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順逆

逛著長安,看著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感慨,大漢民族起源於此,能夠親眼見證原汁原味的大漢,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忽然前麵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都讓開,閑雜人等不要擋著路,要是讓逃犯跑掉,我饒不了你們。”聲音雖然好聽,但語氣實在有些囂張和蠻橫。

隨後錢如懷就看到前麵的人群紛紛急忙閃到了一邊,稍微慌亂過後便淡定圍觀起來,顯然此事他們時常遇到。

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衝著幾人而來,顯然就是女子口中所說的逃犯,而後便是幾個大漢差役,拿著鐵鏈和武器緊追不舍,而衝在最前麵的更是一個女子。

此女行動迅捷,體力比男子還好,一身利落的裝束,將她的好身材凸顯無疑,臉蛋更是美麗動人,隻是配上她此刻的行動實在是有些風格迥異,卻增加了動人的色彩。

就在錢如懷看完了女子全貌的同時,那個賊眉鼠眼的人已經衝了過來,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朝著就來,顯然他先要將錢如懷劫持,畢竟錢如懷看起來氣質高貴,一定不是一般人,劫持了,還有逃走的可能。

隻是這顯然是雞蛋碰石頭,自找死路,不需要林一他們動手,隻是抬起腿向著來人一腳踹過去,然後那個賊眉鼠眼的人便直接向後飛去,不用後麵的那個女衙役追了,直接就衝她自己撞了過去。

女衙役也是一個有功夫的,麵對這樣的情況反應很快,瞬間將手中的鐵鏈張開,然後直接將衝來的賊眉鼠眼的人鎖了上去,當然那麽大的衝勢根本不可能輕鬆就卸掉,而這正好展現出了女衙役不俗的功夫。

隻見她在用鐵鏈鎖住那個賊眉鼠眼的人的同時,身子原地轉了個圈,三百六十度轉了回來,這樣自然就卸掉了衝擊力,而逃犯也被他鎖的死死的,想要跑是不可能的了。

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對於這些掌聲女衙役本能的抬起了頭,想要炫耀她的功績,畢竟她抓捕罪犯就是為了享受此刻萬人敬仰的感覺。

“沒什麽,這是我許平君應該做的。”女衙役開口說道。

不錯,這就是原著中那個刁蠻任性,卻敢愛敢恨的許平君,錢如懷來到這個世界要收的女人之一。

隻是她此刻說出去後,她身後的衙役卻拉了下他的衣服道:“貌似不是在感謝你啊頭。”

許平君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後看向周圍鼓掌叫好的人群,發現這些人確實不是在看她,目光都匯聚在了前麵那個剛才那個一腳將逃犯提回來的人的身上。

這讓她瞬間不爽,暴怒起來,她許平君縱橫街道這麽多年,抓捕罪犯無數,什麽時候需要人幫忙?她要的是榮耀,而不是別人的幫忙,而且本來那逃犯也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很快就會被她抓到。

想到這裏,她更是氣的不行,到手的榮耀被人搶走了,這是她最不能忍的,於是直接將罪犯扔給了後麵的衙役道:“看好他。”

任何許平君直接走向了錢如懷。

自然早已經發現了許平君,不過他確實沒有專門來找她,隻是想先在長安街逛逛,沒想到碰到了她,正好那個逃犯撲了過來,他順手幫了許平君一把。

當然他的臉上不會有多餘的表情,冷淡而高傲,真正的貴族都比不上他這獨特的氣質,從骨髓裏帶來的天生高貴。

許平君很漂亮,隻是此刻的她實在說不上有多麽柔美,說白了就是沒有女人味,在這個時代倒也不算什麽,因為大漢朝不管男女都民風彪悍,不拘小節。

漢武帝時期的長平,作為漢武帝的姐姐,卻執掌著皇城兵馬,本身武力也不弱,特別是靠山婦的盛行,一個個膀大腰圓,簡直比男人還恐怖。

許平君跟這種完全是不一樣的,長平其實很有女人味,畢竟作為皇室之人,從小怎麽可能少了禮儀,但她卻身手了得,性格暴躁,而許平君則是真正的性格所致,她就豪爽,就是大大咧咧,喜歡跟男人一樣的行事風格,不做作,不掩飾。

