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丐幫大會和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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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光陰，說不得多麽漫長，卻絕對不短。這一段時間，足以讓一對新婚相愛的夫妻變得平淡，甚至彼此厭惡，相見甚煩。
七年了，過去了整整七年，將近兩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數一數，其實這是一段漫長的時光。
十六歲了，再過幾天就是白夜和郭襄的生日。
可惜，這幾日，丐幫籌備丐幫大會，在魯有腳死後，母親黃蓉作為前任幫主，她不得不出來主持大局。父親郭靖，一直是一個忙碌的人，又逢蒙古大軍蠢蠢欲動，更是脫不開身，他很難記得兒女的生日。
大姐郭芙，那就更不用提，此刻正裏外忙著讓姐夫耶律齊登上丐幫幫主寶座，自己好能成為幫主夫人，哪裏還有空顧及小弟小妹的生日？
偌大的郭府，竟無一人將他倆十六歲的生日放在心上，可能唯一記得的母親，也隻會在那天為他們煮上一碗長壽麵慶生。
當然，他們也不需要人記起，他們今天將用特別的方式為自己慶生。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白夜坐在房頂，輕輕吟唱著這首唐代賈島的《劍客》，他的身後站立著一個玄衣女子，以紗巾遮麵，看不清她的容顏。
“傳令下去，今夜子時行動。攻取唐州、蔡州，以及鄧州，代號就叫做劍客。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們早就等不及了。”
白夜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女子離開。
女子嬌軀微顫，似十分驚喜，恭敬著對白夜行了一禮，正欲運起輕功遠去，白夜突然的聲音讓她一滯。
“告訴那些個家夥，別玩的太瘋了。我的火藥還不夠多！”
似想起什麽，白夜補了一句，女子在房屋間跳躍挪移，很快就消失在白夜視線。
沒過多久，幾隻鴿子從襄陽城中一處隱蔽小院飛出，朝北邊三個方向而去。
看著那些飛走的鴿子，白夜微有些出神，這麽就開始了麽？
現正值秋季，“呼呼”的秋風吹過屋簷，幾年前白夜掛在屋角的風鈴還在“叮當”作響，可裏麵的人兒終究已長大。
今日，是一二五九年，九月二十一日，一個注定被載入史冊的日子。
這個時空，和前世中所記載的曆史不同，有一些出入。最大的出入就是本該在一二五三年，被蒙古滅國的大理還存在，南帝還活得十分滋潤瀟灑。但說來，這裏，畢竟不是正常的曆史時空，而是一個幻想的武俠世界。
但縱然是武俠世界，有了白夜這隻決定改變世界的蝴蝶，曆史遲早也會變了走向。本該死去的人未死，本該有牽扯的人未牽扯，這一切之下，未來早已不是定數，而走向了未知的深淵。
郭襄在一處應當和楊過見麵，從此開始單相思戀，終負一生白首韶華。有了白夜，他雖沒去刻意改變，做什麽，但他的二姐郭襄對楊過沒有半分興趣，她現在感興趣的是，如何研製強力的火藥，如何將人炸上天，如何統領軍隊攻城拔寨。
她是白夜的胞姐，自小跟白夜形影不離，深受白夜“毒害”，已經成為一個瘋狂的實驗女瘋子。每天不是做化學實驗，就是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無色透明玻璃做出之後，她的瘋狂程度更深一層。
有時，白夜見了她，都得繞道而走。
在火藥被應用於軍用之後，她對放煙火爆破這種事又上了心，死活磨著白夜要去軍隊，還跟著部隊一起訓練，麵對重重艱險，她依然不屈地堅持了過來。
或許，隻有這樣的女子，最終才會執著一生不嫁，為一人守候，直至青燈伴於佛前。
就是依靠這樣的瘋子，和白夜腦海裏被加固清晰的知識，他（她）們才攻克一個個難關，才在十年時間裏，做出了玻璃，製成了水泥，弄出了火槍大炮，甚至將鋼鐵的冶煉技術進行提升。
這，都是科學的力量，都是他們這群人的努力。
現在，白夜的酒樓遍布南宋，白夜的商隊直通大漠，他的情報人員分散各處，隨時為他送來最新最緊急的消息。
這僅僅是數百不過前世高中畢業的學生造成的成就，那麽要是有數千人，有數萬人，數百萬人，他們又將合力創造怎樣的奇跡？
