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沒有標準答案
“你說話！”封母等半天沒等到回應，不由惱怒，“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唐婉吧？你又去招惹唐婉了？”
封牧本就心煩，此時被她這般大喊大叫，耐心已經告罄，“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做什麽事情都向你報備！”
他實在厭煩跟她吵架的生活，冷著臉，轉身就走。
封母小跑幾步，氣勢洶洶攔在他身前，“你今天做了什麽，我可以不追究，可你以後不能再跟唐婉有半點瓜葛！封家已經快要被你毀掉了，你知道家裏其他人都……”
不等她說完，封牧忍無可忍地打斷道：“‘你知道家裏其他人都怎麽說你嗎’，您是要說這句話吧？”
聽此，封母眉頭緊皺，她確實要說這句話。
“小時候就整天拿著我跟其他人比，說家裏其他人又說什麽了，說什麽了。長大了還是這樣！我犯了什麽錯，整天揪著不放，我做得好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誇我？”
“知道我以前為什麽不喜歡娶唐婉嗎？她太強勢了，跟您一個樣，讓我覺得煩！”
“整天說我怎樣怎樣，說什麽為了我好，是真為了我好嗎？是你沒了丈夫，怕我不夠優秀，不能為你爭取到利益吧？”
封牧對封母真得厭惡到了一定程度。
他單親長大，她總在他耳邊說她不容易，這樣不容易，那樣不容易。他曾經一度覺得他是她的拖累，會內疚，會按照她的所有要求戰戰兢兢去做。
可是她後來有了情夫不是嗎？
他們兩情相悅不是嗎？
他們瞞著不讓封家其他人知道，她還待在封家不走，不嫁給那個她喜歡的男人，不就是貪戀封家的權勢地位嗎？
他是工具。
一個徹頭徹尾用來爭取利益的工具。
封牧從不知道純粹的愛是什麽樣子的，一直在奢望。然而，唐婉給過他，卻被他親手弄丟了。
沒人知道他的更難受的感受，他最想要的東西，被他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推開了。
封母被他這些話震驚到了，她伸出手，顫抖著，震驚地羞惱地失望地內疚地又心虛地指著他，隻覺得喉嚨這一刻像是被什麽掐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響。
封牧也沒有等她回應的意思，他頂著臉上清晰的手掌印，出門，去了老宅。
他說不清這會兒到底是什麽感覺，隻知道心裏空到難受。
封牧開車去了老宅。
無論多忙，無論心情怎樣，他都會去看下女兒。
過完年後，家裏人陸陸續續走了。幾個住在老宅的長輩也在公司裏忙得團團轉，不再和往日一樣，有時間在家裏呆著。
封堯跟封恬正在爭論封牧到底花心還是專情，唐婉會不會跟他複合的問題，
封堯覺得，“雖然二哥以前做過錯事，可他也是被人蒙蔽，如今已經真心悔過。而且唐婉喜歡了他那麽多年，一時半會也難以放下，如果她還活著，應該會選擇繼續跟他在一起。
這對兩人來說，也是一種彼此成全，隻要二哥往後餘生對唐婉好些，盡力彌補就好。
封恬則跟他意見完全相反，“二哥以前對唐婉那麽狠，她瘋了，才會跟他重新在一起，這世界上又不隻二哥一個男的！再說了，他以前為了一個蔣曉曉那樣，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另一個蔣曉曉。”
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
畢竟這件事跟數學題不一樣，沒有絕對標準答案，端看唐婉本人怎麽想，他們覺得再多也沒用。
兩人吵到半截，餘光掃到俊臉陰沉的封牧，頓時噤聲。
“思思跟小文都在這，以後少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封牧警告道。
他們一聲不敢吭，至於心裏怎麽想，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封牧徑直走向客廳，客廳裏，封老太太正抱著思思，跟封老爺子感慨。
“我本來還想著阿牧跟婉婉和好，咱們家就不用這麽被針對了，可婉婉哪兒能這麽輕易原諒阿牧啊。哎，我那會真不該勸阿牧跟婉婉和好的，他這會兒又得罪婉婉，連累家……”
封老太太背對著門口，沒看到封牧，可封老爺子看到了。
他咳嗽兩聲，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