而又因為她父親是牢頭的原因,使得她從小耳濡目染之下,性格顯的刁蠻跋扈,很多人是不喜歡的,但錢如懷卻很欣賞,因為她真,這樣的女子一旦遇到她愛的男人會義無反顧跟隨。

錢如懷會是她的男人,隻是現在的她還不自知,氣衝衝的朝著走來,然後囂張的罵道:“喂,你是什麽人。”

“你難道看不到我家主人幫你抓住了逃犯,你說什麽人,當然是幫助你的人。”林一瞬間就開口喝斥道。

“哼,本姑娘用得著你們幫助嗎?你也不問問這街坊四鄰,我許平君在長安街抓捕的逃犯恐怕比你們見過的逃犯還多,竟然敢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幫我。”

許平君更加的不爽,嚷嚷起來,隻是顯的有些刁蠻,毫不講理。

周圍的人也都無奈的搖頭,小聲提醒錢如懷等人不要理會她,畢竟他們都知道許平君是什麽樣的人,在這一片,許平君每日都要逛上幾圈,抓捕逃犯,保證了這一片的安寧,可是同時許平君刁蠻的性格也讓她難以維係好人緣,每次追捕逃犯也是弄的雞犬不寧,很多攤子被掀翻什麽她也是不管的,甚至跟很多百姓也會有衝突,因此大家對她是既愛又無奈。

林一眉頭一簇就要動手,作為黑羽軍,從來都懶得跟人多嗶嗶,直接動手是最為簡單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對方直接被殺死,自然也就不存在問題了。

這當然不能讓林一將許平君殺了,於是開口道:“不領情就算了,就剛才那個逃犯,你多跑兩條街自然也抓的住,我們走。”

這是明顯的嘲諷,多跑兩條街,以長安城來說,那是一段很長的路程了,個把時辰未必跑的完。

說完轉身便也帶著林一等人打算離去。

這時候許平君卻是一步衝出,來到的麵前將他攔了下來,開口道:“你不能走。”

“我們為什麽不能走?”錢如懷反問了一句,他知道許平君的性格,確實刁蠻任性了一些,因此被他嘲諷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因為……因為我懷疑你和逃犯是一夥的。”許平君開口結巴道,雖然她有點刁蠻任性,但是還不至於到無知的地步,剛才確實是她心裏不爽才會質問,被嘲諷後對方想走,她自然是不能讓她走的,咽不下這口氣,但當問她為什麽不能走的時候,她差點說出來真因,那就丟人了,所以隨便找了一個其他理由。

隻是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一片嘩然,有點懵,錢如懷更是開口道:“你確定我跟他是一夥的?”

說著指了指那個逃犯:“如果我跟他一夥我為什麽要踢他一腳將他攔下,不是應該放他過去,踢你一腳嗎?”

“這是因為……因為你們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少廢話,跟我走一趟吧。”許平君有些慌了,畢竟這確實有點莫名其妙,理虧的很,根本就說不通,隻能先將錢如懷帶回牢裏,到時候出氣。

一言不和就抓人,這是許平君的特性,但一般情況下她幾乎都是對待有重大嫌疑的人才會這般囂張無理,而抓進去的人幾乎十個裏麵九個是對的。

不過今日抓那是真有點理虧,她自己也清楚,但她許平君就是這麽刁蠻不講理,你能怎麽辦?