白夜從不小看人類，或者說他不輕看任何存在智慧的生命。有智慧，就有創造探索的能力，這種能力一旦發展，足以上碧霄，下九幽，讓諸天神魔震蕩。
所以，他要推翻這世道，他要研究武學，研究長生，研究一切奧秘。
人，或者說智慧生物，是一切的根本，他們不應當如豬狗般活著，不應碌碌無為，他們具有智慧，創造思考就是他們最大的價值。
修真中有道侶之談，那麽，這些奮鬥而起的人，可能都會是白夜的道侶，相互印證，相互走得更高。
夜晚隨風來襲，白夜還坐在屋頂，目光眺望著遠方。
晚風雖涼，不能動他分毫，因為他體內九陽真氣已然大成。生生不息，護他百毒不侵。
這放到江湖上去，是極其駭人的故事，年竟十六歲，堪比天下五絕。論及生死相搏，指不定誰生誰死？
這也是數百人一起研究，一起練習的結果。
為什麽獨孤求敗縱橫天下，最後高處不勝寒，欲求一敵手而不可得？
那是因為他從未想過將武學傳授他人，以他人找破綻，找漏洞，最後一起進步。
所以，他最終創出了獨孤九劍，那號稱天下第一，破盡天下武功的無敵劍法？
可是，這個世間真的有人能無敵嗎？真的有人天下第一嗎？
不，這根本不科學。
這就好比古代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稱，放到現代，還有這個稱謂嗎？沒有！是為什麽呢？
那是因為古代許多平民女子從小營養不良，從事大量體力勞動，矮小黑醜，麵黃肌瘦，你當然不會認為她們美。再看看那些花魁，那些吹噓的天下第一美人，哪一個不是吃好喝好，養尊處優？
假如給那些平民女子同等營養，同等待遇，她們中許多人未必不如花魁和那天下第一。她們，隻是少了一個機會。
現在，白夜所做的事情，就是給這些人一個機會，打造一個能讓人發展創造的世界。
有人會說，烏托邦是不存在的，人總會有各種欲望和爭執，沒有絕對的公平。
但是，白夜不打算打造烏托邦，他隻是讓世界足夠公平。至少，他在世時，保證世道不錯。
今夜的星辰暗淡，天上又無月，可襄陽城卻十分熱鬧。
襄陽城內許多武林人士為丐幫大會前來，這些出手豪爽的武林人士，讓襄陽的商家樂得合不攏嘴，店鋪幾乎都整夜開著。
白夜對這些熱鬧沒有興趣，大姐剛才來拉他給姐夫助威，他也沒去。
大家是一家人，但注定道不同，不相與謀，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大姐和姐夫緊盯著丐幫幫主之位，白夜想的卻是，總有一天，要把乞丐消滅幹淨。
燈火從萬家亮起，丐幫大會已經開始。擂台上，兩個武者打得難解難分，拳腳並用，非常精彩。
落在某些人眼裏，隻不過土雞瓦狗，隨手可屠。比如耶律齊，比如易容成何師我的霍都，比如隱匿暗處的楊過，更不用說郭靖和東邪。
白夜沒有興趣，不代表別人對他沒有興趣。這不，還是有人記得他，一個胡子頭發花白的老頭站在了他麵前。
這老頭人雖老，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氣，身披一件青衣，手執玉簫，正含笑看著他。
“破虜，你一個人在此做什麽？丐幫大會如此精彩，你就不去看看？聽說，你姐夫也要參加？”
老頭一口氣連問了三個問題，毫不停歇。
站起身，白夜對老頭施了一禮，然後歎氣道，“外公，一群土雞瓦狗，爭一個乞丐頭子，有什麽好看？”
這回答，讓老頭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手執玉簫指著白夜，笑道：“好一個土雞瓦狗，好一個乞丐頭子。不愧是我東邪外孫！”
黃藥師話鋒一轉，笑容停止，譏諷道：“一群自以為是的愚昧之人，丐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點三腳貓功夫就來爭幫主？我看，就是一群土雞瓦狗。”
白夜不言，不理會黃藥師。黃藥師看那些參加丐幫大會的武林人士是土雞瓦狗，孰不知他在白夜眼中，也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這無關武功高低，純屬思維想法之異。
東邪號稱不信奉世間禮教，不合世俗，可他何時又真脫出過？他所做的，不過是找了個島嶼，將自己藏了起來。
“黃老前輩，您在這裏？”
忽地，一個成熟磁性的男音突然傳來，一道人影揮舞袍袖，瞬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