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蜜月番

婚禮是在b市辦的,農曆二月初,新年後的兩三周。

酒店是溫老爺子選的,是有錢都不一樣排得上號的一家,也得虧溫家不缺這有錢有權有資曆的人。寄出去的請柬不算多,這是溫行之和溫老爺子達成一致後的意思。爺倆性子太像了,這麽做並不是怕知道的人多有非議,隻是覺得八百年不見一回的人請過來那才叫滑稽。婚禮的主持也是老爺子出麵請的,總之是風光無限。

婚禮結束一周多,溫遠和溫行之才啟程回的t市。

今年春節來得早,所以回到t市的時候天氣尚未轉暖,連接幾場大雪下的溫遠簡直都不想出屋。每日上班都是溫行之順道送她,下班再一起回來,中午若是他不來接,她指定就叫外賣了。懶的如溫先生此等人都要歎服了。

其實溫遠心裏是有氣的。

畢竟她年紀不大,腦子裏小女生情懷還是有的,婚禮結束期待一場浪漫的蜜月不過分吧?偏偏某人這一年的工作日程在這個時候就排開了,接連許多會和項目都需要他這個總監來主持,一時騰不出來時間,便隻好延期。溫遠嘴上沒說什麽,心裏麵也知道不該抱怨啥,可架不住關心她的人太多。

公司財務科裏女人最多,溫遠並不是跟科室裏所有的人都處得來。有些人麵上關心她,背地裏還是要說:嫁個有錢人有什麽好,有錢人娶的都是太太,那是給外人聽的稱呼,可不是放家裏疼的老婆。

這些話溫遠在外聽聽就算了,回到家裏從不會學舌給溫行之聽,就是心裏偶爾會犯一犯嘀咕。

這兩天整個華北地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降雪。

易水道的房子鋪的是地暖,整棟大樓還配備著中央空調,甭管外麵冷成什麽樣,屋裏永遠是溫暖如春。溫遠穿著一套珊瑚絨的睡衣,腰間搭著一條薄被睡得正香。她不可像某人那麽工作狂,大周末還得上班。

溫行之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時候又回到主臥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見這姑娘橫斜著的睡姿。挑了挑眉,他走過去握緊她的小腰把她姿勢調正,又將被子拉了拉蓋住她的肚皮。

溫遠被他弄醒了,沒好氣地哼一聲又翻過身繼續睡。

溫行之不跟她計較,隻囑咐道:“不要太貪睡,等會兒就起來。”

溫遠敷衍地哼唧一聲,算是答應。可她忘了溫行之總有辦法治她的懶,她這邊還沒睡死呢,那人一把抓住她的大腿根就要往裏探。溫遠火燒尾巴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低頭一爪拍開他的手才想起來自己是穿了睡褲的。睡意全無,溫遠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你討厭。”

聲音啞啞地粘著人。

溫行之的眼神不著痕跡了深邃了幾分,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我說的話都記住了?”

她撒嬌地在他懷裏蹭了蹭,服了軟。

送走了溫先生,溫遠翻個身又開始睡回籠覺。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沒辦法,誰讓她昨晚被某個不知克製的人折騰到很晚。熱了粥吃了頓湊活的午飯,溫遠剛窩進沙發裏,一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溫行之打過來的,說是下午開會要用到的一個文件落在了家裏,讓她拿好了下樓等他,他馬上就到了。

溫遠鼓鼓嘴,找到他要的文件批上一件厚外套就下樓了。那人已經到了,剛下得車來,看見她這身衣著,首先就是皺眉。

“衣服怎麽穿的這麽少?”

她最不喜看他皺眉了,嘴一撇,說:“你怎麽不自己上來拿?”

“若不使喚你一下,今兒這一天你怕是都要窩家裏了。”緊了緊她外套的扣子,他說,“上車罷。”

“幹嘛去?”溫遠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不是要出門的打扮啊。

“吃午飯。”溫行之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特意地補充道,“是家新開的館子,從b市請過來的師傅。之前帶你吃過他做的菜,你說味道不錯。如何,去還是不去?”

“去!”

就差撲到他身上了。

新館子開在桐江道,離gp大樓並不遠。飽餐了一頓之後,溫遠跟著溫行之來到了gp,他在辦公室裏忙工作,溫遠在整一層裏溜達著消食兒,又躲在他的私人休息室裏睡了個香甜的午覺,直到被人以不人道的方式叫醒。

溫遠睜開眼,翻過身,捂著腦瓜使勁瞪某人。

“你幹嘛?”

“睡了大半天,晚上還睡不睡得著?”

