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 74 “我要住洗衣機”

考研時間正好壓在聖誕節那兩天,思繆在這一年,仍舊早早的收到了榮義寄來的蘋果,那些蘋果還是被她存在了店裏,隻不過這次全部藏在了自己的小屋裏,複習累了的時候她會啃上一個,算作休息。

老板娘在暑假的時候,趁著思繆離開的那幾天,把這間屋子做了隔音,思繆在屋子裏無法得知外麵發生的任何事。

“宇宙不爆炸,你就不放假!”這是老板娘給她打氣的內容,思繆應允,平日裏就在這間小屋子背著知識點,做著政治英語題,直學的昏天黑地,常忘了時間。

這段日子,榮義也開始在那邊忙碌考試,他的考試周要來的早上許多,十二月就已經幾乎放假了。

思繆收到蘋果後,和他要了一句加油,之後又將這人移除了聊天列表——說來奇怪,他仍舊會擾亂自己的心性,即使過去了許多年,仍舊隻要聽到他的名字,心跳都會胡亂敲上幾拍。

“你在會壞事的,”思繆念叨著,強迫著讓自己不再想起這個人。

並非不需要他的鼓勵,隻不過她總有些奇怪的強迫症,諸如考前不能吃油炸食品,不能讓人碰到自己的額頭,榮義不能留在聊天列表裏。

沒有什麽緣故,不過是多次嚐試後的經驗所得,以這樣的方式考出來的成績,一直都要更好一些。

之後的這一個月,果然像榮義承諾的那樣,羅安沒有再出現在寢室周圍,甚至不再出現在校園裏,有人看見他和那晚那個咋咋呼呼的女孩子手牽手出現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許是一同搬出去住了。

或許奇怪的男人,需要配上一個奇怪的女人,這樣他們的結合外人看起來才不會覺得奇怪了。

陳柏楊也多少聽說了這邊的鬧劇,他和思繆道歉,隻不過這個歉意來的毫無根據。

隻因為他是羅安的班助,就要為他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嗎?

這些日子,陳柏楊和思繆相處起來,越發的小心翼翼了。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也防止羅安再來砸場子,考研這兩天,陳柏楊和康嘉杭主動承擔起了接送兩位女生上下考場的任務,魏然就負責為大家準備早飯午飯,力爭給兩位考生最絕佳的體驗。

值得一提的是,康嘉杭的小女友在前不久和他提了分手,女孩子坦誠的要命,隻說他給不了自己最近距離的關心和愛,說自己愛上了別的人,那人就在身邊,如果康嘉杭願意,甚至可以讓兩人打個招呼。

康嘉杭忙不迭地說了幾遍“不必”,對方便就幹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沒多說一個字。

他們兩人的戀愛,原本就是網戀開始,打遊戲認識的,對方因為康嘉杭舍得花錢有著全套裝備,主動來添加好友,康嘉杭則聽著那邊甜甜的嗓音,一秒淪陷。

小女友小上康嘉杭兩歲,認識他的時候才滿十八,從認識的那天開始就是異地,隻不過假期的時候,女生會來找他玩,康嘉杭偶爾也會飛過去看望她。

身邊不是沒人提醒他“網戀有風險,”他倒也都充耳不聞了,盡管身邊美女無數,卻還是為小女友守身如玉。

康嘉杭點開女朋友的朋友圈——或者,此刻應當稱其為前女友了,對方和新男友的合照已經掛在了朋友圈裏,他隻覺得沒趣,感慨了一句年輕無極限,打了一聲招呼,也就和小女友互相刪了聯係方式。

思繆看不懂很多人的愛情,自然也讀不懂這許多的分別,隻覺得這半年的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好在這些都是別人的事,都不需要她加以應對。

康嘉杭在分手後逼迫思繆將他拉進了她們的寢室群,非要強行讓自己成為宿舍裏的第四位成員。

他和剩下兩人的關係也都還算不錯,就像他說的,每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在他的名單上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

倒不是貪戀誰的美色,隻不過常把自己比作賈寶玉罷了。

魏然最先發出質問,“你憑什麽呢?你說你是我們的第四位成員,你總要在我們寢室有個床位吧,你說說,你住在哪?”並且反複給他解釋了“我們寢室多餘的床位已經被我們瓜分了,你其實並沒有位置”後,嚐試用這樣無聊的理由勸退他。

他倒是絲毫沒有退卻,隻是堅決地說:“那你們就當我生活在你們的洗衣機裏好了,實在不行冰箱裏也行,我惦記這兩樣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明天就買個枕頭搬過去。”

這樣說著,第二天他喊魏然下樓,拿回來了三隻抱枕,三個女生一人一個,算作他的見麵禮。

這奇怪的腦回路倒也確實像是這個寢室裏的一員,三人也就允許他留下了,從此之後,康嘉杭的靈魂就選擇暫住在了思繆寢室的洗衣機中,他還特意為這樣奇怪的搬家儀式發上了一條朋友圈。

也就算得上是漫長無趣的學習生活中,能夠帶來快樂的某件小事了。

男生寢室的位置其實離思繆她們還有段距離,思繆寢室旁邊是一食堂,康嘉杭寢室旁邊是三食堂,但加入群聊後,他偏偏願意在每餐的時間,走上五分鍾的路,來加入三人的午飯。

“你看,這哪張桌子都沒給做成三角形,這空的座位可不就是給我留著的,”他也有一套混賬邏輯。

康嘉杭之前並不怎麽認識陳柏楊,隻在敲定送考方式後,在思繆她們考前兩人來匆匆見了他一麵,陳柏楊和他點頭示意,做了自我介紹,可康嘉杭片就不這樣,上來就和人家說,“最近是冬天,太冷了,我要睡在洗衣機裏,他們寢室洗衣機的烘幹功能不錯,暖和的不行,太適合長沙了!學長,辛苦你了,你隻能睡冰箱裏了。”

“什麽……冰箱……洗衣機?”陳柏楊有些沒聽懂,求助性的看著女生們。

“學長您別理他了,”魏然指了指男生,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翻了翻白眼,意為——他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