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暗查

錢如懷,王霸氣的身影在他腦海中形成後就很難再有其他人的身影能夠擠進來了,自家的女兒如果能夠找到那樣的夫君,他也就算是徹底放心了。

那樣的話女兒肯定是受不了任何的委屈的,王的霸氣護短他是見識過的,隻要是自己人,那對待的態度是很好的,更不用說自己的女人,那錢如懷肯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

至於地位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王在大漢帝國那也是頂端的人物,跟劉氏皇族都是平起平坐的,更不用說人家本身在西域就有自己統治的巨大疆土,那自己女兒要是能夠嫁給這樣的人物還愁啥。

隻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王娶自己的女兒,和就很麻煩了,王那麽高貴的身份,娶妻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況且自己的女兒古靈精怪,完全就不是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恐怕根本就入不了王的法眼,就算王接受,那麽也未必能夠取得了,試問那家的王公貴族的妻子是每日在大街上女扮男裝各種闖禍的。

想到這些霍光就又開始頭疼了,隻是他哪裏知道錢如懷喜歡的就是霍水仙這古靈精怪的樣子,如果都是這個時期女子的那種大家閨秀,那跟機器人有什麽區別?

隻要什麽禮製之類的東西就更不需要擔心,定下的規矩就是規矩,其他的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父親難道這些傳言都是假的,您和那個王並沒有很好,然後他們故意造謠要陷害您?”雖然霍水仙古靈精怪一天天看起來不務正業,到處亂逛,但她並不蠢,甚至很聰慧,就算官場之事在父親的感染下也了解的很不少。

“傳言也不算假的,我和王的關係尚可,但也沒有好到他們說的那種地步,這是要離間我和皇帝的關係,哼,不知道又是哪個小人在後麵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霍光冷哼一聲說道。

“那怎麽辦啊父親,會不會對您很不利。”霍水仙有些擔憂的道,霍光雖然風光無限,有著托孤的威望,但終究隻是大臣,不可能真的肆無忌憚。

霍光聽到這話後卻是開口道:“我一生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暫時還對我造不成什麽損害,不過你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他們對我的致命一擊,所以你得消停一些了,最好是能夠找個好人家嫁了,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好消息,所以,你現在有沒有看心上人?”

聽到這話霍水仙臉一下子就紅了,有些嬌羞和生氣的道:“父親在說些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有什麽心上人,那些臭男人我怎麽會看得上他們,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家夥。”

霍水仙是能夠理解父親的用意的,她知道父親是想要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那樣自己就又多了一層保護,同時也就沒人會拿她的事情作為攻擊父親的借口。

可是她真的沒有一個看得上的人,那些個公子哥啊,王公大臣的子弟啊都在想辦法接近她,目的就不用說了,都是衝著她父親來的,能夠跟霍家結親,那對他們來說是極好的。

可惜這些人就跟個傻子一樣,要不就是自我感覺太好,要不就是死纏爛打,臉都不要,還有的幼稚可笑,長的醜還敢來追求她,那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確實那些貨色為父也看不上,罷了,等等再說吧。”霍光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他很清楚自家女兒的追求者不再少數,但都是衝著什麽來的他也清楚,況且那些人的秉性根本沒有能夠入他法眼的。

真的王是他最理想的女兒托付人,隻是這事有些讓他不知道如何操作,隻能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因此他也還沒有跟女兒透露這些。

這一邊霍光父女的對話和心思自然影響不到許平君,甚至他們是完全不同領域的人,幾乎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許平君現在正忙著調查林飛的身份,希望可以抓住他的把柄,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她沒有再碰到錢如懷,這讓她產生了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甚至有一種失望的情緒,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於是這幾天以來她將其他的事情都停了下來,沒有理會,對父親則找借口說是休息幾天,最近有些累,實際上她現在發動了自己全部私人的關係在尋找調查,這是現在唯一能夠讓她提起精神來做的事情。

今日許平君剛剛從家裏出來,準備去打探消息,最近幾日一直沒有能夠查到錢如懷的身份讓她有些懊惱。

隻是剛走出家門沒多遠,忽然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急急忙忙的朝著她而來。

“平君姐,幸好我來的早,不然還就碰不到你了。”少年見到許平君後親切的喊道。

“狗子,你是不是欠揍,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來我家找我嗎這幾日,你是怕我爹看不出端倪來嗎?”許平君沒好氣的罵道。

這就是她私人關係網的一部分,這叫做狗子的少年其實是乞丐,很小的時候就在大街上要飯,後來她看著可憐,就常常給他帶吃的,後來就引來一群半大的孩子,她也盡量給他們弄吃的,這些孩子就親切的叫她姐姐,幾年下來這些孩子都成了少年,漸漸形成了一個密布整個長安城的消息收集中心,許平君靠著他們也抓住了不少的逃犯,慢慢的也就形成了一股力量。

這一次她就讓這些人全力追查錢如懷的身份,她將錢如懷的一些信息告訴了他們,以獨特的氣質一定能夠讓他們輕鬆找到。

隻是為了防止她老爹看出問題來,她盡量不讓狗子他們來自家附近,以免被父親撞到。

“我也沒辦法啊平君姐,我實在是有要事要告知,就在剛剛小六子傳回消息說碰到了一夥人跟你說的那夥人有些類似,他們鬼鬼祟祟的押送幾個異域女子去往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小六子讓你去看看是不是要找的那幾個人。”

