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chapter 190 高下立判
盡管看過很多的電視劇，但生孩子這樣的事，思繆還是頭一遭經曆。
隻不過現代醫學過於發達，再加上之前老板娘的前期產檢一切都很順利，思繆對這件事本身並沒有太多的擔心，隻希望能有個平常心對待，等下老板娘生產出來，能在第一時間送上關懷就夠了。
閑暇的時候也聽見旁邊的那一家在討論些什麽，對方看上去並不算富裕，從那些隻言片語中也能知道那裏麵的產婦並不是頭一胎，前一胎生了個姑娘，這一胎大家都期待有一胎男孩。
之前沒和老板娘討論過生男生女的問題，思繆也是閑來無事，問小程老師，“你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最好是個男孩子，”小程老師說。
對麵那家子就插話進來，“對嘛，還是得生男孩，養兒防老養兒防老，老話總歸是沒錯的。”
小程老師臉卻一下漲的通紅，即刻辯解，“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希望能有個男孩子，男孩子更皮一些，這樣長大之後還可以和我一起保護他媽媽。”
對方卻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那樣的表情好像就是在說，“何必要找這麽多的借口，我們的心思大家都和明鏡一樣，誰會不了解呢？”
思繆聽著對麵的人聊天內容逐漸跑偏，期間難免摻雜著一些不尊重人的內容，有些煩悶，原本對新生命到來的期待，也因為他們的這樣攪和，變得開始產生了某些懷疑和自我懷疑。
一直等到了下午兩點多，有護士趕來，“誰是陳璿的家屬？”
小程老師聽錯了名字，和對麵的人一起站了起來，“我是！”“我們是！”
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護士又重複了一遍名字，小程老師這才落寞的坐了下來，這樣的誤會，總歸讓人覺得疲倦異常。
“生了，男孩兒，六斤三兩。”
護士把基礎信息報給了那個家庭，那一家子都開始歡呼雀躍起來，待一會兒產婦和孩子一同被帶出來時，家裏的大人都一股腦的衝向了那個孩子，留下產婦一個人躺在**，臉色慘白的看著這樣的畫麵，可她的嘴角分明也是帶著笑的。
“辛苦了，”很久之後，才有人來安慰了她一句，之後孩子被抱去護理站，產婦也被退回病房，這一家子才散去。
思繆在那邊冷眼看著這一切，總覺得這許多細節都令人心生膈應。
護士的再度到來，才是帶來喜訊給小程老師，反複確認了名字後，通知他，“母子平安，是個男孩子，七斤二兩，小朋友有些強壯，媽媽辛苦了許久。”
單是聽這樣的話，小程老師眼眶就有些發紅了，等大人孩子都帶出來後，他第一時間衝向了病床，“小萱，辛苦了，”說著說著竟還哭了起來，這是思繆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大的感情起伏，旁邊的魏然也顯得有些目瞪口呆，估計也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好啦，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麽？”老板娘雖然看上去很虛弱，單是努力伸出手給小程老師擦了眼淚，“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老板娘躺在病**，嘴唇也是發白的，前不久，她把頭發剪成了利落的短發，不知算不算為了生寶寶做出的某種犧牲，曾經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去剪發的時候，理發師反複和她商量想要買下來她的頭發，這許多年，老板娘的頭發都不燙不染，保持著原始的發色和狀態，少見又珍貴。
她很少折騰自己的頭發，甚至平時連理發店都很少去，生怕對方一個冒失傷了自己，卻仍舊在這樣的時候做出了這般的犧牲。
自然是不肯賣的，留下做了個紀念。
她的頭發如今披散著，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繆繆，你也來了。”
“是啊，恭喜你啊老板娘，以後多了一個人一起寵你了。”思繆和她說。
老板娘的父母都在國外，小程老師的父母也沒能及時趕過來，好在小程老師剛剛的反應和舉動都讓思繆足夠滿意了，對比之前那一家子，高下立判。
陪著醫護人員把老板娘送回病房，大家才顧得上去看那新生的小朋友。
思繆看著那樣小小的一個人兒躺在小床裏，護士在熟練地給他帶上手環，上麵寫著他媽媽的名字，那樣小小的，手啊腳的都小得不得了，隻不過臉還是皺成一團，小臉的紅色仍舊還沒退去，閉著眼，手還沒有完全的伸展開，腳不知道在蹬些什麽。
單是這樣看著，心都要被他融化了。
思繆之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有人會指著新生兒說，“你看他這個眉眼，鼻子像爸爸，眼睛像媽媽，”每次聽到這樣的台詞，總覺得是在胡扯，新生兒分明長得都是一個樣子，可如今，看著眼前這小孩兒，思繆倒是覺得她的嘴巴和鼻子，都和老板娘一模一樣。
小程老師在一旁小聲念叨著，“寶寶，是爸爸呀，”樣子小心翼翼的，思繆發現，短短的一天時間，竟然能夠開發出小程老師這樣的多麵性出來。
“和你們的父母都說了嗎？”思繆提醒他別忘了這關鍵的事。
“哦對！”小程老師一拍腦門兒，返回病房，去找自己的手機，開始和大家報平安，和身邊的朋友們報喜，這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老板娘已經熟熟的睡過去了，魏然在一旁剛打好熱水，她的頭發長的很長了，坐在一旁看著在病**的女孩子，思繆遠遠地望過去，發現魏然的頭發發質也好的出奇，單是看背影，竟也有了幾分老板娘曾經的女人味和氣韻。
不知道她們兩人究竟是什麽時候玩到一起去的，思繆走上前，遞給了魏然兩個包子，“吃一口吧，累了一天了。”
魏然接了過去，把包子放在桌子上，“我等下再吃，”她的嗓音沙啞了許多。
思繆總覺得，眼前這女孩子，和曾經那個神經大條的魏然，好像已經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