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阻截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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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明，士兵們開始打掃戰場，看著那殘碎的器官，扭曲的屍體，有的殘肢還在燃燒，發出濃鬱的烤肉味，不少人受不了吐了出來，那些老兵和輔導員便會上去安慰，用各種的方法讓他們舒暢起來，度過第一次戰爭的陰影。
由於葉非的命令，所有重傷者都被盡數處死，就是不少輕傷的蒙古騎兵，也被一些士兵故意當作重傷殺死。那些軍官對此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有看見。
一隊隊俘虜被捆好排成一隊，他們將不會被審理，也不會被釋放，等待他們的將是被作為苦力，一直勞累至死，或者將被送往研究基地，成為各種實驗的最佳小白鼠。
這些俘虜沒有人權，沒有無辜，沒有公正，他們活著會比死更痛苦。
戰場在清掃，一具具屍體待搜身幹淨後，將被集中焚化。
工程兵們開始在陣地上樹立起鐵絲網，昨夜蒙古騎兵突破了兩道鐵絲網陣地，終究受不住傷亡，退了下去，現在他們就是要修複好這些鐵絲網，以防蒙古騎兵再次攻來。
“昨夜戰果如何？”
郭襄問著葉非，葉非手裏正拿著一份昨夜的戰報。
“不錯，根據線人的消息，蒙古騎兵昨夜發起進攻的人數是三萬人，他們傷亡過半，逃回去的人不少是帶著子彈回去的。”
葉非說著，將手中的戰後統計遞給了郭襄，郭襄接過一看，上麵清楚寫著各種數據，她掠過亂七八糟的一堆槍炮彈藥損耗，直接看到了蒙古騎兵和自家軍隊的傷亡。
隻見上麵寫著：昨夜，蒙古軍共計陣亡九千六百三十四人，俘虜六千五百一十二人，但自殺和試圖襲擊管理士兵，當場死亡兩千零三人，剩餘俘虜計四千五百零九人。
第一師陣亡一百四十三人，重傷兩百五十九人，輕傷三百四十六人；第二師陣亡兩百九十六人，重傷一百二十四人，輕傷兩百零七人。
“為什麽第二師陣亡的人會比第一師多出一倍？”
郭襄皺了皺眉頭，她是第二師的師長，安排各部防守陣地時，是她親自去看過的，不應該陣亡比一師多了這麽多。
“因為，第二師的一隻新兵營在沒有注意下，被蒙古騎兵攻破了第二道鐵絲網，打開了一個缺口，他們首當其衝，幾乎一個營都打光了。”
葉非歎了口氣，昨夜蒙古騎兵不隻是突破了第一道鐵絲網，連著第二道鐵絲網也突破了。他們布置陣地時，隻有四道鐵絲網，要是蒙古騎兵在一鼓作氣，說不定四道都已經破了。
“沒經曆過戰爭的鮮血，很難想象戰爭的殘酷，而且還是和蒙古騎兵相碰撞，士兵們做得已經很不錯了。傳我命令，第二師將所有陣亡者記錄下來，重傷者全力救治，戰後要對這些英勇的士兵進行妥善的撫恤安置。”
郭襄說了一句話後，對身邊一個參謀命令道，參謀立刻記錄下來，聽完後，對郭襄一個軍禮，快步走出指揮部去傳達命令。
“蒙古軍第一次主動進攻受挫，不會再進攻陣地了，他們的武林高手沒那多，騎兵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葉非麵前擺著一副沙盤，他將一枚代表本勢力的棋子放到了蒙古軍營背後。
“接下來，蒙古軍會選擇休整，畢竟他們挫了銳氣，會先整軍恢複，然後再思考如何破城。
我想，他們會按照預料的一樣，選擇圍而不攻，將我們分隔成一座孤城，而且他們多是騎兵有馬，想要增援我們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葉非平靜地說道，指揮部所有的軍事主官靜靜聽著，這個分析在戰前就有了，隻是再次聽到，還是覺得有種奇妙。
“戰爭打得是信息，是裝備，是後勤，是預測，我們可以推算演化戰爭的走勢，但戰場是控製不了的，隨時可能瞬息萬變，我們坐在這裏指揮，實際那些在戰場拚命的軍官更值得尊敬。敬禮！”
