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無錯別字)

白夜站在城牆上,天上恒星正亮,雖然一顆顆光和熱被拘斂束縛,但在這西漠荒原,仍是炎熱難耐。

此刻正值正午,黃沙漫漫無疆,大漠無風,空氣幹灼,難以流動,好似若有一丁點火星,立馬會發生驚世爆炸。

隱隱約約,肉眼可見空間被熱得扭曲,那實際上不是空間真被扭曲,而是溫度太高,空氣受熱不均,折射率不統一,導致光線折射引起的變化。

荒原裏的沙子,隨手撿起一把,都燒得燙手,仿佛鐵砂在鍋裏被人炒熱。

如此溫度,要不是有這片荒漠綠洲,怕光是一天溫差變化,也足以使許多荒奴死去。

白夜立在城頭,直接無視這灼熱高溫,他身體的細胞反將湧來的光熱當作能源,直接利用了起來,他宛若一個天然人形空調行世,隻是無人敢用罷了。

他在想一些事情,原本,他以為荒奴是一個種族,但這五年中聚來的荒奴,使他頗為震驚。

荒奴,竟然不止是一族!

至少,在這座綠洲城裏五十萬荒奴中,就有不下於五個種族。

他們容貌不同,形態不同,有成類人形,有的非人形,連額頭眉心鐫刻的印痕都是並不相同,似乎不是出自一人手筆。

但,出其一致的是,那印痕紋絡由自天生,刻入肉體,植根神魂,讓他們永遠不能接觸靈氣,永生永世難消!

白夜仰頭望著萬裏不見一朵雲彩的天空,那無數恒星織成燦爛的光網籠罩世界,他和荒奴中一些年長的族老問起過一些舊事。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祖先是誰,不知道究竟來自哪裏,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

也就更別提他們會知道是誰懲罰他們,要讓他們承受這無數年的折磨!

難道,是真有冥冥中的“天”?

隻知,在代代相傳、有記錄的歲月裏,他們所知的祖輩已經生活在這裏,那時起,他們已生有印記,是有罪一族,是被眾多族群認為上天所棄、地位卑賤的生靈。

根據他們所給的信息綜合,白夜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荒奴們出現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有幾個族群靠近,有些則較晚,彼此生存的年代並不一致。

越是年代古老的荒奴,族群中人數越少。

白夜當年所買的那十萬荒奴,是人數最多,也是出現年代離這個紀元最近的族群!

即便說是離這個紀元最近,怕也有數千萬、甚至一億多年之久。

曾經啊,究竟發生了什麽?那些曆史長河之中的認知文明,真的消失了嗎?若真的有生靈是神創造,那麽逆基因計劃若是在這世間開啟,那會是多麽有趣的景象。

一股灼熱的風吹起白夜的衣衫,白夜一笑,負手仰望高天。

…………

眨眼,即是十年過去,如今的綠洲擴大了不少,城池也從原來的一座,變成了三座。

田地擴大了不少,工廠也變得比原來更為地先進,田地裏,已經出現了蒸汽機組成的收播工具,像是一頭頭鐵牛噴吐著霧氣,在持之不休地耕種。

以地球工業化發展的進城,在這裏,無疑是快了很多,不是因為雙方的智慧差距,而是由於一方是從未知摸索,一方則是有人在前麵引路。

雖說這引路之人並未有多少優待,但也省去他們在前進過程大把的時光。

在這方荒漠的中央地帶,如若有高手在此,會發現成片的數據掩蓋了這方天地,將這裏信息掩去,並弄出虛假信息混淆,即使九大超級勢力之中的帝皇,不是親臨,也不能發現此處異常。

幸好這裏是西漠,雖是轄屬天河域九大超級勢力之一——天機劍派,但天機劍派占地麵積極大,附屬宗門多如牛毛,而西漠資源貧瘠、靈氣稀薄,是一塊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可惜的雞肋之地。