睡不著不正好方便你麽

溫遠小聲地在心裏嘀咕一句,卻也不再睡了。回到溫行之的辦公室,抱著茶杯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麵的雪景。整座gp大樓,她最愛的就是這個地方。

“過段時間我得去趟倫敦。”

辦公桌後那人突然開口,溫遠反應了一會兒,才撇嘴回答:“批準了。”

那人倒也不惱,隻是說:“給你也訂了張機票,跟我一起去。”

溫遠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麽我也要去?”

“因為要給你解氣。”

解氣?解什麽氣?

瞧著溫遠那雙特別無辜地大眼睛,溫行之不緊不慢地說:“不是一直遺憾沒有度蜜月?現在給你補上,算不算晚?”

度!蜜!月!

溫遠怒了:“我不去!你當我是傻子呀,跟你出趟國出個差就算是蜜月了!你哄小孩子去吧!”

可不就是在哄小孩子。

溫行之微哂地看了她一眼,“真不去?”

“不去!”

“你要考慮清楚了。”他說,“我若再想騰出一個月的時間可就得等明年了。”

一個月?

溫遠猶是反應不過來地看著他,溫行之也沒再多坐解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有一隻個人跳到他身上,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像隻兔子一樣。

溫遠興奮的說:“我去!!!!”

雖然這個蜜月來的稍微晚了那麽幾周,但是溫遠還是充滿了期待。

托溫行禮的福,溫遠的申根簽證和英國簽證下來的很快。拿到簽證,溫遠心裏麵是很高興的,不過表麵上還是癟著嘴:“不就是歐洲遊,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溫先生瞧她一眼:“那你想去哪兒?”

溫遠同學興奮無比地答:“去澳洲剪資本主義的羊毛!”

溫行之沉默一分鍾後,賞了她屁股一巴掌。

其實憑這兩個簽證已經可以走遍全球十大蜜月聖地的三分之二了,雖然這些地方已經被情侶們踩爛了門檻,但偶爾做回俗人也不錯。

她知道這些國家在溫行之年輕的時候已經走過一個遍了,但她敢說,這一次跟之前哪一次都不一樣。

他們先是到了倫敦,溫遠如願住進了能看見倫敦之眼和大本鍾的酒店。待過三日之後又用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遊了幾個申根國家。最後,又回到了倫敦。

不停不歇地遊過了二十多天之後,溫遠並不覺得累,相反興致還很高昂。

夜晚,她趴在酒店的大床上整理這些天的照片和收集的明信片。浴袍鬆散地裹在身上,兩條細白的大腿全都露了出來還渾然不覺。溫行之自然也是瞧見了,不過遇見這種喜聞樂見的情況他一般都是不會提醒她,而是任由事態徹底,深入地發展。

他就著大床躺下,正閉目養著神,忽然聽見溫遠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看過的一本書。”

“怎麽?”

“是本世界名著!你知道書中的男主角跟女主角的蜜月期有多長嗎?是兩年多!”

溫行之眼也不睜地問:“是不是蜜月結束之後女主角還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

“你看啦?”溫遠眼睛一亮,“不過這不是重點!”

“這怎麽不是重點?”他睜開眼睛,原本烏黑的眼眸此刻更為幽深了。他握住她的腰,將她帶的離自己更近,“這才是他們的蜜月期持續兩年的真正原因。”

溫遠被他看得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正要開口說話,麵前這人卻一把拉開了她原本就鬆垮無比的浴袍的係帶。她整個身子都j□j在了外麵,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我話還沒說完……”

她試圖推開他,可溫行之哪能讓她逃。一把鉗製住她的兩隻小細胳膊,胸前那不算挺的兩包就自動送到了他的麵前。他當然是毫不客氣地享用。另一隻手沿著她的尾椎下滑,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她最後遮羞的底褲。柔軟的凹處直接地感受著灼人的溫度,濕熱的觸感和快感相互交錯著,溫遠忍不住j□j出聲。

兩隻手胡亂地抓著他的頭發,兩條白嫩嫩的細腿被他分擱在了腰側,緊接著那人便**,像以前很多次一樣,開始了甜蜜又磨人的折磨。

第二日,自然是起來晚了。

模模糊糊地洗漱完,吃完了早飯。溫遠跟著溫行之上了一架飛機,待得飛機升空,失重的一刹那,溫遠終於從懵懂的狀態回過神來。

“這麽急著回去嗎?我還想休息兩天呢。”

“不急。”溫行之說,“還有時間。”

溫遠又懵了,“那這是去那兒?”

“南非。”

“南非……”溫遠喃喃地重複道,“去南非做什麽?”

“你不是要剪資本主義的羊毛?”

溫遠囧了,她那是隨便說說的好不好,再說南非也沒羊毛可讓她剪啊。

“你別想騙我,我地理還沒差到去南非剪羊毛的地步!”

