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蘇雲有些訝異:“這是……怎麽了。”

“他們想阻止我帶走你!”國王湊上前似乎是想從後麵抱住他,“所有阻止我得到你的人都得死!”

蘇雲躲開:“把他們放了吧。”

“想要讓他們活下來?”國王陰沉沉地笑了,“那麽你就用你自己來賠。”

蘇雲:……

假如說情緒是起起伏伏的波浪,那麽蘇雲的尷尬在此刻達到了新的高峰,這麽羞恥的台詞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這種羞恥的台詞在這裏出現還挺正常。

蘇雲還沒說什麽呢,人群裏一位教眾已經掙紮著擺脫了控製,大聲喊道:“蘇格達努斯王,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群眾的聲音是響亮的,緊接著又有接二連三的教眾高呼著神的名,亂七八糟的說什麽的都有,什麽“放了祭司!”、什麽“神靈詛咒你!”……簡直就一大型宗教迫害現場。

國王獰笑著舉起了手,於是聲音最響的幾位立刻人頭落地。

“我的祭司,他們都是該死的人,隻有你能拯救他們——”國王死死盯著蘇雲的麵孔,他看著這雙瑰麗的銀色眼眸,直到此刻它們仍舊寧靜如昔,讓人癡狂又憎恨。

“請登上我的戰車。”國王伸出手,“否則這些人將都死在這裏。”

蘇雲順著這國王的手看向他的戰車,然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尷尬能在過場動畫結束後消失,但很明顯,這過場動畫遠遠沒有結束,而且讓他的尷尬又創新高、直攀頂峰!

隻見在八匹馬拉的戰車後綴著一尊鳥籠,那是用純金和白銀鍛造的巨大監牢,

繁複的紋路鏤空在每一根二指寬的支柱上,它美得甚至能稱得上是藝術品。

柔軟的綢緞被墊在純金底座上,上麵還擺放著黃金鐐銬。

跟著過場動畫走的蘇雲很想捂住臉,然後假裝這個夢不是他做的。

我……我都在想什麽啊,為什麽會有這種臆想……難道說除了不想再孤單外我還有別的有什麽需求嗎?!

太奇怪了!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他的夢裏啊?!

陌生又嶄新的情緒一點點在蘇雲心中被喚醒,此時此刻蘇雲竟還覺得有點委屈。

我……我沒這麽想過……

真的。

安妮塔混在首都的人群中,他披著黑色的長袍,靜靜地站在街邊建築物的陰影中,百無聊賴地等待著他的教眾。

王都在名義上是特蕾莎的教區,要是他不想在這裏和特蕾莎來一場天災人禍,那麽他應當退讓。

但是退讓……

才不呢。

父神就在這片土地上,他才不要離開這裏,而且特蕾莎一點經驗都沒有,他怎麽能給父神選擇這麽平庸的身份?

那群人類蒼蠅一樣圍繞在父神身邊,早就該全部趕走了。

他的教徒還是沒有來。

是被什麽事情拖延了?

而就在此時,安妮塔感受到了不遠處人群瘋狂的情緒——這種情感和祭祀時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樣,它更強烈更凶狠,是比海潮更猛烈的雪崩。

是他的神……他的神就在那裏!

安妮塔一步步走出了陰影,他越過層層的人群,看到了不遠處正緩緩駛來的軍隊,最前方是這個帝國上君主的戰車,而那戰車——

七大瘟疫中就賈斯敏最喜歡奢華的排場,花裏胡哨的東西安妮塔見得太多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尊黃金的巨大囚籠,白衣的祭司站在籠中望著外麵的世界,黑色的長發垂在他腦後,他的手中竟然還留著奉獻給祭壇的花束,柔軟潔白的花瓣撲簌落下,覆蓋在堅硬的黃金鐐銬上,像是一層薄薄的細雪。

純黑與純白,璀銀與燦金。

然而那青年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被剝奪了自由的獵物,即使這牢籠、這鐐銬、這花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麽旖旎。

但安妮塔知道,這整個世界都在

他的掌心。

他從來都隻是居高臨下望著這個世界的神靈,這脆弱到可笑的囚籠根本無法鎖住他,那隻不過是神靈戲謔人間的玩具。

那雙瑰麗璀璨的銀色眼眸就像是寧靜的湖水,它們從來不屬於任何事物,隻能倒映出那由神親手創造的世界。

死寂。

在一片悄然無聲的世界中,安妮塔對上了那雙眼眸,他的神看到了他,於是他朝他微笑——那銀色的深湖蕩起了漣漪,於是天地間就生了萬物。

安妮塔在自己死去的身軀中仿佛聽到了心跳。

籠中關著的是……他的神。

剛蘇醒的,什麽都沒有想起的,他的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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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忘了騷操作,下兩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