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憲的虛榮還稍稍有點格調,還比較裝逼。

羌王阿魯岡的虛榮就非常直接粗暴了,簡直比沈浪還要庸俗。

為了招待各國的使臣,他的整個大殿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直接把藏寶庫搬來了。

尤其是沈浪給的那麵三米鏡子,還有一米的翡翠夜光雕像,更是他顯擺的重點。

當然顯擺歸顯擺,想要讓他因此感激沈浪是不可能的。

你給我東西,是你的榮幸。我搶你的東西,也是你的榮幸。

這就是羌王阿魯岡的人生格言。

羌國條件惡劣,苦寒之地。

但羌王絕對豪富,王宮比越王的還要巨大氣派,屋頂還要鑲黃金。

而羌國萬民卻窮困無比。

但阿魯岡卻覺得這樣很正常,詭異的是無數羌民也覺得這是正常的。

幾百年前來,羌民一直都窮困,都已經覺得理所應當了。

但這種情形已經有所改變。

掌握了種痘術之後,羌王果然開始收錢種痘。

想要永遠免疫天花死神的獵殺嗎?

用一頭牛來換,或者三隻羊也可以。

一時拿不出也不要緊,可以欠著,但是要付利息。

這個價格高到天上去了。

但沈浪已經走了,聖廟已經空了。

一頭成年牛當然寶貴,但比起一條人命來說,仿佛又還能承受。

一旦感染了天花,普通羌民幾乎是必死無疑。

所以,就算天價,無數羌民也紛紛來種牛痘。因為沈浪的牛痘術,羌國王族大發其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好消息傳播開來。

在大雪山下阿魯娜娜公主建立了一個部落,那裏有新的聖廟,可以免費為所有人種植天花疫苗。

是所有人。不僅僅是羌國人,沙蠻族,西域人都可以。

頓時間,無數人朝著大雪山腳下蜂擁而去。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阿魯娜娜公主的部落直接膨脹到近十萬人。

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許多西域人,沙蠻族人也紛紛前往。

“大王,如今是您的生辰大會,魯魯公主竟然還沒來。”蘇難之妹,王妃蘇莫道。

這話一出,羌王臉色一寒,目光暴怒。

這個女兒太讓他失望了,之前站在小白臉沈浪一邊也就算了。如今竟跟他唱對台戲。我給羌民種痘防天花,一次收一頭牛,你竟然免費。

現在無數人紛紛都逃到你的部落去了。

當然就算阿魯娜娜的的部落,也依舊屬於羌國。

但沒有經過羌王的統一,阿魯娜娜這般行徑如同謀反。

未來羌國是要交給太子阿魯太的,你阿魯娜娜一個女人,爭奪什麽?

阿魯太道:“阿魯娜娜曾經說過,自從她得了天花之後,沒有人關心他,沒有人敢進入她的隔離房間一步。所以她再也不會認您這個父親,也不會認我這個兄長,隻有大傻和雪隱是她的親人。”

王後蘇莫道:“大王,她就隻會不斷拆台,不斷收買人心。雖然她是您的親生女兒,但是卻在您的身上割了一個傷口,讓您源源不斷地流血,而她則不斷吸您的血而變得強壯。等到她強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或許就會來反噬您這個父親了。”

“她敢?”羌王阿魯岡寒聲道:“現在她的部落有多少人?”

羌國太子阿魯太道:“十萬人。”

羌王太陽穴猛地一跳。

竟然有十萬人了?他的整個羌國加起來,也不過幾十萬人而已。

羌王道:“她有多少武士?”

太子道:“三千。”

阿魯娜娜麾下確實隻有三千武士。

因為投奔她的人,很大部分都是老弱。

而雄壯的武士都被羌王籠絡了,年輕武士種牛痘防天花不要錢。

而且羌國武士喜歡追隨強者,而在他們心目中阿魯娜娜雖然強大,但畢竟是女人,而且遠沒有羌王強大。

羌王拿起大琉璃杯,倒滿了葡萄酒,整整半斤多一飲而盡。

接著他直接走到王宮之外,找到一頭雄壯無比的犛牛,輕而易舉折斷了牛角。

這犛牛一陣慘叫,鮮血淋漓。

“大王威武。”

“大王無敵。”

羌王將沾血的牛角遞給第五子道:“阿魯齪,你率領三千人去大雪山下見阿魯娜娜,帶著這隻沾血的牛角去。你告訴她,十天之內來到我的王宮麵前,跪在我的腳下。若趕不到,我就用這根牛角捅死她,她的命是我給的,我也自然能夠殺她。”