“剪羊毛確實是有些難度。”他笑了笑,說,“不過挖黃金還是很方便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溫遠:“……”

其實挖黃金那隻是溫行之的玩笑話。

簽證是在英國就托人辦好的,他真正帶她去的是開普敦,南非的首都。已經過了赤道進入了南半球,開普敦這裏便是夏天。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夏季高溫幹燥,溫遠一下子由冬入夏,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喜歡開普敦這個城市,她有極長的海岸線,承襲自南非的粗獷便被蔚藍的海水和柔軟的海沙稀釋掉了。

躺在柔軟的細沙上,溫遠簡直就想睡過去。溫行之已不是第一次來了,看著某姑娘那慵懶如貓的樣子,麵上雖無表情,可眼底卻透著一股溫潤的笑意。

進入南非的第三天,溫行之租了輛車子開車帶她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聞名於世的岬角,在來之前溫遠隻是在地圖上見過它。

盡管南非政府已經把這裏開發成了景區,但依然不掩這個雄踞非洲西南一隅的岬角的野性。麵朝西便是廣袤無際的大西洋,饒是夏季,來自海洋的獵獵西風也從未停止過。

溫遠站在海邊,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刮走了。

她回過頭,向溫行之招手,寬大的長裙被海風從後卷起,嚇得她尖叫一聲,趕緊捂住裙子。溫行之不由得笑了笑,走到她麵前,一把抱住她,替她捂住了裙子。溫遠懊惱地在他懷裏蹭了蹭。

“後悔沒聽我的話了?”

溫遠哭喪著臉抬起頭:“這怎麽辦?我怎麽走路啊?”

溫行之垂眉凝視了她一會兒,忽然在她麵前蹲下了身。溫遠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抓起她寬的不得了的裙子,從中間唰地一下將它撕成了兩半。

溫遠簡直要尖叫出聲了,“你,你幹嗎???”

溫行之頭也不抬:“抓好這道縫,不許叫風吹開了。”

廢話!她又不是傻子,專門走光。

在她腹誹這個功夫,溫先生走到她後麵,半蹲下身,又如法炮製地將裙子從後麵撕開。然後一邊一塊兒布,交錯繞圈兒綁到了腿上,好好的一條裙子變成了一條褲子。溫遠幾乎欲哭無淚了,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裏麵穿了個還算長的底褲?

經過了這麽一個小插曲,溫遠可以放心大膽地跑了。她喜歡順著風向跑,這會有一種讓她飛起來的錯覺。溫行之立著遠遠的看著她,並不輕易走近。他又如何不懂她,從小到大她渴望的不過是自由二字,在這種最接近那種感覺的時候,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乘著觀光巴士轉了一圈,又在標誌性景點寄了好幾封明信片,兩人乘索道到達了山頂的老燈塔。正值傍晚,在這個海拔頗高的地方俯視整個岬角,五顏六色的燈光連成一片,夾雜著海洋吹來的西風,美到極致。

“其實這裏新修了一個燈塔,但我更喜歡這裏。”

“為什麽?”

有風吹來,溫遠竟然覺得抵擋不住,她躲到溫行之的肩膀後麵,悶聲問道。

“因為這裏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他說著,握住了她的手,“站到前麵來。”

“我不要。”

溫遠拒絕道,又往他身後鑽了鑽。溫行之隻好側側身,抓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前麵來。燈塔的這一麵是直對大西洋,水潮湧動的嘩嘩聲在耳邊作響,強勁的海風向她迎麵吹來,溫遠忍不住尖叫:“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

溫行之低低一笑,抱緊了她:“乖一點,你睜開眼睛看看前麵。”

溫遠睜開眼睛,原本響徹耳邊的風聲和水聲似乎沒有那麽猛烈了。她睜眼看著前方不知哪裏是終點的寬廣水域,背後的燈塔散發著柔柔的光,照射在原本有些暗淡的藍色海洋裏,像極了情人間溫柔的撫摸。溫遠想說些什麽,可卻難以發出聲來,隻覺得原本幹澀的眼角漸漸的濕潤起來,似有淚水流出來。而後就有一雙手在替她擦拭眼淚,再然後,這雙手就被更為柔軟的東西取代了。

她承接著他的吻,低啞著問道:“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那人笑了笑,答:“因為它的名字。”

好望角,capeofgoodhope。繞過此海角就意味著好運與幸福的來臨。

溫遠確信,她的好運與幸福,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ttatt。

我知道很多人想看叔的個人番外,但我想把它放進紙書裏,出版也好定製也好,算是給花錢買書的美人們的福利吧,捂臉。這篇是新婚番,好望角俺沒有去過,但從地理課本上看到它就一直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