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破綻
李清照被交代了任務之後整個人也是興奮起來，鬥誌昂揚，她很清楚這是在考驗她，要是沒有真才實學的人自然就發怵，怕了，但她是用心跟學過的刑偵之術，不敢說得了多少真傳，但也掌握了皮毛。
可哪怕是皮毛卻也是足夠用了，也可以稱之為是一代名捕了，而她現在缺少的就是自己單個破案的經驗，隻要經驗多了，她相信自己絕對是除了錢如懷以外刑偵最厲害的。
“主上，我們是秘密調查還是？”李清照問道。
“既然這個案子都交給你了，那麽就由你決定，我隻旁觀不參與。”錢如懷開口道，既然全權交給了李清照，他就不會再插手，不然沒有任何意義，當然他自然不是想把李清照培育成什麽天下無敵大偵探，那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古代名人破案時的風采。
她真的很有味道，隻是現在還不能發揮出全部，曆練一下，那就好多了，認真的女人同樣是最漂亮的。
聽到他的話後，李清照微微思考了一下便道：“那就亮明身份去吧，不然有諸多不便，黑一，黑二，黑三，我們先去縣衙走一遭，讓那個縣令配合我們一下。”
隨後李清照和三個錦衣衛一起去往了縣衙，自然也跟著，不過他並沒有亮明身份的意思，不然一切就變的沒有意義了，當然李清照他們也不會亮明真正的身份，隻需要亮明黑一他們三個的錦衣衛身份就足夠了。
來到縣衙之後，李清照帶著三人就要走進去，自然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麽人，縣衙重地豈容你們亂闖？”門口的守衛怒喝道。
“好大的威風，辦案不行，這排場倒是講究的很。”李清照諷刺道，對於這些當官的擺譜的性子，她是十分討厭的。
這幾天知縣本來就心力交瘁，心情不爽，連帶著下屬也是如此，兩個守衛一聽這話自然就怒了：“大膽，竟然敢出言不遜，找死嗎？”
說著的同時，抽出了腰刀。
“放肆，我們乃錦衣衛，竟然拔刀相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這可是王治下。”黑一這時候站出來手握錦衣衛腰牌怒吼一聲。
聽到錦衣衛的時候，這兩個守衛就直接跪了，這甚至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在整個朝廷，聽到錦衣衛三個字，沒有不怕的，那可是代表著錢如懷的間諜機構，各種刑訊暴力手段全部他們來完成，一旦出手，好人都得脫一次皮，更不用說心懷鬼胎的。
當然當官的就更怕了，錦衣衛主要針對的也是當官的，況且這還是錢如懷治下，錦衣衛權利更大。
“對不起各位大人，我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守衛哆嗦成一團的說道，錦衣衛那是夜裏可以止小孩啼哭的存在，太嚇人。
“哼，還知道害怕，給我們帶路，找你們知縣。”黑一再次說道，兩個守衛不敢有半分耽擱，答應了一聲後立馬帶著李清照他們進縣衙，而錢如懷在後麵跟著，一身白衣，手拿折扇，氣度不凡。
雖然隻是旁觀，但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來，他的身份絕對比李清照他們尊貴。
很快就見到了知縣，那是一個典型的肥頭大耳的中年老爺樣，不過應該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在的領地裏也不可能當上知縣，看到黑一手中的錦衣衛令牌之後，立馬顯的恭敬無比。
“各位大人所為何來啊？”知縣笑著說道，但其實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出賣了他，他現在緊張無比，好在多年的涵養還不錯，硬撐著。
“哼，還敢裝傻，以為我們錦衣衛是吃素的嗎，王家的事情以為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不上報？”黑一是錦衣衛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有錦衣衛的一套，一開口就直指要害。