碰到其他人自然沒辦法,說不好就被抓走了,但錢如懷1是誰,怎麽可能被抓走。

“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要強抓人,這大漢天下衙役已經到了這種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嗎?”錢如懷開口淡然道,隻是他的氣質此刻瞬間給人一種浩然正氣長存的感覺。

受到這種氣質的影響,周圍的人群也對許平君指指點點。

“許姑娘這次是怎麽了,怎麽看著有點不正常啊,這一言不和怎麽就想抓人家啊,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以前那些人多少看著就不像好人,這位看起來可是貴人。”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爆,不想後果,任性一些,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是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到時候別惹麻煩。”

“說的是啊,這姑娘可是替我們抓了不少混蛋,我也不希望她惹麻煩,事情過去就算了。”

“問題是現在她肯定被激起了鬥誌,以她的性格你們還不知道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她為了抓捕一個毛賊,追到了人家的老巢,人家足足十幾號人,按理說她直接等待其他衙役過來一窩端了就好,結果對方激起了她的鬥誌,楞是跟人家十幾號人生死相搏,最後毛賊抓住了,她自己也是遍體鱗傷。”

“我們要不去勸勸她吧,可不能讓她這麽任性,最近幾天長安城可是出了不少大事,廣陵王都出事了,還是小心點好啊。”

“可不就是說的,現在長安城到處在傳王的事情,對於王雖然我表示很尊敬,很喜歡,但是同時王的出現勢必會改變長安城的格局和現狀,這時候哪怕一件小事也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是許平君這丫頭什麽時候聽過我們的勸說?”

“那這可怎麽辦啊,要不去叫她父親過來?”

一群人多數對於許平君其實還是嗬護的心理,畢竟許平君平時維護了他們的利益,抓捕了不少毛賊地痞什麽的。

隻是他們的議論對於許平君聽的清楚卻沒有理會,此刻她看向的眼神中充滿了鬥誌,開口回應道:“哼,你休想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讓我相信你,你有沒有問題,得先跟我回去再說。”

“我沒有問題憑什麽跟你回去?”錢如懷依舊淡然道。

“我說你有問題就有問題,必須跟我回去。”許平君也懶得再多找借口,反正就是要抓回去。

“我要是不呢?”錢如懷道。

“那我就抓你回去。”許平君更加的鬥誌昂揚,暴力手段解決問題一向是她最拿手的。

“你怕是辦不到。”開口一臉挑釁道。

“你……”許平君有些氣啊,也懶得多廢話,直接衝向了錢如懷。

其實打鬥這種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出手的,林一幾個都會先上,隻是他們發現對待許平君的語氣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所以就沒有妄動,要平時一個不感興趣的人敢這麽說,早一刀砍了,那會跟你這麽多廢話。

許平君朝著撲來,她是從小跟著她父親學抓捕的,這麽多年一直也是這麽抓捕罪犯過來的,所以她其實總結了一套很有用的抓捕手段和招式,那些招式看起來是毫無用處,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但實際上卻是簡單實用粗暴。

而大部分人都是正正規規學的武功,因此看不起許平君的招式,但一旦開打就會發現,他們摸不準許平君的套路,反而會處處受限,最終被許平君抓了回來。

當然這些對於錢如懷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在許平君撲過來的時候,微微一側身就已經被避開,之後許平君使盡手段也沒能碰到分毫,僅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高低,許平君卻越發急眼,根本沒去想這其中的道理,隻是以為隻會躲避的功夫。

“你是不是個男人,有本事跟本姑娘正麵來啊。”許平君氣的怒吼起來。

“好!”錢如懷開口道。

這回答讓許平君微微一愣,讓圍觀的人也有些不適應,畢竟太過幹脆。

“那可說好了。”許平君氣呼呼的說了一句後又衝向錢如懷。

隻是這一次確實沒躲,然後許平君倒飛了出去,此刻眾人已經明確了一點,人家根本就比許平君厲害的多,剛才並不是在躲避,隻是讓著許平君而已。

“再來!”但是許平君還是不服氣,於是再次撲向了錢如懷。

這一次沒有將她打飛,隻是反手將她製住,就如同他們平時對待逃犯那樣,對此許平君更是不服。

幾次之後,許平君已經用上了自家所有的本事,但還是無濟於事。

“好了,你又沒有本事抓我,又說不出個理由來,懶得陪你玩了,走了。”錢如懷瀟灑的拍拍手,好像剛才就是陪許平君玩一樣。

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對於來說確實是陪許平君玩,當然也是為了吸引許平君,對於許平君的性格,就要用這種方法來吸引她,你越順著她,反而她越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