哥，你幾歲了？”
“三十歲了，很老了吧？”霍司林一向不在意自己的年紀，平日裏就算天天有穆晴川在旁邊念叨，都一副天塌不驚的樣子，是在認識了江晴媛之後才開始在意起來。
“怎麽會！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歲的人！”如果是其他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大多邋遢萬分，可是霍司林一向很注重個人衛生，身上更是有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魅力。
想到方才那迷眼的笑容，江晴媛下意識地伸出手。
霍司林沒有避開，隻是在江晴媛伸出手揉亂他的頭發時愣住了，“小晴，你是對我的頭發多有意見啊？”
霍司林向後視鏡看去，本來已經打理好的頭發，瞬間又亂成一窩鳥窩了。
江晴媛卻隻是笑，收回手，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這樣，看起來年輕多了。”
明明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毛躁少年了，卻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霍司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暗紅。
江晴媛瞧見了，更是緊追不放，“霍大哥，我發現你其實臉皮很薄誒，你是在故意裝酷對嗎？我想我大概明白為什麽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人能夠進得了你的眼球了，看來要對付你這樣的男人，恐怕要很積極才行啊……”
那張嘴在嘰裏呱啦地講著，說出一些聽起來就很混賬的話，說得她好像很懂的樣子，她既然很懂，那為什麽偏偏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霍司林越聽越煩躁，直想狠狠吻上那紅唇，消滅掉她話裏的笑意。
江晴媛卻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體的男人已經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霍司林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將江晴媛抓到了麵前，江晴媛還有些愣愣地，小嘴微張，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近在咫尺的呼吸……這樣近的距離下，江晴媛發現，這個號稱有三十歲的男人，臉上竟然毫無瑕疵！
如果此刻的霍司林知道江晴媛在想些什麽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
漸漸地，江晴媛總算覺得有些不對了，額，這樣的距離太近了吧？
然而，這樣的曖昧隻是幾秒鍾的事情，有喇叭的聲音響了起來。
霍司林放開了江晴媛，裝作不經意地道，“回去之後記得弄點薑湯喝。”想到江晴媛又要回到裕正曦的身邊，霍司林的聲音不由低了下來。
“唔。”在方才那一瞬間，江晴媛隻覺得有什麽東西似乎呼之欲出，可是如今卻又想不出來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
將最後一份文件看完，裕正曦下意識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地
已經十一點了，那個女人竟然還不回來。
裕正曦眯起眼睛，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車子的聲音。走到窗戶邊，撥開窗簾，在看到接下來從車子裏走出來的人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霍大哥，今天謝謝你。”走下車，江晴媛看著霍司林，由衷地道。
“等等。”霍司林看著江晴媛被風吹得有些僵硬的頭發，從車子裏的格子間找出了一把梳子。
感覺到霍司林在幫自己梳頭發，江晴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來就好。”江晴媛幾乎是有些慌張地，在霍司林的目光下爬梳了記下頭發。
霍司林見江晴媛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勉強，“以後有事情不要再心裏憋著，找我活著晴川，我想她也會很樂意做你的傾訴者的。”
江晴媛撇了撇嘴，“我可不想今天發生的好事，明天就世人皆知。”
霍司林笑了起來，“那看來你別無選擇了。”
經過晚上的遊戲，江晴媛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是啊，太虧了。”
霍司林微笑著看著江晴媛的笑容，看著那柔軟的發絲，心思一動，也伸出手，揉亂了她的頭發，“這樣就公平了。”
江晴媛覺得有些好笑，本來，霍司林在她心中是如兄長一樣的存在，今天這麽一鬧，總有了一種平易親切的感覺。
“好了。”察覺到再這樣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就會慫恿某人跟著自己回去，霍司林腳下一轉，“我走了。”
“嗯。再見。”
“再見。”
盡管這麽說了，江晴媛卻沒有掉頭離去，看著霍司林的車子漸行漸遠，直到完全看不見……
晚風輕輕刮起江晴媛的頭發，江晴媛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卻收不起臉上的笑容。
“人都走了，還這麽戀戀不舍，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他家好了。”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晴媛一愣，慢慢回過身去。
背著光，裕正曦的臉有些模糊不清。
現在應該很晚了吧，她原本以為裕正曦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的，卻沒想到……他站在這裏多久了？心中有一絲愧疚，但在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情形時，她的心情又瞬間低落了下來。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江晴媛繞過裕正曦，往樓上而去。
一步、兩步。
裕正曦沒有動，他甚至掏出了方才沒有吸的煙，含在口中，卻發現沒有打火機。
“SHIT！”
裕正曦低咒一聲，將東西狠狠摔在地上，轉身幾個大步已經擋在了江晴媛的麵前，長手一伸，抓住了江晴媛的雙臂。
“說清楚，江晴媛，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和霍司林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手臂上的力量很重，江晴媛隻覺得痛，下意識掙紮，聽到裕正曦接二連三說出的話後，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看著裕正曦的眼睛，江晴媛又想到了電台裏聽到了那封分手信，直到裕正曦說完，她才靜靜地開口，“裕正曦，當你要質問別人的時候，是否先反省一下自己又做了些什麽？”
江晴媛慢慢重複著裕正曦的話，“和誰在一起，做了些什麽，去了哪裏，有沒有想過要打電話，有沒有想過有人會擔心……這些，你自己又做到了嗎？”
記憶之中，江晴媛從來不用這樣淩厲又平靜的視線這樣看過他，在她的視線下，裕正曦竟然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和霍司林霍大哥出去了，我們去參加一個叫做‘勇敢者’的遊戲，我沒有帶手機，也沒有想過你會擔心我，因為……”江晴媛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地道，“我以為，萬人迷是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在意一個小小的情人的，是嗎？”
裕正曦感覺到有些異樣，“你……”
江晴媛的笑容變得有些嘲諷，“好了，現在換你說了，和誰在一起，做了些什麽，去了哪裏……”
裕正曦握緊了拳頭，“你看到了什麽？”
“也沒什麽。”江晴媛的笑容轉淡，淡得像這虛無縹緲的風，“隻是看到一男一女一狗，隻差一個小孩子就幸福美滿的美好場麵而已。”
裕正曦立刻反應過來，她果然是看到了，可是……“媛媛，你說過會相信我的。”
江晴媛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可是……即使我說過了會相信你，難道你就可以仗著我相信你而為所欲為嗎？裕正曦，你知道嗎？你現在是在踐踏我對你的信任。”
裕正曦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無言以對這個平日裏有些呆的女人。
“好了，我有些冷，先進去了。”
叫住她！隻要像一樣，吻一吻她，哄一哄她就好了。心裏有一個聲音這麽說道，可是腳卻動不了。
裕正曦知道自己很卑鄙，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江晴媛對自己的愛，因為他相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自己的。
裕正曦可以肯定，江晴媛心疼自己，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可笑，他會有懦弱的時候，不夠那情況並不多，而且，他也沒有懦弱到需要女人來扶持。
可是……他知道江晴媛放不下那樣的自己，所以，不自不覺間，他也會利用這樣偽裝出來的弱點，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你說的沒錯。可是即使我說過了我會相信你，難道你就可以仗著我相信你而為所欲為嗎？
——裕正曦，你知道嗎？你現在是在踐踏我對你的信任。
明明之前就算是當麵看見他和方柔美離開，她也沒有那麽大的反應，可是現在……
明明之前江晴媛有明著幾次說要離開她，他的心裏卻從來不像這一次那麽恐慌過。
明明霍司林並不是第一次介入他們兩個人的中間，可是這一次，他卻不再那麽確定了。
她真的會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