羌王第五子跪下,接過這支沾血的牛角。

“是,父王。”

然後,他興致勃勃衝出了王宮,帶上三千個人朝著朝著大雪山腳下狂奔而去。

揮去這些不快,羌王繼續飲酒作樂。

“楚臣,這次我親自率兵殺入越國,你們準備出多少錢?”羌王道。

他就是這樣的,不管什麽事都要談錢。

“二十萬金幣。”楚國使臣道。

羌王大怒道:“你們太小氣了,蘇難多大方。”

楚國使臣道:“羌王,話不能這麽說。我們出的不僅僅是錢,而且還有大軍。越國在邊境上足足陳列了十幾萬大軍,若您的大軍衝入越國西境劫掠,鎮西侯種堯大軍前來截殺,您又該怎麽辦?”

羌王不屑道:“種堯,我又有何懼?”

楚國使臣道:“您威武無敵,自是不懼種堯。但是您衝入越國西境是為了劫掠,是為了過癮,是燒殺搶奪,不想打仗吧。隻要我們楚國大軍一動,越國的鎮西邊軍就不敢離開。屆時在蘇氏家族的配合下,整個西境都是您的獵場,您能夠劫掠多少錢,多少美女,多少奴隸?”

羌王道:“三十萬金幣,一個都不能少,否則我不出兵。”

楚國使臣無奈道:“就依大王的。”

眼前這個蠻王的貪婪,真是讓人發指。

關鍵他得到金幣之後,根本不是來發展國力,而是用來鋪地麵,蓋王宮。

吳楚兩國王宮地麵的金磚都是假的,唯獨你羌國王宮黃金地麵是真的。

羌王又喝了半斤多酒。

拉過了蘇氏家族的另外一個小王妃蘇凝。

大手鑽進她的身體把玩。

“聽說沈浪的妻子很美,對嗎?”

蘇劍亭道:“對,金木蘭的容貌不下於神女雪隱。”

想起雪隱,羌王不由得怒劍衝天。

羌王道:“人最痛快的事情,就是斬下敵人的頭顱,強爆他們的妻子,沈浪勉強有這個資格了。”

蘇劍亭道:“可惜金木蘭不在國都,而是在遙遠的東部海邊。”

而且,金木蘭也輪不到你羌王。

蘇劍亭繼續道:“不過沈浪在國都有一個妾侍,嬌小玲瓏,豐滿動人,而且已經有身孕了。”

羌王道:“那也不錯,我要了。”

羌王阿魯岡這輩子沒有向任何人低頭過,唯一例外的就是沈浪。

當時為了讓沈浪救他性命,他被迫寫了認罪書,而且還讓沈浪在羌國的土地上蓋了聖廟。

奇恥大辱。

作為英雄豪傑,就是要將敵人扒皮抽筋,然後斬下腦袋放在一邊。

然後,當著敵人首級蹂躪他們的女人。

哈哈哈哈!

這樣才痛快。

幻想著他馬上就要率領大軍殺入越國西境,瘋狂地燒殺搶奪。

屆時,他將能劫掠多少黃金?能夠搶奪多少美人?掠奪多少奴隸。

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越國人淪為豬羊。

讓那些越國所謂的文明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妻子被蹂躪。

何等快意?

喝到豪邁之處。

羌王猛地抄起邊上的大刀。

這支大刀比阿魯娜娜的那一支更加巨大,足足有三米長,兩百多斤重。

然後,他就在大殿內瘋狂舞刀。

瞬間。

整個大殿仿佛颶風刮過。

劇烈的刀風將桌子上的銀盤銀碟全部掀飛出去。

這大刀的呼嘯聲,如同鬼哭狼嚎。

在場所有賓客,飛快躲避,推到大殿的最角落。

每一個人都臉色發青,心驚膽戰。

嘴裏卻大聲叫好。

“大王威武。”

“大王無敵。”

這羌王真是天生神力,武功真是超強。

四十九歲的他,幾乎處於最巔峰的狀態。(上一章說四十五歲壽辰錯了,已經改過來)

他狂舞大刀時候,就算隔著十幾米,被刀風刮過的時候都能覺得痛。

整個大殿的人,完全睜不開眼睛。

“哈哈哈哈哈……”

“沙蠻族的使者,你號稱是沙蠻強者不是嗎?過來和本王試一試啊?”

“沙蠻族的人,都是窩囊廢嗎?”