葉非站起身，衝著陣地的方向敬了一個軍禮，所有人包括郭襄，也一樣起身，嚴肅地向那邊行了一禮。
“我們能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唐哲。”
葉非在心裏默念，眺望門外的天空，似乎要望穿空間，看到那在山野林間行軍的唐哲。
…………
一連過了好幾天，蒙古大軍都沒有動靜，隻是偶爾會來第一師和第二師的陣地上喝罵叫喊，好似在確認人是否在一般。
洛陽城近幾日，民眾的擔憂沒有隱去，反而恐懼更加深了，那一夜的大戰雖然贏了，但他們並不高興，因為這徹底惹怒了蒙古人，有可能在城破後，麵臨的將是血腥屠城。
現在洛陽被蒙古大軍團團圍住，沒有人能出的去，也無人能進的來。一些沒有早走的人此時後悔欲絕，怎麽就沒早走呢？這蒙古大軍明擺著要困死他們，等沒有了糧食，這城池恐怕立刻就要崩潰。
但這些人不敢跳出來亂說，那一夜不僅是城外大戰，城內同樣腥風血雨，一連十幾家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家族被拔起，數以百人一夜之間了無音訊，讓他們噤若寒蟬，不敢多言，不敢多問。
周圍是茫茫野草，一隊隊士兵埋伏在這裏，他們埋伏在這裏很久了，是在等待蒙古大軍的糧食補給。
臨時搭建的指揮部裏，唐哲正坐在位置上喝水，他的兩邊是一排的軍事參謀，他們正在忙個不停，有的地圖作業，有的在寫文書，有的則在關注隨時發生的情況。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炮響，唐哲趕忙把水杯一丟，拿起望遠鏡就出了臨時指揮部。
在空曠的草野往打炮的方向一看，一隻綿延的車隊從遠方而來，現在被人中間截斷，正燃燒著滾滾的濃煙。
“終於是來了，傳我命令，步兵盡量全殲，騎兵如果對付不了，就放他們出去報信。”
唐哲臉上一笑，這幾天他等蒙古大軍的運糧隊伍等得都快瘋了，直到現在，這隻運糧隊才來，由不得他不開心激動。
一旁的參謀記下了這條命令，正準備去傳達，唐哲揮手阻止了下，“等等，我們首要的目的是把糧食更毀掉，人可以不殺，改成盡量搶糧燒糧，人隻要攆走，可以不殺。”
參謀一愣，沒說什麽，立馬將命令改掉，飛快去傳遞命令。
此刻的蒙古運糧軍人數不少，但畢竟都是步兵，騎兵盡管也有，卻隻有寥寥數百騎，在第三師特意的埋伏下，騎兵被率先伏擊，火炮和火槍讓馬匹受驚，瞬間讓他們損失慘重。
一看到有這麽多人從草野裏躥出，剩下的騎兵哪敢戀戰，飛也似地騎著馬跑了，那些步兵一見護航的蒙古騎兵跑了，立馬丟下手中兵器，三五成群躥進了草野山林，不知了去向。
有一些蒙古運糧兵放棄抵抗，扔掉武器準備投降，不想這些奇怪的士兵根本不理他們，隻顧著搬糧放火，放火搬糧，隻要不反抗，不拿武器糧食，便是偷偷逃跑，他們也視若不見。
於是，那些步兵，一個個在軍官的帶領下，聚集在一起飛奔，有的朝著來時的路返回，有的則朝著蒙古大營而去。
不出多時，數千人的運糧隊伍竟做鳥獸散，盡數跑了個幹淨。
“很好，很好，有近二十萬人張嘴等著這批糧食，我看忽必烈那老貨怎麽辦？”
唐哲麵對著一大堆糧食，興奮地跺著步。
“天要下雨，人要吃飯，忽必烈那老貨應該會很難受吧？他難受了會怎麽辦？”
唐哲步著步著，眉頭蹙起，他忽然猛地一驚，差點犯了個大錯誤，這時候搶糧不是好事，燒糧才是真正的好事。
想必這時，忽必烈受到運糧小隊的消息，肯定會派大量騎兵過來奪回糧食，要是士兵們人人帶糧，根本跑不贏四條腿啊。
“快，讓士兵們每人帶一點肉食，不允許超過兩公斤，我們得趕緊走，放火燒了這些糧食。”
唐哲拉過一個還在興奮激動的參謀，這參謀還很鬱悶，張口道：“師長，這麽多牛羊肉，我們真的要燒了？”
“不燒留著陪葬啊，快點，給我滾去傳令。”
唐哲一腳將那參謀踢走，參謀隻好委委屈屈地去傳令。
火焰在草野裏大盛，牛羊肉的油脂燃得“劈裏啪啦”亂向，香味隨風飄在十裏之內都能聞到。
等唐哲帶著部隊離開一個多時辰之後，一隻萬人的騎兵趕來，看著還在熊熊燃燒的糧食，禁不住眼露凶光，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