狗子開口說道,這就是他來這裏的原因。

聽到這話的許平君瞬間眼神變嚴肅了起來,這幾日她都在找的線索,調查他的背景,但是一直沒進展,沒想到今日卻有了線索。

隻是這線索讓她有些高興不起來,那天在繁花樓碰到錢如懷一夥人的時候,他們就是因為那個金發女人才去的。

而這一次又是押送異域女子,難道他們真的不法分子,這讓她其實心中並沒有多少興奮的感覺,她是想抓到不假,也想教訓一下錢如懷1然後出出氣,最近說白了就是跟杠上了。

可是她並不希望錢如懷是真正的惡貫滿盈的人販子,這種心理很矛盾,就算是她自己也無法理清楚這種心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態。

而且此刻她也暫時的沒心思想這些,她隻想確定哪些押送異域女子的人到底是不是,所以她沒有多去廢話,直接開口道:“走,帶路,我去看看。”

“不叫上其他的衙役嗎?哪些人可能來著不善,人數不少,而且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活躍起來的,真實實力和人數不明……”

狗子提醒道。

要是以前的許平君自然不會這麽自己一個人去抓人,根本用不著狗子提醒,那麽這一次自然是她不願意去叫上其他衙役,到時候一叫那些人,勢必會讓她老爹知道她還在追查錢如懷的事情,這是她不願意的。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自己還不想驚動整個衙門,錢如懷的事情她想要自己先調查清楚再說。

“廢話怎麽那麽多,如果你不敢去,我自己去就好了,再說還有小六子他們在外圍,如果有事直接去找我爹就行了。”許平君有些煩躁的說道。

說完許平君的身影早已經走出去了很遠的地方,狗子趕緊跟上。

很快許平君便在狗子的指路下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段,是長安城裏相對來說不算太繁華的地方,這裏住的人也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甚至是長安城裏比較貧窮的地方,因此環境複雜,簡陋破敗是這裏的主旋律。

這些地方一般的貴人是不願意來的,就是那些小商人都不願意往這邊跑,更不用說那些衙役之流了,所以這地方是最合適藏汙納垢的地方。

而這裏也是乞丐聚集之地,畢竟在其他地方是會被攆走的,這裏落腳就沒什麽問題,因此這裏有什麽風吹草動,狗子和小六子他們能第一時間知道。

“平君姐,就是裏麵那個房子,那房子本來屬於劉老漢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忽然就住進去了,而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劉老漢。”小六子開口介紹情況道。

許平君聽到這話不由的道:“那劉老漢就沒有其他家人嗎?他們一直就沒找劉老漢?”

“劉老漢是一個性格怪異的老頭,而且聽說早年間是在皇宮裏伺候來著,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來了這裏買了這個房子,但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見他有什麽親人,更沒有娶妻生子,房子其實很大,隻是有些破舊。”

小六子回答道。

聽到這話,許平君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這劉老漢多半是皇宮裏的太監,不知道因為什麽被打發了出來,然後用僅有的錢財買下了這裏的房子,他性格怪異多半是有些自卑,不願意跟人交往,甚至不願意跟以前的親戚來往,自然更談不上娶妻生子。

不過這些都不是許平君想要知道的重點,她現在明白了基本的情況之後,便又開口問道:“裏麵的人你們見過他們出手嗎?”

“沒有,隻是看到他們押送幾個異域女子,神情凶悍,而且個個極其壯碩,想來不是一般人。”

小六子搖了搖頭說道。

許平君稍微在內心規劃了一下開口道:“等下狗子和我進去,小六子你在外麵守著,如果發現我們在裏麵打鬥或者一柱香的時間沒有出來,那麽你就立馬去找我爹,將這裏的一切告訴他。”

“平君姐,要不我們還是再等等,我看那群人不好對付啊,你和狗子哥兩個人怕是搞不定。”

小六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照我說的做,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許平君說道,然後定了定神一揮手對狗子道:“我們進去,等下一定要小心,看我眼色行事。”

隨後許平君直接帶著狗子大大方方的朝著劉老漢的家而去,來到門口後,許平君直接敲門,而去拍的很大力,外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來者不善。

敲門之後,許平君便聽到裏麵有凳子摔倒的聲音,隨後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響,顯然她的到來讓裏麵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因此亂了一下。

不過沒等多久,便聽到了裏麵屋子開門的聲音,腳步聲也隨之響起,直接來到了大門口。

大門吱嘎而開,一個臉色凶煞,個頭足足一米九的壯漢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找誰,知不知道敲門要小聲點。”

狗子在這人的壓迫下,有些退縮,忍不住的來到了許平君的身後。

許平君卻淡定的很,同時心中鬆了口氣,最起碼開門的不是錢如懷或者他身邊的人,那樣的話她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麽出來,而其他人的話,她自然早有對策,直接開口道:“還問我是什麽人,劉老漢呢?他怎麽不出來,該死的,借了我們如意坊的錢,想不還嗎?”

如意坊是長安城裏有名的當鋪,也做放利的勾當。

壯漢聽到這話,不由的眉頭輕蹙了一下,開口道:“劉老漢不在家,你回頭再來找他吧。”

“等等,你是他什麽人,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許平君開口道。

“我……我是他遠方的侄子,好了,你趕緊走吧,等我叔回來我會轉告他的。”壯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其實看得出來剛才他有一絲絲的慌亂。

而也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當下,屋子裏忽然有水杯被打碎的聲響傳出來。

許平君內心更加肯定了這裏有很大的問題,同時嘴上卻沒有絲毫停頓的道:“他沒在我就找你了,你既然是他侄子,那麽錢你替他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