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贏光

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是有些不堪回首的事,賭博,當初她以偷為生,無依無靠,後來想要靠著賭博改變自己的困境,但顯然技術不行,欠了不少賭債。這事她無法跟錢如懷去說,她怕知道後會看不起她,現在她對於的態度極其在乎,哪怕帶著她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退縮一下,可是唯獨這賭博她難以啟齒,這是她這輩子覺得自己最大的汙點。

隻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於這個事情很清楚,畢竟原著中都有,也不在乎這些,唐思作為一個女人,生活艱難,為了生活做這些事情,沒有什麽好覺得可恥的。

因此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其他情緒,唐思看到如此,才稍微鬆了口氣,開口道:“吳桂,咱們的事情,我會盡快解決,給你一個答複,你先回去吧,回頭我會去找你,將東西給你。”這話自然就是避重就輕了,唐思想要先緩一下,回頭再去找吳桂,她不想讓他們知道此事,隻能含糊其辭,但這顯然不可能讓肥胖惡漢滿意,所以立馬惡狠狠的冷笑道:“唐思,你這混蛋,這話你了多少次了,你覺得老子會信?告訴你,今日你不把欠老子的賭債連本帶利的還回來,休想離開,老子會把你賣到青樓去當……”

隻是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已經直接飛出去,臉朝地跌了個狗啃屎,錢如懷出手了,在他說妓女兩個字之前直接將手中的馬鞭扔出去砸在了對方的臉上,他的女人,也敢罵,找死。而唐思此刻傻眼了,剛才在吳桂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整個臉色煞白,她不是怕不管她了,是怕看不起她,可是對此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淡淡的看著,而後的出手,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在乎我曾經賭博還欠下賭債的事情嗎?

隻是還輪不到她去細想,這邊的事情便發展的已經讓她跟不上,甚至都來不及反應。被砸飛出去的吳桂,此刻從地上爬起來,瞬間引起了周圍圍觀的人一陣哄堂大笑,因為他的臉被砸中之後,又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整個臉現在實在是太滑稽,兩顆門牙直接沒有了,鼻子也快成平的了。

“混蛋。”吳桂罵了一句,隻是因為門牙掉了,走風漏氣的,根本說的不清楚,更增添了他的滑稽,於是周圍的人更是笑的不可開交。

“我去,這是我頭一回看到這麽滑稽的人,吳桂平時也算是威風八麵,在桃源鎮那也是一方惡霸,沒想到今日卻成了這個樣子,笑死我了。”

“誰說不是,簡直難以想象,吳桂這混蛋,凶神惡煞了一輩子,欺負人取樂的他今日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笑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活該,以前仗著自己開著賭坊,養了一群混蛋打手,誘騙人去賭博,喪盡天良,一旦有人欠了賭債,不是將欠債的人打個半死給他當牛做馬抵債,就是將人家的老婆孩子賣掉,被他毀掉的人家沒有幾十戶,也有十幾戶,今日總算報應來了,看的我拍手叫好。”

“可是那混蛋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恐怕對麵那群人要有麻煩了,你看他手底下的那些打手,要動手了,大家讓開一點,別被波及了。”

圍觀的人大多拍手叫好,同時也怕惹禍上身,畢竟吳桂作惡多年,震懾力還是有的。

此刻他的那些打手,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心中也是火起,老大被打,他們這些鷹犬自然也臉上沒光,聽到吳桂罵了一句混蛋,立馬就要上前動手,將林飛他們暴揍一頓。

隻是這顯然是找死,黑一他們手中的刀已經握在手裏,隻要對方敢上來,他們不介意來一場大屠殺,殺這些人實在太容易,都不需要下馬。

隻是吳桂這貨混跡市井多年,眼色和閱曆是有的,一眼看到黑一他們手握在了刀柄上,一聲不說,但殺氣已經完全外泄,他立馬開口道:“都不許動手。”

走風漏氣的話,讓手下的打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老大,這實在不像他們老大平時的風格,要在平時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上了,今日這是怎麽了。吳桂自然不會理會手下人的疑惑眼神,而是看向道:“閣下是什麽人,不問青紅皂白就將砸飛,難道真的要為那個女小偷出頭不成?而且就算出頭,那你們就將她欠的賭債先還上吧,連本帶利五百兩銀子。”

吳桂這話可是有目的的,先是試探的問一下的身份,之後就是告訴錢如懷,唐思是個女小偷,而且還欠了五百兩銀子的巨額賭債,你還要幫她嗎?他覺得唐思一定是沒跟說實話,不然肯定不會去護著她的。

隻是他根本不會明白在錢如懷眼裏,這些都不是個事,隻是淡淡的看著,無動於衷。

當然唐思這時候忍不住了,雖然沒有嫌棄她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任由吳桂汙蔑她的名聲,於是氣憤道:“吳桂,你真是個烏龜王八蛋,我就借了你五十兩銀子,怎麽就成了五百兩了?”