別說是帝皇級別的高手來此,就連方圓數個行星係範圍之內,也僅有數名仙人。

白夜當年會選擇在此處,就是看準了這裏靈氣稀薄、地下礦產豐富、少有人注意等等的因素。

但人跡罕至、少有人注意,並不是指此地無人,恰好相反的是,這裏大型勢力是沒有,可成群的惡棍並不少。

這些惡棍是由一些地方上犯了事、作了惡,為了逃避懲罰而跑到這裏的人,有修士,也有凡人,其中以凡人居多,而凡人又以修士為首。

久而久之,在這茫茫大漠,這些聚集於此的罪犯逃囚,竟然形成了沙盜。

平日裏,沙盜的工作不是在沙漠中搶劫,而是在西漠周邊,凡人居住的城鎮劫掠,有著盜匪中修士的法器相助,往往一擊而遁,難以捉摸。

不知是否是老天不甘於荒奴在此蟄伏,有一股小規模的沙盜流竄到這裏,發現這片規模不小的綠洲,三座城池,還有生長茂盛的糧食作物,再仔細一觀察,三座城池居然是荒奴所建。

在他們眼中,荒奴根本不是和他們一樣的生物,隻能堪比豬狗,那怕是凡人,也比荒奴性命來得高貴。

他們決定占領此地,作為自己的老巢,一開始,他們派了使者前來,以為這還是以前他們遇見的荒奴,可隨意辱罵淩虐。

使者一番趾高氣揚、大言不慚的威脅出口之後,沒等荒奴首領跪地求饒膜拜,反而氣氛詭異,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直到他被一槍擊斃,也還未想通這些荒奴如何敢有這麽大地膽子?

使者的屍體,按照封建時代,對敵軍打擊士氣、進行羞辱的方法,用一根旗杆將使者掛在了城頭,迎風招展,即便遠遠地,也能望見那掛在繩上的屍體。

這群沙盜怒不可遏,自覺受了莫大的侮辱,整齊人馬,便向城池殺來。

他們的首領是一名修士,盡管修為不高,但在凡人眼中,已是仙師一流,常人難及,更手握法寶,哪裏是這些不能感受靈氣,天生下賤的荒奴可擋?

他們信心滿滿,自覺這將是狼入羊群,會是一場血腥的盛宴。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衣衫襤褸、永遠像吃不飽飯的荒奴,而是一枚枚填裝苦味酸的炸藥,同時三百門火炮全方位展開,分三個批次進行覆蓋炮擊。

炸藥在這方宇宙,所爆發出來的威能,落在修士眼中,不過是剛入門修士的一擊。

可一時間接受白門炮擊,哪怕是已經入門,道基初期的修士也難以抵擋。

一輪炮擊結束,整個戰場,炸藥爆炸的硝煙未散,濃鬱的火藥味刺鼻,數百名沙盜滿地都是殘肢斷臂,被炸得血肉模糊。

有一千名荒奴組成的步兵,分前後兩批向戰場推進。

在那一對血肉殘骸裏,隻有一名拿著一把巨斧的狗頭人還在咳血站立。

狗頭眼裏滿是驚訝和恐懼,驚訝的是何時這些荒奴竟然有了力量?恐懼則是自己可能會被殺死?

他手握巨斧,衝著荒奴軍隊的陣營衝來,巨斧蒙蒙的光輝籠罩他身,將一顆顆打來的子彈彈開。

如果他不是在西漠荒原,而是在外界,狗頭說不定真能衝進荒奴軍陣大殺四方,可是這裏是西漠中央,是靈氣最薄弱的地帶。

巨斧的光芒被逐漸削弱,狗頭護身的光輝在靠近荒奴軍陣百步之處被連綿的彈雨擊潰,他的肉體同樣強大,但在重新點火的火炮之下,仍避免不了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下場。

這是荒奴迎接這個世界最初的一戰,白夜站在城頭觀望,他看過荒奴們製定的戰爭計劃,明顯並不夠自信,他們製定的計劃所用的配置,實際隻需五分之一不到,便可消滅這群沙盜。

有了第一次戰爭,也將會有第二次,隨著進步發展,他們終究會走出這裏,迎接的是更強大的敵人,需要更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