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快召平南王!

這個第一印象很重要!一旦第一印象太過驚豔,就會給客戶心中留下“固有印象”,從此因為暈輪效應,在客戶心中變得難以超越。

哪怕真有一天,後來者釀出和將軍釀一樣的好酒,人們依舊會認為將軍釀是更好的,而且絕對能說話粗一大堆道理,因為固有印象已經形成,暈輪效應幹擾著人們判斷。

所以李星洲從不怕將軍釀會被仿製,或者超越,做好自己就行。

即便真有人摸索出蒸餾酒的釀製方法,他依舊敢賣百兩一瓶,依舊敢稱天下第一美酒。

這就是暈輪效應,它對商品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所以李星洲一再強調王府的東西要精益求精!

留下一個完美的初印象是重中之重!

朝堂上,眾位大臣依舊在聽溫道離和羽承安之辯,到底如何對待女真使。

溫道離等人主張與女真使協商,聯合女真夾攻金國。

而羽承安等人主張驅逐女真使,借機與遼國講和,消弭兵禍,從此兩國無戰事。

朝堂之上也為此分為兩派,爭論不休,不過大抵就是文臣們都支持驅逐女真使,消弭戰爭。

而武將們則想著與女真協商,夾攻遼國,不打仗,他們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兩種意見無論哪種,他們都是建立在女真戰敗的前提之下。

兩家引經據典,爭吵不休,上首皇上有些心煩意亂,擺擺手想讓他們停下,可兩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福安公公又叫了兩句,都被兩邊爭吵聲蓋住。

皇上終於忍不住,怒道:“好了,都給朕住嘴!”

一聽皇上發怒,眾人這才閉嘴連忙站回去,拱手傾聽聖言。

皇上歎口氣,看了下方一眼,見右手邊空缺:“平南王何在?”

新上任的中書舍人起棟連忙上前手執玉笏拱手道:“陛下,平南王身體不適,告病一日,奏表已上呈中書。”

皇帝點點頭:“看你們吵來吵去的無趣之極,朕還想聽聽星洲會說什麽。”

“父皇,皇侄隻怕又會說女真人會贏吧,哈哈哈......”太子取笑道,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確實,近來一說北方戰事,平南王便言女真要贏,我等也不好當麵發笑,如今平南王不在方敢大笑啊。”侍衛軍步軍指揮使童冠笑道。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文武兩邊雖有分歧,但至少前提一致,都認為女真必輸,可平南王卻偏偏說女真要贏。回到輸贏問題上,文武分歧也就消弭,沒那麽劍拔弩張,滿堂都笑得開心。

就在這時,外麵小太監匆匆進來,跪伏殿中,高聲道:“陛下,關北急報!”

一下子,整個大殿中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百官齊齊看向大殿門口。

“宣!”皇帝道。

不一會兒,一個風塵仆仆,麵目帶灰的軍士便匆匆進來:“關北流星快馬,拜見皇上,有急報呈送天子!”

福安連忙下去,接過戰報送上來。

皇帝沒接,而是道:“諸卿在此,直接宣讀吧。”

福安公公點頭,打開戰報開始高聲宣讀:“厚德聖明景國天子啟:

確報,八月初七,女真於中京城外八十裏廖白溪畔擊破遼國大軍十二萬,攻占遼中京城,信報到京之日,臣度女真已轄控中京道全境樞要。

遼北院大王蕭保機被女真斬首,南院大王耶律大石戰前回防上京,可汗耶律術烈領十餘騎奪路逃走上京城。

遼彰德軍節度使韓德讓攜太子耶律惇退守南京,殘兵不滿萬。

關北節度使魏朝仁敬上。

八月初八日”

福安念得很清楚,字正腔圓,聲音回**大殿。

念到一半,無人出聲,許多人已瞪大眼睛,待全念完之後,整個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群臣鴉雀無聲。

如時間被凝滯一般寂靜。

皇帝連忙伸手,接過戰報,仔細再看一遍,又湊到眼前,看清楚了上麵“關北節度使魏朝仁”的紅印,終於確認,將戰報放在案頭。

揮揮手讓福安帶那送戰報的軍士下去領賞。

“諸卿以為如何?”死寂中皇上開口,在寂靜大殿裏顯得格外響亮,下方眾多大臣互相對視,麵紅耳赤,無一人答話。

皇上見此搖頭,問德公:“王卿,你說呢?”

德公麵色如常,上前拱手道:“此事老夫也說不清,實在出乎意料,陛下何不派人去宣平南王來說呢......”

聽了這話,旁邊太子手指捏緊,雙手顫抖,臉紅脖子粗,卻不敢出言阻撓。

“平南王不是告病嗎。”皇上說。

“陛下,再病能急過家國大事,再者平南王年紀輕輕,不礙事。”德公話雖如此,他是知道王府大船下水之事的,隻是不能直接說,說就是那小子欺君了。

皇上點頭,招手兩側衛士,便派出上直親衛去宣平南王,滿朝大臣就這麽等著他,也無人敢有怨言,此事定會在眾多朝臣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所謂影響力就是如此累積的。

王府碼頭,四艘大船相繼劃入江中,眾人歡呼不已。

劉旭直接看呆了,大概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的船,看船體滑落江中時船沿掀起的數米高水花連連驚歎。

完顏盈歌則一臉驚駭:“你說不怕我女真,就是因為這些大船麽?”

說著她皺起眉頭:“確實,如果十艘這樣的大船,就能將五千精銳士兵走登萊之地,直接從渤海北上運到東京道.....”

李星洲一笑:“公主還是智將,沒錯,確有這種可能,若有二十艘,就能將一萬精兵,兩日之內走萊縣出海,直接投放到你們金國東京道。”

“你讓本將看這些就是為嚇唬我嗎?我大金不怕!”完顏盈歌硬氣道。

李星洲笑起來:“本王沒說要你怕,隻是告訴你我可以這麽做。”

完顏盈歌話不投機,隨即氣哼哼的帶著劉旭和兩個金國武士離開。

過了一會兒,便有王府裏的人騎馬趕來,氣喘籲籲的說皇帝召他立即入宮,上直親衛軍士到王府宣人。

李星洲詫異,皇帝召他幹嘛?

不過也不敢耽擱,騎著王府下人的馬回府,又換眉雪,跟著上直親衛快馬加鞭前往皇宮,路上他邊走邊想,突然想到,不會是北方戰事有結果了吧。

而且若是遼國輸了,皇帝沒有召見他的理由,這麽急急忙忙,莫非......曆史重演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如果虎狼之師的金國照常崛起,那麽景國未來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