這話又引起了周圍人的一陣暗笑,畢竟吳桂的名字有歧義,人們私底下就是稱呼他為吳桂,哪怕是李清照和黑一他們都忍不住的有些想笑,這名字,還真是……

不過吳桂此刻可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聽到唐思的話後立馬回擊道:“你是借的五十兩,但是我告訴過你,是高利貸,五出十三歸,你一直沒影,不還,利滾利算下來五百兩都是我給你取的整數。”五出十三歸這個利息就有點可怕了,意思是借五兩銀子就得還十三兩,這麽算下來,利息實在可怕,借的天數越多,數目越是可怕,五百兩確實要的不多,不然認真算下來,十個唐思都抵不了債,吳桂的目的也隻是用唐思抵債。

“你這是敲詐,怎麽會那麽高的利息。”唐思完全震驚了,五十兩的銀子哪怕就是一百兩她還能夠想想辦法,但是五百兩,實在太多。

“哼,當初這你是同意的,契書你也是按了手印的,你還想抵賴不成?”吳桂冷笑道,他手裏有證據,自然是不怕唐思。

唐思還想說什麽,但是顯然已經無法反駁,當初她確實是在一份契書上按了手印的,當初她急於將本錢贏回來,也沒多問多看,直接按了手印,如今就成了這副局麵。

不過錢如懷這時候開口了,“不就是五百兩銀子,我替她還了。”

這話一出,唐思楞了,她沒想到會願意為她出這錢,這讓她對於的愛意更加的深厚,不僅對於她的此事沒有嫌棄的意思,同時還願意幫她還債,這樣的男人那裏去找?當然同時意外的就是吳桂,他也沒想到竟然會為唐思還債,當然他也同時後悔,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多要一些的,對麵顯然是不缺錢的主啊,他之前隻是打定主意把唐思賣掉,所以價格開的並不離譜。

“你確定要替她還?”吳桂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當然,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錢。”冷笑一聲,這邊的李清照已經隨手拿出一張銀票,正是五百兩的,隻要錢如懷要,她直接就遞過去。

周圍的圍觀人群此刻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當然還有羨慕嫉妒。

“這人大氣啊,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人傑,五百兩銀子,都夠我好吃好喝一輩子了,竟然輕輕鬆鬆就替那個唐思姑娘還了賭債。”

“羨慕嫉妒啊,我怎麽就沒有碰到一個這樣的男人願意為我花五百兩銀子呢?”

“你首先得有人家那麽漂亮再說,況且那樣豪氣的男人那裏是那麽好遇到的,天下能有幾個?”

“早就看烏龜不順眼了,今日終於被人給下了麵子,簡直是太好了。”

而在一群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卻在人群中眼神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低語道:“倒是個有意思的男人,我藍彩蝶嫁就嫁這樣的男人。”

錢如懷自然不會想到,他的目標女人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裏,並且已經注意上他了,在原著中藍彩蝶以美貌著稱,當然還有她的刁蠻任性,不過並不在乎,因為任何刁蠻任性,在他麵前都會變成乖巧可愛,隻要對他乖巧,且愛著他,那麽在外刁蠻任性一些又有什麽關係?

當然現在他還沒有去找藍彩蝶的意思,自然也就沒有關注她的動向,在人群中混著藍彩蝶他也不可能一眼看到。

吳桂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完全失算了,但是對方顯然不好惹的樣子,該怎麽辦,拿了五百兩就走,還是硬剛一下?說起來拿了五百兩銀子就走,那也太丟臉了,先不說唐思沒有被抵債,就是自己剛才被打掉了兩顆門牙這事恐怕也會傳遍整個桃源鎮,自己還有什麽臉混,五百兩銀子就是賠他兩顆門牙也剛剛好,畢竟補兩顆金牙也並不便宜。

看著吳桂變幻的臉色,錢如懷心中冷笑,要不是自己想要體驗一下賭博的快感,這貨哪裏能夠活到現在?

