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chapter109 打蛇打七寸

“浩藍姐,你等等,你今天先好好睡一覺,你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思繆把手機搶了過來,她不想看著秦浩藍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吃了這個啞巴虧。

徐雋餘也罷,秦浩藍也好,當同他們生活交往了這些日子之後,即使他們在外麵總是光芒萬丈的,但在思繆心裏,他們就是最親近的哥哥姐姐,是自己的家人。

即使世界對他們要求過多,但思繆仍舊隻希望他們都能平安健康,快樂幸福。

這責任太大了,她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其實這個故事發展到現在,最關鍵的故事的真正的女主角,至今都沒有出現,而她才是整件事情有轉機的那唯一可能。

思繆仍舊打不通她的電話,想了想,換了衣服,起身出門。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12點,思繆推開門進去,看見陳茹萍穿著睡衣,敷著麵膜哼著歌,抱著書,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今天怎麽回來了?周六不是不回寢室睡嗎?”思繆把包放下,坐在了對麵。

“想回來就回來了,”陳茹萍不以為意。

他仍舊當作沒事發生的樣子,而這樣的態度引得思繆炸毛,“陳茹萍,這個時候再裝傻是不是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做的事,是不是該自己出來承擔?”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她還在裝傻。

思繆努力安慰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氣急敗壞,誰先提高音調誰就輸了。

在來之前,思繆一直和榮義在打電話,此刻還沒有掛斷。

“繆繆?”他在那邊說,思繆在耳機裏聽到他的聲音,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並不想對你的生活評價些什麽,我也無從幹涉,但我希望你知道,此時此刻這件事的發酵已經波及到了無辜的人……嚴重的話,會死人的。”思繆把話說的有些重。

“你當然無從幹涉我的生活,以及那些,又和我有什麽關係?”仍舊在嘴硬。

“你……”思繆隻說了一個字,就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想到了最初開學時,陳茹萍母親的潑婦樣子,感覺此刻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一場惡仗。

在思繆的認知裏,她幾乎從沒見過這種人——或者說,這種無賴。

“繆繆,打蛇打七寸,”榮義在那邊沉靜地說。

思繆聽了這句話之後,又坐回到了床邊,在手機裏翻翻找找,找到了陳茹萍初來時,屋子裏的樣子。

倒也算不上是什麽不禮貌的偷拍,隻不過是當時拍了一下和榮義吐槽新室友的父母。

以及今天的電梯視頻。

澄清這一切並不難,思繆看了白天微博上的那段視頻的時候,以及聽了鄭太太的那些言論,她就知道,當時那狗仔拍攝的內容一定不止有秦浩藍和那位高管的畫麵,按常理來說,陳茹萍一定也在鏡頭裏,隻是對方暫時不願把證據放出來而已。

思繆搜羅了一些東西,把那些統統發給了陳茹萍,“你看,我倒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掌握,如果你此刻不願站出來,我倒是希望你能先去和這個故事裏最無辜的當事人見一麵。”

陳茹萍看著那些東西,有些沉默。

她自然是怕的,她苦苦維係的完美女神的形象,不僅頂不住自己那原生家庭的壓力,更是無法麵對“被包養”“當小三”這樣的字眼。

不僅自己可能會被周圍人唾棄,若鬧的嚴重,甚至會被學校退學,這樣的後果,她也承擔不起。

“綦思繆……”她的語氣軟下來了。

“說說吧,要不要把你的故事,說出來聽一聽。”思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同時掐斷了電話。

別人的故事,未經允許,仍舊不能就這樣轉述出去,即使是榮義也不可以。

陳茹萍認識那位高管——鄭曉,是在某一次實習的時候,當時她和領導去參加聚餐,領導有意把她介紹給鄭曉,不過是點頭之交。

陳茹萍是個小地方來的人,家境自然也不怎麽樣,但好在她足夠勤奮和努力,學習和模仿能力有很強,說話不卑不亢做事認認真真,倒是也找到了很多條件不錯的實習,簡曆寫的豐滿又漂亮。

那次的飯局上,雖然她隻是個配角,但為數不多的幾次開口說話時,她都有意斟酌了自己的發言,可以算得上是妙語連珠了。

陳茹萍注意到,她每說一次話開一次口,鄭曉的眼睛都會更亮一些,看向自己的次數也變多了。

那次飯局,大家喝得都很多,陳茹萍酒量很好,即使到最後,在場的男士都已經醉醺醺的,她仍然能夠保持清醒和理智,盡可能讓自己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

自然,那次是沒有留下聯係方式的。

兩個月後,陳茹萍從原公司離職,向鄭曉所在的公司投遞了簡曆,應聘職務是總經理助理。

然而她沒有接到公司的電話,卻接到了鄭曉的私人電話,約她在某個茶館喝茶。

她前往赴約,對方送了她一條項鏈,“那天逛街看到的,覺得和你很相配。”

陳茹萍笑了笑,沒有和他客氣,收下了那條項鏈,陪他聊了很久。

鄭曉的眼界很寬也很有智慧,畢竟能爬到這個地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他總是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極為詳細,應當是有些什麽強迫症,和陳茹萍平時在飯局上遇到的那些勸酒的中年男人不同,他不油膩,紳士且有禮貌,聽陳茹萍講話的時候總是傾身微笑著聽著,偶爾還會大笑。

“你是個很有趣的小女孩,我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那天喝過茶後,他這樣和陳茹萍說。

因為突然有公務,他沒有送陳茹萍回去,而是幫她帶上了那條項鏈,陳茹萍看了看自己身上廉價的淘寶買的裙子,覺得有些不相稱。

當天回去的時候,她還是擠的公交車,同一群剛下班的白領擠在一起,她竭力伸長了脖子,希望在擁擠的過程中,不會有人碰到自己的這條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