“各位大人，這事情可是不能怨我啊，我”知縣立馬就要訴苦。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黑一就直接打斷了他道：“行了，別說沒用的了，我們錦衣衛是幹什麽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了，要不是看在你還算敬業的份上，早直接殺了，現在帶著我們去現場吧，案子有這兩位大人來解決，這兩位可是六扇門的高手。”
黑一很聰明，並沒有揭開錢如懷和李清照的身份，不過有六扇門這個招牌在，足夠了。
果然知縣聽到是六扇門的高手，整個人肅然起敬，開口道：“既然六扇門的高手都到了，那麽破案指日可待，我這就帶各位大人前去現場。”
六扇門和錦衣衛的名頭太大，知縣知道是這兩個部門的人合作，那自然是知道破案沒什麽問題了，他也是好奇，這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呢？
畢竟事情太蹊蹺，還有各種嚇人的血手印留下，關鍵是人們各種傳言說冤魂索命，而王家也是請了道士和尚做了幾天法事的，隻是命案還是在發生，那些和尚道士說是冤魂太厲害，還需要幾天才能處理。
這一度讓知縣也產生了一絲迷茫，好在真正有本事的人來了。
隨後知縣帶著他們就去往了王家大院，不得不說王家不愧是本地望族，豪宅是真的很大，也很豪華，不過現在王家大族的人一個個神情慌張，一副不想在這宅子裏呆著的意思。
見到知縣駕到，也沒人攔著，畢竟知縣這兩天也是常客了，當然也沒人迎接，因為都很忙，顧不上。
進入王家內宅的時候，便遠遠的聽到了和尚念經道士做法事以及婦人哭泣的聲音，總之各種嘈雜。
再深入之後，便是王家祠堂，而那些聲音也都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在王家祠堂的四周，和尚道士分立兩旁，各自施法，好不熱鬧，要不是有婦人披麻戴孝，在祠堂裏哭泣，還真以為這裏在唱大戲呢。
知縣帶著他們幾個進去的時候，王家族長還是迎了上來，老頭本來年歲就不小了，這幾天更是心力交瘁，顯的有些蒼老和疲憊，當然更有濃濃的擔憂之色。
“不知知縣老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王家族長開口說道，不過並沒有什麽內疚或者真正害怕的賠罪樣，畢竟他乃王家族長，王家是大族，身份地位在這裏擺著的，並不怕知縣，況且還有王家子孫在外地其他地方為官。
“老族長，你家的情況我了解，不必客氣，不過今日前來主要還是要查案情，希望可以早日破案。”知縣也沒有托大，客氣道。
聽到這話，王家族長還沒開口，旁邊的卻是傳來了王家小輩的一聲恥笑：“都查好幾天了，還不是沒進展，這明明就是惡鬼作祟，能查出個屁啊！”
這話一出，頓時知縣就拉下了臉，這在平時都忍不了，他堂堂知縣，王家族長也就罷了，一個小輩竟然都敢奚落他，況且今日還有錦衣衛和六扇門在場，這完全是不給他麵子啊。
正要出口怒斥，卻是被王家族長搶了先：“放肆，一個小輩也敢在知縣大人麵前大放厥詞，給我拖下去關起來，不知悔改就不許出來。”
隨後老頭又對知縣道：“知縣大人，我管教子孫不嚴，還請恕罪。”
知縣臉更黑了，這明顯就是以退為進，包庇自己的子孫，關起來管個毛線，而且聽這老族長的話也可以明白，他現在對知縣也很不信任，畢竟這都多少天了，並沒有找到任何凶手，他心裏也有些信了鬼神之說。
“老族長，我自然不會跟一個小輩計較，今日來也是有正事要辦。”知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廢話，直接讓出了李清照林飛幾人道：“這幾位乃是六扇門和錦衣衛的，特別來幫你們破案。”
聽到這話，王家老族長瞬間露出驚容，畢竟六扇門和錦衣衛在世人眼裏太出名了，絕對是有著神一般的地位，特別是在的領地上，隻是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六扇門和錦衣衛是什麽樣子的。
王老族長立馬就打算表達一下他的歡迎，隻是這時候一個老和尚和一個老道士卻是走上前來，開口道：“王家族長，今日法事已經接近尾聲，不過冤魂還需要幾日才能真正的祛除，所以後續的一些錢財還是先結算一下吧，畢竟我們還需要準備一些法事的用具。”
王老族長聽到這話也是皺眉，這群和尚道士裏裏外外已經要了不少香油錢，這時候還要錢，雖然王家是大族，不缺錢，但是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老和尚和道士看到王老族長有些猶豫，又看了一眼知縣，竟然開口道：“王家族長，你要明白，一旦法事偷工減料，沒有好的用具，會打折扣的，這我們可就不敢保證能不能將惡鬼徹底驅散了，還有也不要不相信鬼神，不然的話知縣大人也早就破案了。”
