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思維降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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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抬手，手掌輕輕舉起，如端一杯茶水，呼呼的元氣被他利用身體表麵內力震動帶起的漩渦牽引而至，在他手中變幻，經由高速的計算模擬，形成一隻巨掌反向血天使握去。
血天使手中大劍血光閃耀，澎湃的能量波湧，和那巨掌撞在一起，它是要劈碎手掌，殺死白夜。
它極為的固執，不殺死白夜，它的念頭很難通達。
白夜卻是要活捉於它，將它養起來觀察實驗。
在血天使驚訝的眼神中，巨掌將大劍抓在了手心，慢慢朝它攏來，它想要逃避，雖然它很固執，但作為一種有智慧的生命體，趨吉避凶還是本性。
它在空中閃躲，身後的巨大血翼幻化，像兩朵展開的血雲，其翼垂天，天降血雨，將地麵的動植物都腐蝕，隻是幾個眨眼，這方圓數十裏已成一片禿野，森森的動物白骨躺在荒野。
它的羽翼不斷射落血羽，一根根如快而鋒銳的箭落下，砸在地上就腐蝕出一個大坑。
白夜眉頭一皺，這血天使的力量竟然可以腐蝕元氣，他的元氣巨掌眨眼也被腐蝕成一根骨爪。
白夜轉念又一笑，他的雙手慢慢合攏。
這一個普通的動作任何人都會，可在白夜手中，卻演化成兩隻巨大的手掌，一者如天，一者若地，從上下兩方向血天使壓來。
血天使尖叫，它想要移動，卻發現周圍的元氣成了一個個細小漩渦。一個漩渦的力量不足，但若是幾千，幾萬，幾十萬個呢？無數的元氣小漩渦將它束縛在原地，它發狂地揮動雙翼，血雨和血羽紛飛，卻不能動兩隻手掌分毫。
它感到恐懼了，它們的意識構成過於的扭曲，是黑暗紀元的人類負麵情緒集合體，但它們有一個普遍的弱點，這些在末世死去的人類，全是不甘於末世，不甘心死去的人。
因此，它們固執扭曲，卻又極度怕死，是一種不符合邏輯的執念生物。
血天使俏麗的麵孔變得猙獰，兩顆白玉般的獠牙生出，嘴中發出奇特的音波在求救，希望有同族來救援它。
天空轟鳴，垂落七彩的光束，將白夜的元氣巨掌擊散，白夜對此反應十分平淡，任由那七彩光柱將血天使接引而去。
七彩雲霞密布，白夜抬頭一望，一名紫衣黑發、完美無缺的邪魅男子正俯視著他，黑色冰冷的眼眸散發七彩之光，如同在看一隻螻蟻。
“你這個眼神，我真不太喜歡！”
白夜笑著說了一句，他的身體被托起，一步步腳踏虛空，與這邪魅男子站到了同一高度。
“死，或者降？”
邪魅男子雖是神天境，但也是執念生物成形，他內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更為嚴重，它們這一類生物，求的就是念頭通達，道心堅定。
按照科學的定義，它們是以意識幹涉物質現實的生命，不應該存在。可事實是，它們的的確確地存在。如果它們的核心不夠堅定，很有可能自身意識崩潰而亡。
邪魅男子周身圍繞的七彩霞光，在白夜觀察中，這是一種特別的元氣，跟普通性質的元氣不同，它具有極強的魅惑幻術能力。
這種元氣成七彩之光，看似美麗，實則在這繽紛的美麗暗藏殺機，它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精神波動，在誘惑生靈歸引。
這是一種具有精神屬性的元氣！
白夜和邪魅男子對視，他笑著，邪魅男子不苟言笑，神聖而肅穆，一雙寶石的眸子全不似人類眼睛，瞳孔內沒有一丁點感情色彩。
男子輕一抬手，天地瞬息變了，白夜的身邊場景急速改變，仿若時間的指針在回撥，從藍蓮退到大唐，從大唐退到神雕，從神雕回返現代，回退到白夜青年學生時代。
那是一所普通的大學，正值白夜大三的年月，這時春之將晚，夏日即到。
草色青青入眼簾，桃紅柳綠映佳人。誰能不青春年少，誰又不曾懵懂？
