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殘忍的真相
否則，對方隻需將自己等人轟進虛空亂流之中，那就已經達到目的，隻不過這是沈逸的決定，所以她並不會反駁。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裏的氣氛，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發的壓抑，就連趙嘉，也都漸漸的失去了耐心，而且已經明顯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
終於，古凡在這不斷變幻的表情中，似乎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那一雙充血的眸子終於抬起，看向了沈逸所在的方向。
在他身旁，那位給沈逸帶路的歸元宗弟子，看到古凡終於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忍不住張了張嘴，但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隻是麵帶愧疚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而看到這一幕的趙嘉，臉上則是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你能從這虛空亂流帶中，找到安全的路徑？”
出乎預料的，古凡在緊緊盯著沈逸看了一會兒之後，卻是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能！”沈逸沒有隱瞞，簡單直接的回答道，他大概能夠猜到古凡的心思。
而聽到他這個回答，古凡眼中頓時精光暴漲，氣勢也忽然變得強烈起來。
不過就在此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忽然自沈逸身旁的蘇夢雅身上散發而出，使得這裏的溫度驟降，如同有凜冽寒風刮過的寒冬。
就連兩位珍寶閣的強者，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都因為這股忽然爆發出來的寒意，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古凡瞳孔微縮，不由看向神色發冷的蘇夢雅，臉上難掩忌憚之意，“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可能，將趙嘉救出來吧！”
沈逸的聲音，在這一刻適時響起，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皆是被沈逸的這句活所吸引。
就連趙嘉，也是感覺自己的心髒忍不住激烈的跳動了幾下，臉上的冰冷嘲諷之色有所收斂，雖然他努力想要掩飾，但不經意之間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對這個問題的關心。
古凡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沈逸，雖然沒有繼續開口，但那帶著幾分期待的眼神，無疑已經有了回答。一時間，這裏驟然變得安靜下來，有種落針可聞之感。
沈逸目光自趙嘉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即帶著幾分憐憫的道：“你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此話一出，古凡的身體頓時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雙目之中充滿了期待的光輝，也都忽然暗淡下來，身體微微顫抖，神色痛苦，就仿佛被掐滅了最後一絲希望的賭徒。
“看來你已經有所選擇。”沈逸看著神色痛苦的古凡，微微頓了一下又道：“你是個聰明人。”
什麽意思？打啞謎嗎？兩人的問答，以及眼前的畫風，明顯有些怪異，而趙嘉，卻是已經感覺到了不妙。
就在此時，沈逸想了想，又對古凡開口道：“不如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如果我有手段將他救出來，你又會作何選擇？”
“你真的能將他救出來？”古凡原本暗淡的雙眸忽然變得激動，幾乎就要忍不住向沈逸撲來，不過那忽然變得強烈的寒意，卻是讓他迅速恢複了幾分清醒和理智。
沈逸沒有再回答，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他，明顯是在等他的答案，“嗬嗬，是我太過想當然了。”
古凡先是自嘲一笑，眼中的激動和期待再一次變得暗淡，然後有些心如死灰的苦澀道：“我……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眼下的結果，其實已經注定了最終的選擇，可依然讓他猶豫了那麽久的時間。
而若是眼前之人，真的能將趙嘉救出，他並不知道，自己最終究竟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隻是這樣的結果，未免太過殘忍。
人生最大的痛苦，並非得不到，而是明明就近在咫尺，卻讓你隻能看看，而又注定將會失去，如果有選擇，他寧願自己都沒有看到過希望。
這一刻，被歸元宗所有大佬一致看好，被認為是歸元宗未來中流砥柱，且所有弟子當中，心性最為堅韌的古凡，虎目之中居然流出了淚水，那模樣，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狽，“古師兄？”
身旁那位給沈逸帶路的歸元宗弟子神色有些茫然，依舊未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他隻是覺得，心中似乎有些堵得慌，有一種莫名想要流淚的衝動。
他從未見過古師兄如此脆弱的一麵，但他卻又覺得，古師兄此時一點都不狼狽，也一點都不懦弱。
此時的畫風，明顯詭異，就連蘇夢雅，也是帶著幾分詫異的看著古凡，還有兩位珍寶閣的強者，也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眼中悄然出現了一絲憐憫，另一邊。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趙嘉心中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以至於終於無法抑製住開口詢問。
事情的發展，好像與他事先預想的，有了極大的偏差，這種失控的感覺，在此前聯合諸多強者，共同針對沈逸等人的時候，也曾出現過。
而且，這一次還要更加的強烈，這並不是什麽好現象，因為之前他心中升起這種感覺時，結果非常的不好。
隻是他下意識的不願去想，如果歸元宗放棄了自己，那結果……
“不，不會的，這份傳承玉簡對於歸元宗來說，是如此的重要，歸元宗怎麽可能放棄，以這幾日我對古凡的觀察，此人對於歸元宗有著強烈的歸屬感和榮譽感，乃是可以為了宗門，連性命都不要的那種人，他不可能放棄的，不可能的……”
盡管心中強烈的這般暗示自己，但趙嘉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古凡，希望能從對方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此時的古凡對他的目光沒有半點反應，就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呈現出了一種行屍走肉之感。
沈逸帶著幾分感慨的輕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還是無法做到絕對的冷血啊。”古凡的回答，並沒有太超乎他的預料，不過這反應，卻是大大超乎他的預料。
盡管從一開始，古凡的反應就讓他不是很滿意，但看著這樣一位忠心為宗門的人變得如此模樣，他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