這不僅是在嚇唬王家族長，也是在嘲諷知縣，當然這也是對於六扇門和錦衣衛的挑釁，和尚和道士在錢如懷的領地幾乎是沒有的，因為有六扇門和錦衣衛的存在，他們破案講究的真憑實據，根本不信鬼神，這裏的人也更願意相信六扇門，自然不會信什麽和尚道士之流，這次王家也是沒辦法了才找來他們。
和尚道士都是在朝廷治下比較多，甚至這些和尚和道士利用人們對未知的畏懼，大肆宣傳鬼神之說，搞的很多人把他們奉為上賓，自然也就自以為是，哪怕麵對六扇門和錦衣衛也有些張狂，嘲諷知縣某種意義上也是在嘲諷六扇門。
“放肆，麵對知縣大人不下跪行禮也就罷了，還嘲諷知縣，是不是想死？”黑一站出來罵道。
對此老和尚和道士竟然完全不怕，開口道：“我們在朝廷治下一向如此，咋滴到你們這裏就要例外啊，我們說的就是實情，惡鬼作祟，你們這些凡人能查出什麽。”
黑一就打算再次怒罵，卻是被錢如懷打斷，隻見錢如懷冷笑一聲道：“首先告訴你們一件事，這裏不僅是朝廷治下，更是林王治下，聽你們剛才的意思是你們這些道士和和尚就不是凡人了唄？那不知道會不會死，死後有沒有鬼魂來找我們報仇。”
這話一出，和尚和道士的臉色一變，臉上帶著怒氣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對黑一他們道：“把這些騙子全部殺了，哪有什麽惡鬼，有的話那就來找我好了，隻要我不死，說明惡鬼之說都是扯淡。”
王家的人已經圍上來了，這話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老和尚和道士這下急眼了，正準備說什麽，但是黑一黑二和黑三早已經抽出了佩刀，直接一刀砍掉了他們的頭顱。
隨後又衝出去，殺向了那些念經的和尚和道士，瞬間各種慘叫聲，打鬥聲不絕於耳，但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因為黑一他們已經基本上殺光了那些和尚和道士，畢竟是錦衣衛中高手中的高手，殺一些騙子完全沒壓力，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夠及時逃跑的。
王家的人看傻眼了，他們沒想到轉眼之間還念經做法的和尚道士就這樣被殺了，頓時人心惶惶，當然本來他們也就是人心惶惶的樣子。
殺完人後的黑一回來後，冷哼一聲：“敢在錢王治下裝神弄鬼，簡直找死，當我們錦衣衛是吃素的嗎？知縣，還愣著幹什麽，去叫人把這些屍體全部拉走處理掉。”
“啊？好，我這就去。”知縣也是被嚇傻了，反應有點遲鈍。
這時候眾人才真正明白過來錦衣衛到底代表著什麽，那是一群殺伐果斷的人，那是錢王的暴力機構，隻要對王不敬，對王治下的規矩不滿，那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他們是黑暗麵，是殘暴的，他們無需跟六扇門一樣受人尊敬，他們隻需要對錢如懷忠心就可以。
王家族長也是被嚇的不輕，說話也有些結巴了，開口道：“各位大人，查案還請這邊來，現場就在祠堂裏，如有什麽吩咐，我們絕無二話，王家一向是王治下的良民，是王最忠實的擁護者，不過這次卻是被這些和尚和道士給騙了。”
當黑一殺死這些和尚和道士的時候，王家的人也就知道，惡鬼什麽的，恐怕都是假的，不然你要是真有本事，怎麽還會被殺？況且人家錦衣衛這麽多年從來也沒有被什麽惡鬼報複的事情傳出。
“走吧，進祠堂看看，不過老族長跟我們進去就好了，其他人等在外麵等著，省的破壞凶案現場。”
李清照這時候開口說道。
對於一個六扇門的女捕頭，大家還是很好奇的，畢竟在這個時代女人大多是不會拋頭露麵的，不過在王治下對女人的限製卻少了很多，特別是在六扇門和錦衣衛中，從來不拒絕女性，女捕頭和女錦衣衛也很多，不過這裏的人隻是聽說，見過的卻是沒有幾個。
“沒想到外麵說的都是真的，六扇門真的有不少的女捕頭，今日有幸見到真的了。”
“哼，沒見識的樣子，我可是見過女捕頭的，一點也不比男人差，不過樣子比起這個卻是差了不少，這個女捕頭真漂亮啊。”
“小聲點，小心聽到後給你一刀，捕頭可是都是有武功的。”
“你們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這是來給我們王家查案呢，據說六扇門的捕頭查案相當厲害，我們要好好看一看，說不定很快就能查出凶手來，可惜不讓我們近距離觀看。”