這話一出,沙蠻族的使者忍不了。

頓時,五個沙蠻族的高手拔出戰刀,直接衝了上去。

楚國使臣不忍直視。

蠻族就是蠻族。

作為一個王,竟然和他國使臣動手。

“戰!”

“沙!”

五個沙蠻族高手一聲爆吼嗎,猛地朝羌王圍殺。

然而……

下一秒鍾。

五個沙蠻族高手如同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秒殺!

在空中鮮血狂噴,落地之後,五個沙蠻族高手全身筋骨斷折,五髒六腑碎裂,徹底死去。而他們手中的武器,也全部碎裂。

五個高手直接被羌王一招秒殺。

這羌王的神力和真氣,真是逆天。

所有人見之,震驚無比。

都聽說羌王無敵。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這位羌王比傳說中的更加厲害。

蘇劍亭看了也不由得色變。

這羌王真是無敵戰神一般。

不知道是他厲害,還是仇妖兒那個女魔頭厲害?

聽說那仇妖兒,經常是一個人衝向一千人,然後大開殺戒。

這種天生神力的無敵戰神,真是千萬中無一。

然後蘇劍亭開始在心中推斷,單純武功是父親蘇難更厲害一些,還是羌王更厲害。

很快蘇劍亭做出判斷。

父親蘇難的武功極高,單打獨鬥鮮有對手。

但是在戰場上,還是羌王逆天。

羌王的狀態極好。

手中的青龍大刀揮舞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凶猛。

有人被這驚人的刀罡嚇住了,尖叫著逃了出去。

此時大殿內不僅僅所有的碗筷被掀翻了,就算滿地的寶物也紛紛碎裂。

“砰!”

沈浪送的那一麵三米鏡子終於承受不住,哪怕隔著這麽遠,也猛地炸碎。

王後蘇莫心痛。

而羌王卻哈哈大笑。

一麵鏡子又算得了什麽?

這次進入越國西境劫掠,什麽東西沒有,什麽寶貝沒有啊。

這個瘋子就是這樣的。

這些寶物他看起來仿佛很珍惜,還專門放在藏寶庫內。

但他內心又完全不在乎的,顯擺過之後,毀起來毫不心痛。

目光落在沈浪送的那一米高的翡翠夜光雕像上。

羌王一陣獰笑。

“本王要大殺四方。”

“本王率領大軍殺入越國,燒光,殺光,搶光。”

“本王要讓越國聞風喪膽,要讓越王嚇得魂飛魄散。”

“唰!”

羌王隔著好幾米,猛地一刀。

淩空斬下。

“砰!”

頓時,沈浪送給他的那個三尺翡翠夜光雕像,猛地炸碎。

“本王要斬下沈浪的頭顱,然後讓他眼睜睜看著我蹂躪他的女人,但願他那個嬌小的女人能夠承受本王之威武雄壯,哈哈哈哈!”

然後!

羌王的動作瞬間定格。

就好像放電影忽然卡住了一般。

他所有表情,所有動作,瞬間凝固。

依舊威武無比,霸氣衝天。

可惜沒有照相機。

要不然這個poss擺得極好。

旁邊所有人見之一愕。

羌王的無敵表演結束了嗎?

頓時,所有人拚命鼓掌喝彩。

“大王威武。”

“大王無敵。”

“大王威震天下。”

然而!

羌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威風凜凜站在那裏,手中的超級大刀保持劈下的姿態。

眾人不由得一愕。

莫非大王覺得我們鼓掌還不夠熱烈?

於是,所有人更加瘋狂地鼓掌,扯著嗓子大吼道:“大王威武,大王無敵。”

然而!

羌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我們真的盡力了啊。

我們嗓子都要喊破了。

這位蠻王也太難侍候了。

而就在此時!

幾道黑血從羌王的鼻孔,耳朵,眼睛,嘴角流出。

真正的七孔流血。

蘇劍亭驚呆了,王後蘇莫驚呆了。

阿魯太太子驚呆了。

一個羌國宦官飛快地衝了上去,伸手去探羌王鼻子的氣息。

完全沒氣了。

在探心跳,也沒了。

頓時,這個宦官驚呼道:“大王崩了。”

全場驚駭欲絕。

羌王能不崩嗎?

他體內的四個小毒球已經幾乎繡穿了,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這麽瘋狂地演武。

尤其是最後霸氣一斬,直接將幾顆小毒球全部擠裂了,裏麵的氰化物進入血液之後。

瞬間,斃命!

這位無敵戰神,沒有死在戰場上。

而是死在自己的生辰宴上。

“大王……”王後蘇莫嚎哭,所有女人嚎哭。

“砰!”