“烏龜是吧,你是開賭坊的?”錢如懷開口又道。

吳桂和烏龜兩個字的音自然是不一樣的,這又引起了眾人的大笑,平時明麵裏自然沒有人敢這麽調笑吳桂,卻無顧忌,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這讓圍觀的人頓時感到很出氣啊。

吳桂現在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些,聽到林飛的話後,他忽然覺得貌似事情還有轉機,於是開口道:“不錯,我就是開賭坊的。”

“規模不會很小吧,五百兩銀子都看的這麽重,本大人也是愛賭,好久沒賭了,正好手癢癢,就是不知道你的賭場能不能接待起本大人。”

一副鄙視的樣子看著吳桂。聽到這話,吳桂瞬間就來了精神,這可是好事啊,開賭場的自然最希望豪客,因為隻要進了賭場的人就沒有贏家,看似好像今日這個人贏了多少,那個人贏了多少,可隻要沾染上這東西的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真正贏錢,最後都會落入他的賭坊,成為他的銀子。

既然對方愛賭,那根本就是正合他的心意,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這下子說不定不僅能夠找回自己的麵子,贏一大筆錢,臉唐思還會再次回到他手裏,任他擺布。

“當然沒有問題,你打聽打聽去,整個桃源鎮也就我的賭坊最大,如果我都接待不起的話,那這裏就沒有人能夠接待你了。”

吳桂開口說道,這倒也是實話,他的賭坊,確實是桃源鎮最大的。錢如懷臉上的鄙視分毫不減,他很清楚吳桂心裏想的什麽,跟他比賭博,那就是找死,賭技這個世界上誰能比得過他?不用說他可以從玉佩哪裏兌換任何賭技,就說以他的身手和手速,作弊輕而易舉,而且誰作弊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根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既然如此,帶路吧,本大人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叫贏的你隻剩下褲衩子。”錢如懷冷笑道。

那邊的吳桂沒有回話,這時候他選擇閉嘴,省得再生事端,但心中卻是冷笑的,等會看我怎麽把你贏的傾家**產。吳桂帶路向著自己的賭坊而去,他們緊隨其後,當然圍觀的人也都跟著一起去看熱鬧,包括藍彩蝶也跟著去了,對於她來說,此事太有意思了,每天在桃源鎮可並沒有多少這麽精彩的事情值得關注。唐思顯的很焦急,雖然她知道錢如懷厲害,但是卻並不了解的全部,賭博上她已經吃過虧了,早在那股子熱勁過後,她就發現了,自己當初根本就是上了當了,賭博沒有贏的,最後得利的都是賭坊,於是開口對李清照道:“清照姐,你能不能攔下大人,那根本就是陷阱,沒人能夠在賭坊贏得了錢的。”

對此李清照卻是笑著道:“放心吧唐思妹妹,大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以後記住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相信大人就夠了,其他不需要想,因為他的強大無人能比。”

李清照跟著日子長,雖然也不了解到底有多厲害,但她知道遠比自己想象的厲害的多,不管是什麽,你隻管往大了想,但最終發現,錢如懷的本領比你最大的想象還要厲害。

唐思聽到這話才安心下來,想想的身份,堂堂六扇門的捕頭大人,怎麽可能心裏沒底,就算輸了又如何,六扇門的大人,他吳桂還惹不起。

隻是她哪裏知道,錢如懷是根本不可能輸的,他的人生中就根本沒有這一項,當然他的身份更加可怕,要是亮出真身來,吳桂還不得立馬嚇的屎尿失禁,當場被活活嚇死。

很快吳桂的賭坊就到了,雖然一臉磕磣,但吳桂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開口道:“這位兄台,裏麵請。”

這話一出,黑一立馬嗬斥道:“放肆,你也配跟我們家大人稱兄道弟?叫大人。”

吳桂那個氣啊,但是他忍了,為了後麵最大的利益,此刻一切他都能忍,當然也幸好他忍了,不然黑一絕對一刀砍了他。

“那大人,立馬請。”吳桂開口重新說道。錢如懷也懶得理會他,下馬帶著李清照他們自己走入了賭場,此刻賭場裏麵的人已經全部被清空了出來,比較剛才吳桂帶著所有的打手都出來了,賭場沒人坐鎮,他也就暫時清空了賭場,這時候正好跟來一場豪賭,不會被閑雜人等影響。

