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五、愁緒+接手禁軍

“後來呢?”何芊不滿的問,用手中的竹簽戳他。

“後來,後來就沒了啊。”李星洲攤手。

“啊,你騙人,你明明說有九九書遞上,那穿著棕黑硬皮甲的軍士看完後連忙跪下道:“小人拜見軍指揮使。”

李星洲隻是點點頭,示意他免禮。

那軍士回到崗位,然後對著營寨牆頭的人說了什麽,接著,厚重的木製大門從來裏麵緩緩打開了。

他帶著眾人縱馬而入,進了營地才發現裏麵比他想象中開闊得多,一眼看不到頭的營帳和屋舍,四處巡邏的著甲軍士,還有些來回奔跑的戰馬,遠處的灰塵飛揚,遮天蔽日。

李星洲找了旁邊的一個小哥問明中軍大帳所在位置,正向著那邊趕去。

沒想到轉過一棟牆體老舊,堆滿半幹柴火,用來煮飯的石頭房,剛好遇到迎麵而來的塚道虞,還有他身邊的衛川,趙光華,童冠。

他們都騎著馬,身後跟著八名身著硬皮甲,舉著將軍旗的親兵,前麵兩麵旗分別是大將軍旗和紫底寫著黑色“塚”字的旗幟。

“大將軍別來無恙。”李星洲停下馬,拱拱手道。

塚道虞深深看他一眼,隨即也麵無表情的拱拱手:“世子好威風。”

“再威風也比不上大將軍,獨掌新軍,一手籌劃禁軍改製,勞苦功高,威名遠揚。”李星洲笑笑。

塚道虞身邊的衛川和趙光華都低下頭,他們知道,這事最大的功臣本該是李星洲的,隻因......隻因他們做事不光彩,所以如今全落在大將軍頭上。

“世子說得是,大將軍英明神武,為國為君憂思深遠,實在是我輩楷模啊。”童冠連趁機拍馬屁,他並不知事情原委。

李星洲也被這跳梁小醜逗笑起來,打馬上前,拍拍他肩膀:“哈哈哈,童大人真是個明白人,跟著大將軍好好幹,將來一定飛黃騰達。”

“哈哈哈,世子說笑了,不過也多謝世子吉言,你我以後便是同僚,若有不便之處,世子盡管吩咐。”童冠也高興的拱手。

李星洲看了塚道虞一眼:“大將軍,屬下告辭。”說完打馬而過,身後煞氣慢慢的三十騎也隨他而去。

新軍第一廂的廂指揮使叫趙闊,是個瘦小精明的人,大帳在大營偏北的位置,李星洲來的時候十分客氣,恭恭敬敬,先向他介紹一些軍中注意之事,然後收了他的樞密院和兵部的文書,便讓人帶去第十軍駐紮的地方。

第十軍營地位於東南,從中軍過去還有走半個小時左右。

順著黃土漫天的大道走了許久,遠遠的李星洲就看到在山坡上的營地,周圍人煙稀少,有大片空地,而且營地大多都是石頭和木頭搭建的永久性建築,遠遠的就見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

“將軍,此時下午,正是作訓的時候。”帶路的軍士解釋道。

他點點頭:“那就直接去作訓場吧。”

軍士答應一聲,帶著他們向作訓場的方向走去,作訓場在一處窪地,在駐紮的營地下方,十分寬廣,滿地都是黃沙,大概有三個足球場那麽大,遠遠看去眾多軍士正在黃沙中作訓,都是馬步紮槍。

就在這時候,看守在作訓場外圍的軍士發現他們的到來,帶路的士兵上前跟他說了幾句,那小哥連忙跑向作訓場那邊。

李星洲不急著過去,很快,那邊的禁軍大概明白怎麽回事,教頭讓禁軍停止訓練,集結起來,他遠遠的看著大概估計出水平,兩千多人的集結用了十分鍾左右的樣子。

確實比起散兵遊勇更加訓練有素,但比起注重紀律和團隊合作的現代軍隊依舊有差距,差距不在於體能或者技能,而是軍隊理念不同。

見那邊差不多,李星洲才打馬過去。

作訓場南方有一個木頭搭建的高台,那是平時教頭發號施令的地方,他下了馬,緩緩走上前,幾個教頭帶路,將他迎上高台,數千雙眼睛匯聚在他身上,若是普通人肯定腿先軟了,這種場麵他前世見多。

才上台,一個著甲齊全的將領就單膝跪下:“新軍一廂第十軍副指揮使狄至見過指揮使大人。”

狄至?李星洲心中疑惑,隨後想起來,不就是當初和他一起巡城的都頭嗎,他把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扶起來,果然是狄至,“你不是都頭嗎?”

他心中好奇,都頭到副軍指揮使,中間可是天差地別啊!

狄至滿臉笑意:“世子,上次刺客作亂的時候,屬下因護駕有功,作戰勇猛,回來之後便承蒙上官提拔,到了第十二軍副軍指揮使,後來並做如今的十軍。”

說完他指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道:“世子,下麵就是我第十軍大部,請指揮使檢閱。”

李星洲點點頭,他今日來就為交接軍權的。

他還沒說話,幾個漢子就匆匆上台,將兩麵大旗幟立在左右,分別是寫著“李”字,淡黃底邊代表皇家的旗子,還有一麵則是黑底白字,寫著軍指揮使的禁軍旗子。

看著下方眾多好奇的眼神,李星洲微微提氣,大聲道:“我就是你們的新指揮使,瀟王世子,遊騎將軍李星洲!”這話一出口,仿佛許下某種莊嚴誓諾。

下方的漢子們統統單膝跪地,高呼:“見過指揮使大人!”響聲震天,回**在空曠訓練場上。

李星洲點點頭,然後道:“你們現在是新軍一廂都第十軍,知道為什麽叫新軍嗎?”

將士們互相看了一眼,大多彌漫搖頭。

“新其實很簡單,明天給你們換幾套甲胄,黑旗換紅旗,神武軍改叫新軍,用弓的換做弩,用弩的換用弓,使刀的換槍,都可以說新,那便是新軍了。”他說著走到最前方搖搖頭,“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新軍!”

“大家身為軍中兄弟,可以各有意見看法,但我是你們的指揮使,所以,在我第十軍中,所謂新就是前無古人,所謂新就是性質上的改變以達更好!所謂新是從心理上的改變,而非換湯不換藥。”

眾多軍士聽得有些迷糊。

李星洲並不在意:“我不管你們有沒有聽懂,但我會在短時間內教會你們,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我李星洲的名號你們大多該聽過,死在我手上的人我自己都記不清,所以為你們的小命也好,前程也罷,最好給我好好聽令。”

他這話一出,頓時下方眾人都肅然,竊竊私語的聲音全沒了。

李星洲招招手,將王府的三十多個護院叫上來,然後指著他們道:“他們是當初跟隨瀟王出生入死,浴血奮戰,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狠人,每人手上都有幾十條人命。”

台下都是吸氣聲,他們當然聽說過瀟王的故事,這一下子就將沒上過戰場的禁軍鎮住了。

“從明天起,他們會代替教頭負責訓練你們,每人負責一都,你們必須服從,否則死幾個人對我李星洲來說不算什麽。”他說得聲色俱厲,隨後回頭對狄至道:“你比較熟,這事你來安排。”

狄至也連忙點頭,大概他也被嚇住了。

在軍隊中,下馬威是必須的,因為陌生的心理威懾是最有效的,一旦大家相熟之後,就再難有這效果了。

李星洲也不知道二十多天能把這些人訓練成什麽樣子,至少教會他們打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