羌王高大無比的身軀,直接倒下。

………………

沈浪被關在王宮地窖之下。

這裏麵可是藏冰的,溫度非常低,哪怕是夏天進入也瑟瑟發抖。

像沈浪這樣的身子骨進去,保證不到半個時辰就直接被凍得半死。

而且他被抓進去的時候,穿得如此單薄。

所以此時的浪爺!

熱火朝天!

沒錯,太熱了。

他一把將身上的狐裘扔掉。

“大尻,你給我喝的是什麽啊?這麽熱?”

寧焱公主道:“酒啊!”

沈浪道:“什麽酒?怎麽還紅色的啊?”

寧焱道:“鹿血酒啊,我不是怕你凍死嘛,作為兄弟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呢?”

沈浪一愕。

鹿血酒?

我……我還喝了那麽多?

難怪渾身火燒火燎啊。

然後望向母老虎。

這女人長得還真是豔麗了,如同火焰一般。

這個大冰窖裏麵,沈浪穿著狐裘,而這個怒老虎依舊穿著薄薄的騎士馬裝。

這大腿的曲線,這腰臀的曲線,真是太爆裂了。

這女人真是又野又美。

寧焱被沈浪目光看得有些害怕。

“人渣,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之前說過了啊,那天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清清白白做兄弟。”

“你絕對不能對我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啊。”

沈浪道:“瞧你說的,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沈浪是潔身自好的男兒,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娘子的事情。”

寧焱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沈浪道:“來,喝酒,好兄弟。”

寧焱道:“來,喝,好兄弟!”

兩人一杯又一杯灌著。

然後莫名其妙地,兩個人又滾到一起去了。

隻不過這一次,沒有真正發生什麽。

因為沈浪酒量實在太差,直接喝倒了。

反而寧焱雖然喝醉了,但還有力氣,把自己衣衫扒光了大半,把沈浪也扒光了大半。

然後酒勁發作。

完成到一半,也直接醉倒睡著過去。

第二天寧焱醒來的時候。

她又一陣驚呼?

怎麽……又睡在一起了啊?

而且身上還蓋著被子?

這誰給我們蓋的啊?

還能是誰,黎隼大公公讓宮女進來蓋的,寧焱這聲音那麽大,他不想聽到都難。

一掀被子,寧焱發現自己全身幾乎光溜溜,沈浪也幾乎光溜溜,兩個人還糾纏著一起。

沈浪臉上還都是吻痕,還有牙印。

雖然這一次沒有真正發生什麽,但是這畫麵也非常過火。

而就此時!

地窖的門被打開。

大宗正寧裕走了進來。

國君下旨了,要審訊沈浪和寧焱,詢問二人到底有沒有私情。

當然結論肯定是沒有。

所謂的審訊,也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王族的醜聞怎麽可能坐實?

“沈浪,起來,大宗正有話要問你。”旁邊的一個宦官道。

被窩中,沈浪迷迷糊糊道:“問吧。”

大宗正道:“大王讓我問你,你與寧焱公主可有不正當關係?”

“沒有,我們是兄弟,清清白白。”沈浪半夢半醒道:“我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怎麽可能背著娘子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一切都是謠言。”

“誰能證明?”大宗正寧裕道。

頓時,沈浪被窩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能證明。”

三公主寧焱鑽出被窩道:“我和沈浪是清白的,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

這話一出,大宗正寧裕眼珠子一跳。

“點蠟燭。”

蠟燭點燃。

幾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寧焱和沈浪睡在一個被窩裏麵,寧焱還壓在沈浪身上。

雖然蓋著被子,但隱隱看得見她身上沒穿衣服。

沈浪臉上到處都是吻痕咬痕。

我日,你們這還是清白的?

太過分了。

在王宮裏麵,還敢滾到一個被窩去?

兩個人這幅模樣糾纏在一起,還跟我說是清白的?

欺人太甚!

大宗正寧裕暴怒。

然後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已經冷靜了。

“寧焱,你確實能夠證明你和沈浪是清白的嗎?”

寧焱道:“對啊,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清清白白,就是好兄弟,完全沒有男女私情。”

大宗正寧裕道:“那行,我的調查就結束了。”

又長長呼了一口氣,大宗正道:“記錄下來,沈浪和寧焱公主關係清清白白,所謂男女私情,完全子虛烏有。”

呃!

旁邊那個宦官咬緊牙關,記錄了下來。

這個世界太黑暗了,像我這麽純潔的人,都要同流合汙。

這不是逼著我們所有人都睜眼瞎,張嘴瞎嗎?