一行人走進去之後,吳桂對著手下道:“除了我們賭坊的常客,剩下的人一律不準進去。”這話自然大家也都聽到了,頓時想要看熱鬧的人群一陣失望,這可是一場好戲啊,結果卻看不到,真是太可惜了,當然相比他們,那些賭場常客就開心了,頓時覺得自己的逼格都提升了不少的感覺,立馬驗明正身進去。

藍彩蝶自然是不賭的,但是她也想進去看啊,以她的性子自然也不會想那麽多,直接向賭坊而去,隻是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來了,“請出示我們賭場的銘牌,或者欠債的契書也可以。”

藍彩蝶自然沒有這些,不由的道:“你們賭場的銘牌是什麽?”

“就是一種憑證,有很多賭客有多餘的銀兩會存在本賭坊,以便下一次賭的時候方便,我們會發一個銘牌。”看門的打手解釋道。

“真麻煩,說吧,存多少錢就可以有這個銘牌。”錢能解決的事情,在藍彩蝶眼裏就不是多麽大的事情。

“最低五兩,高的話……”打手正打算解釋一下,隻是藍彩蝶根本懶得跟他囉嗦,直接扔出一個銀元寶道:“這是十兩紋銀,我進去了,真是瞎了狗眼,跟我提錢,不知道老娘是誰嗎?”

藍彩蝶也懶得要什麽銘牌,直接而入,讓看門的打手都有些傻眼。

帶著眾人進去之後也沒有多廢話,直接擺開了陣勢對賭,賭的東西並不複雜,就是骰子比大小,兩人每人三顆骰子,用木杯搖,看誰的點子大。

這是吳桂提出來的,因為這是他最拿手的,之所以敢開賭場,也是因為這乃他的底氣,完全可以搖出來自己想要的點數。

沒有在這上麵跟他爭執什麽,因為對於他來說,賭什麽都一樣能夠讓他輸,吳桂能夠控製點數?錢如懷就能夠改變他的點數,武功天下第一豈是浪得虛名?隻需要將武功改一下用途就可以做到。

之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吳桂以為自己能夠掌握了自己的點數,吃死,但每次揭曉之後就會發現點數完全跟想象的不一樣,幾輪下來,他已經輸了十萬兩銀子。

“怎麽,手裏沒有銀子了吧。”錢如懷冷笑一聲開口道,十萬兩銀子對於一個開賭坊的來說已經是全部家當。

這確實是吳桂全部家當了,但是吳桂卻不認輸,開口道:“不錯,現銀和銀票我現在手裏沒有了,不過我這個賭坊怎麽也值幾萬兩銀子,我用它來跟你賭。”

“可以。”錢如懷淡然道,賭坊到底值多少錢他才沒興趣,對於他來說都一樣,吳桂注定會輸。

結果自然就是這樣,吳桂連賭坊也輸掉了。

“該死,怎麽會這樣,不行,我還要賭。”吳桂開口怒吼道。

“你現在一無所有,還想賭什麽?”錢如懷冷笑著道。

“賭我的命,如果輸掉,我的命就是你的。”吳桂惡狠狠的說道,此刻的他比那些賭徒更加不堪。

隻是對此,卻是不屑道:“你的命在我眼裏不值一文,我為什麽要和你賭,可以滾了,這裏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了。”

“不,賭坊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你這個混蛋,一定在作弊,不然我怎麽可能輸,給我上,把這些人全部殺死,我每人賞銀一百兩。”吳桂終於不再將規矩,而是要來強的。

錢如懷動都沒動,隻是冷笑一聲,“殺,這樣的禍害,一個不需要留。”

黑一幾個抽刀直接殺了過去,根本沒有多少廢話,而無關人員看到這種情形立馬跑了出去,沒想到事情會到這一幕。大部分人是逃命,怕被波及,唯獨藍彩蝶一臉興奮,她性子向來狂野,刁蠻,剛才的表現已經深深的進入了她的心田,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有魄力的男人,她一眼就認定了,這輩子要嫁人的話她就嫁這樣的男人。

黑一幾人的身手對付幾十個打手實在輕而易舉,基本一刀一個,僅僅幾息的功夫就已經將所有打手殺掉了,沒有一人活著,血漿都快染紅了整個賭場,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任何影響。而那些逃命的賭鬼還沒等跑出去,卻發現人家已經處理完了,一陣傻眼,完全反應不過來,不過隨後的血腥味加上滿地的屍體,讓他們更是頭皮發麻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