“行了，遠點就遠點，但還是可以看到祠堂裏麵的，沒將我們攆走就已經夠幸運的了。”
王家的族人和下人們紛紛討論著李清照，隻是不讓他們進入祠堂還是很可惜的，他們也想近距離看看這六扇門到底是如何破案的，據說跟神仙一樣，能夠很快查出真相。
李清照自然直接無視了這些人的討論和打量，跟著學習破案的這些年她早已經練的處變不驚的地步。
跟著老族長進入祠堂後，老族長便開口道：“各位大人，我族的子孫死了好幾十人了，每天晚上都會被殺死十來個，每次都會在祠堂留下一個血手印，而昨晚更是有十幾個子孫死在了這祠堂內，而且留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血手印，你們看就在那邊，這屍體是那些道士和和尚讓不要動的，說是做法更靈驗，我也就沒動，隻是用白布將他們都遮了起來。”
聽到這話，李清照一邊走向血手印，一邊道：“看來這和尚和道士還算做了一件好事，保護了一下現場。”
王家族長有些意外，沒想到李清照會誇和尚和道士，至於現場什麽的，他並不是很明白。
李清照自然也不需要他明白，走到祠堂的那些牌位下麵的時候，發現下麵有好幾個血手印，這些手印有大有小，最開始的有些發黑了，但是有一個特別大的卻是鮮血淋漓，散發出詭異的視覺衝擊，膽小的人還真的不敢來看，這顯然就是昨晚上留下的那一個。
李清照有手指摸了摸血手印，在鼻子旁聞了一下，又在仔仔細細的將那些血手印看了一遍後，開口道：“是真正的血，血腥味很濃鬱，不過並不是人血，而是羊血。”
“什麽？羊血？這您是怎麽知道的？”王家老族長很是震驚，在他看來這血漿跟人血一模一樣，並不能分辨出什麽來。
外麵遠遠看著的眾人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李清照做出這樣的判斷。
“你摸一下自己聞聞就知道了，雖然人血和羊血並不能靠肉眼分辨，但是味卻是不一樣的，人血的腥味更濃鬱一些，而羊血會帶有淡淡的羊膻味。”
李清照繼續看這些手癢，不時的比劃兩下，思考一番，顯然是在進行各種推理。
而老族長則依照李清照說的，用手摸了一下，然後湊近鼻子聞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是如此，這血跡確實有淡淡的羊膻味，跟人血不太一樣，不愧是六扇門的捕頭，果然名不虛傳。”
對此李清照自然沒意見，隻是開口道：“既然不是人血而是羊血，那就說明，根本就是人為，哪有說什麽惡鬼索命。”
“可這血手印有大有小，特別是這一個這麽大的血手印怎麽可能是人留下的？”老族長還是有些害怕道。
“行了，這都是假的，隻這個血手印是真的，你沒有發現嗎，這些血手印，除了那個真的血手印之外，這些血手印都是沒有紋路的，這還不明白嗎？”
李清照說道。
聽到這話，老族長立馬仔細看起那些血手印來，最後發現還真就隻有一個正常人大小的血手印是有紋理的，剩下的都不清晰，特別的那個大的血手印，那麽大的手印卻看到的是一片平的，沒有任何紋路留下，哪怕一小塊都沒有留下，這說明什麽？正如李清照說的那樣，這血手印根本就是假的。
外麵王家的子孫以及下人聽到這話後，都討論了起來，畢竟李清照完全顛覆了他們這幾天的認知，本來以為是冤魂作祟，卻是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血手印，雖然看不到那些血手印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老族長總不會欺騙他們。
這邊李清照還是安心查案，仔細看了一下血手印後，她直接拿出來一塊手帕，壓在了那個真的血手印上麵，然後又拿出了一個模子，從裏麵倒了一些粉末出來，灑在了手帕上麵，瞬間手帕開始變紅，本來快要幹掉的血手印卻是再次鮮活起來，跟那個最新最大的手印差不多一樣了。
隨後李清照拿下了手帕，而那個血手印已經烙印在了手帕上麵，甚至紋路更清晰了起來，晾了一下，李清照就將手帕收了起來，王家族長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解，但卻也沒有問原因，反而是開口問道：“這位捕頭大人，我不明白的是凶手暗血手印，直接用這些被殺死的王家子孫的學不是更好，也更方便，反正是被第一時間殺死的，何必要用羊血，留下這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