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白夜寫了一封情書想要交給自己心儀的女生。可他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資本，心裏有一絲自卑，那個女生則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容顏貌美，性格極好，學識優異，和他隻是關係尚好的同學朋友。
按現代社會的說法便是，一個是矮窮矬的某某，一個是白富美。
不過，白夜也有一個優勢，這個女生和他來自同一個省市，還是高中同學。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是小說一樣，有人跳出來羞辱他，或者女生就羞辱他，而是女生平淡地收了他的情書，沒有出言拒絕，也沒有出聲答應。
這其實已經是一種暗示，是女生善良，在告訴他並不合適。
這麽多年過去，白夜已經不知當時是怎樣的一種思緒，是失落嗎？是心酸嗎？
如今他又回到那座隔了三個時空，隔了千多年的午後校園。
佳人依舊，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在一棵碧葉梧桐之下，和那女生見麵。
他的內力，他操控的元氣，他強悍遠超人類的身體都被還原成了普通，他仿佛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大學學子。
他輕輕笑著，熟悉的陽光落下，是一張平凡普通的臉。
“喂，你把我叫出來，有什麽事情？”
還是那個記憶裏熟悉的聲音，那個熟悉的容貌，女生很活潑，她是南方人，嬌小而可愛。
白夜認真地看了一眼，又搖了搖頭，他的眉宇露出幾許思索。
“搖頭是幾個意思？”
女生笑問，她和記憶裏一模一樣，周圍的空氣和環境，一切的一切仿佛真實。
“這是降維的力量嗎？！”
白夜閉眼喃語，感受著四周的一切，在他的預想中，高層次的生命降維分為兩種，一種是本身的降維，一種是思維的降維。
可無論是那種，都是無比的恐怖！
你能想象自己的意識和思想盡數被覆蓋的場景嗎？你能想象你生活的世界本身就是一場夢、一個遊戲嗎？你所認真追逐的真理隻是別人的一個念頭嗎？你所希望的一切一切全是虛構嗎？
意識覆蓋，思維遮掩，整個世界分不清是真是假。我是活在別人的夢裏？還是我們睡著夢見了別人？
白夜曾經擔憂過這種力量，因為無法去理解，去接觸。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像一隻猴子被更高級的生命關在實驗室中，被它們觀察，被它們操縱命運。
“喂，你這人真怪，怎麽閉上了眼睛？是不是發燒在說胡話？”
女生和他關係尚好，雖不是戀人，但認識多年，是一對老朋友，她伸手要摸向他的額頭，看他是否在發燒說胡話。
白夜忽地睜眼，一眼看向天空，他的超級思維並未被屏蔽，反而讓他看到了一種高層次的可能，這個虛擬構成的世界並不完美，讓他很快計算出了破綻。
“塵歸塵，土歸土，曾經的一切，俱付滄海雲煙！”
他輕輕仿若歎息的話剛落，周遭環境劇變，校園的樓房坍塌，大地震裂，天空破碎，無數人在嘶吼瘋狂，他麵前的女生眼含淚光，乞求地看他。
他無視這哀求的目光，他心裏卻升起更深的疑問，這方世界如此真實，那麽那些幻想的世界又會如何？它們也會不會僅僅是某些神魔級別的生命轉念一想？
虛幻的世界毀滅了，他再次回到了藍蓮星球，仿佛火影忍者裏麵的瞳術月讀，經曆的人恍如隔世，實際卻不過一秒。
那邪魅男子未動，他也很驚訝，白夜通過他的臉色發現，這個家夥其實沒有將他拉入虛幻世界，沒有讀取到他的表層記憶。
他眼眸一皺，那麽又是誰無聲無息將他拉進了虛幻世界，甚至讀取了他的表層記憶？
剛剛虛擬世界的降維並不完滿，有極多的漏洞，而且很死板，像是程序，而非一個活體生命。
僅個人理解，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