不過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時辰後!

寧焱公主被帶去大宗正寺,閉門思過。

軟禁一個月。

就呆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院子裏麵,不得出門一步。

而沈浪!

繼續拘在地下冰窖裏麵。

他覺得自己好冤枉。

明明是寧焱主動來找我的,並且把我灌醉。

我什麽都沒做啊。

我明明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啊。

為何要受這無妄之災?

國君真是忍得極度辛苦,真的想要將沈浪給騸了。

太放肆了。

寡人昨天晚上剛發火,剛剛警告過你們,不到兩個時辰,你就和寧焱睡到一個被窩去了?

你這是沒有把寡人放在眼裏嗎?

你這是把寡人的話當作耳邊風嗎?

黎隼大公公說是寧焱公主主動去找的沈浪,而且兩人喝醉酒了,其實沒發生什麽。

然後,國君更生氣了。

我的女兒就這麽賤,還送上門去?沈浪有這麽高的魅力嗎?

寡人看不出來啊?

本來就吳王率領三萬大軍南下一事,想要谘詢沈浪。

現在也不用谘詢了,繼續關著。

不過國君此時更加確定。

在何妧妧一案上,沈浪是清白的。

否則,他不會這樣作死。

沈浪這是在發泄不滿,他覺得白白被大理寺關押了幾天,自己被冤枉了。

真相大白,洗清罪名之後,他就開始驕縱起來了。

太放肆了,太狂妄了。

“不要給他送吃的,給我好好餓著,餓他到半死。”

“派人送去一份口諭斥責玄武侯,就問這個女婿他是怎麽教的?”

不過這僅僅隻是一個小插曲。

國君所有的精力,要全部用來應付眼前的危機。

吳王究竟想要做什麽?

三萬大軍南下,是想要訛詐?還是想要開戰?

還有蘇難?

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寧元憲已經本能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比起這些大事,沈浪這個混蛋和寧焱睡在一起,也不算什麽了。

第一次都睡了,那第二次,第三次又有什麽區別?

………………

蘇難的野心很大!

比國君想象中還要大。

他這一次布局,想要實現的目標也很大。

原本他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沒有想到何妧妧一案,竟然讓國君和他直接撕破了臉皮。

那麽沒有辦法,隻能提前了。

雖然會讓蘇氏比較被動,未來獲得的籌碼也更小。

但是……

蘇氏依舊是最大的得利者。

這一場劇變之後,我蘇氏家族注定鳳凰涅槃。

而金氏家族!

則要轟然倒下。

沈浪這個小畜生,也幸虧在王宮地窖裏麵。

否則……

那個不怕死的殿中禦史林秉忠,已經死了!

他汙蔑沈浪和寧焱的奸/情之後三天,就被彈劾貪墨之罪,總共一百八十金幣。

然後被抓進大理寺,黑水台的人親自審問。

整整一天一夜。

然後傳來林秉忠自殺的消息。

然而蘇難毫不在意。

他在等待著。

等待羌王率領兩萬羌兵殺入越國西境的那一刻。

他在等待楚國大軍逼近的那一刻。

這一次,一定烽煙四起。

國君寧元憲一定魂飛魄散。

如今整個天西行省都爛透了,有蘇氏和三眼邪的裏應外合,誰能擋得住羌王?

這一次或許會死十萬人,或許更多。

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百姓被殺,被蹂躪,被搶去做奴隸。

不知道會有多少城郡被燒成白地。

但……那又怎樣?

一個家族的崛起,注定要有無數屍骨鋪墊。

等羌王肆虐天西行省的時候。

等楚國大軍逼近西境。

等吳王兵鋒南下的時候。

就是我對寧元憲予取予求的時刻。

而殺沈浪,大概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了。

唉!

太可惜了!

如果能夠再給他半年,局麵會更好的。

沈浪小賊,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若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扒皮抽筋,還真難解我心頭之恨!

而就在此時!

心腹蘇庸快步而入。

他的整個臉蒼白無色,整個人都在顫抖。

“主子,這……這是世子的密信,最快速度來的,跑死了十幾匹駿馬。”

蘇難心中一跳。

頓時有強烈不詳的預感。

抽出密信一看。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字。

不過,全部是密語,別人看不懂。

但蘇難一下子就看出,甚至不用解譯。

“羌王暴斃!”

瞬間!

蘇難如同雷擊一般!

整個人呆立原地,無法動彈。

………………

注:第二更送上,我接著寫第三更,今天一定要破兩萬字,兄弟們給我支持,給我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