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李牧看著古典而又不失奢華的房間,再看看自己這張冰冷的鐵床,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李牧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兩年了!

沒錯,李牧穿越了,他現在名叫弗朗茨·約瑟夫,就是曆史上那位奧匈帝國的老皇帝,茜茜公主愛情故事中的主人公。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弗朗茨二世之孫、弗朗茨·卡爾大公長子,母親是巴伐利亞國王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之女——蘇菲·弗裏德裏卡公主。

(弗朗茨·約瑟夫一世,奧匈帝國的建立者,哈布斯堡王朝的末代皇帝,生於1830年8月18日,1848年12月2日登基,逝於1916年11月21日。)

上帝仿佛和弗朗茨開了一個玩笑,早年他過著童話般的生活,擁有一位異常美麗的王後,還有可愛的孩子,掌控著一個強大的帝國。

早年,弗朗茨無愧於皇帝的稱號,他讓他的人民、他的國家、他的民族和他深愛的女人因為他而安全、自豪。

可惜這恍若南柯一夢,到了晚年就急轉直下。

他的弟弟在墨西哥被槍決,妻子在日內瓦被一意大利無政府主義者刺死,兒子年紀輕輕就自殺。

選定的繼承人又被塞爾維亞黑手黨刺死,他為此發動的報複性戰爭使數千萬人倒在血海中,也使他為之奮鬥一生的帝國在戰爭中崩潰。

弗朗茨的伯父,現任奧地利的皇帝斐迪南一世,因先天缺陷不能有孩子,弗朗茨早早的就被當成了帝國的繼承人培養。

作為帝國的繼承人,童年的幸福的生活,就和他告別了,貴族們紙醉金迷的幸福生活,那就更不用說了,和弗朗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學習、學習、還是學習,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弗朗茨就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

睡著冰冷的行軍床,每天早晨四點鍾就要起來,用冷水盥洗後,在床邊的禱告小台前開始一個虔誠天主教徒的早祈禱,然後開始長達十二個小時的學習。

無論是寒冬臘月,還是夏日三伏,都未曾改變過。

剛穿越,冰雪就覆蓋了維也納,第一次在寒冷的冬天洗冷水澡,李牧都以為自己就要完蛋了,沒想到他的身體出奇的好,居然連感冒都沒有。

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足以改變很多事情,現在李牧已經是弗朗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意誌力居然有這麽強,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

這兩年時間,李牧,不,現在是弗朗茨了。他保留了原主的絕大部分生活習慣。

很多時候他都在懷疑,前世的記憶是不是在做夢。

仔細對照了一下曆史發展,弗朗茨無奈的發現,這個世界和前世所經曆的世界完全是一模一樣,就連德意誌地區土豆欠收都沒有改變。

作為一名曆史愛好者,前世他可沒有少研究奧地利曆史,他清楚看上去繁花似錦的奧地利帝國,實際上已經是外強中幹了,隻需要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塌。

表麵上,現在的奧地利帝國還如日中天,作為維也納會議的主導者,反法戰爭後的歐洲秩序製定者,這個時候正充當著歐洲憲兵的角色。

沒有人知道,這個老大的帝國,在兩年後的大革命中就會轟然倒塌,要不是列強需要他存在,奧地利帝國在1849年就會成為曆史。

即便是勉強存活了下來,奧地利帝國也從此由盛轉衰。

因為外交上的失敗,導致了一係列軍事上的失敗,先是奧法戰爭失敗,接著又是普奧戰爭失敗,就連意大利人都從奧地利咬下了一塊肉。

一係列的失敗,打擊了中央政府的權威,最後被迫做出了妥協,由奧地利帝國向二元製的奧匈帝國轉變。

曆史上奧匈帝國的建立,充滿了偶然性,弗朗茨不敢賭自己能夠比原主做得更好。現在挽救奧地利帝國,就是他的中期目標。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逃避,放棄皇位繼承權,去做一個普通人,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做一個幸福的資本家。

可惜,兩年的貴族生涯,弗朗茨的野心已經滋生了出來。

人生苦短,匆匆幾十年。既然穿越一次,可以站在世界的巔峰,做時代的弄潮兒,為什麽還要退縮呢?

夜已經深了,弗朗茨繼續完善著自己的救國方案,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修改了。

……

“大公,該去上課了!”侍女輕聲提醒道。

侍女的聲音將弗朗茨從睡夢中叫醒。

“知道了!”弗朗茨無奈的說道。

現在他可是一名好好學生,政治、曆史、哲學、語言、宗教……數十門功課,那是門門都能夠~平均及格。

沒錯,就是把所有科目的成績加在一起,求平均數他就勉強及格了,如果不及格,那就四舍五入好了。

這絕對是一個好學生,對比兩個一起學習的弟弟來說,弗朗茨怎麽也是優等生了。

當然,這是標準不同的結果,他的母親蘇菲夫人對他的要求是必須要做到最好,而兩個弟弟的標準卻是湊合一下就行了。

在弗朗茨看來,這種教育實質上是失敗的。太多的課程內容需要死記硬背,根本就沒有留下思考的時間。

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哈布斯堡家族出現了變故,父親和伯父都是先天智商欠費的主,家族的傳承教育出現了斷代,本來口口相傳的帝王學術,就此中斷了。

這些課程是母親蘇菲一手安排的,她是一個忠實的天主教徒,她認為作為皇帝的繼承人必須要堅強,任何感情流露都是災難性的,對弗朗茨的要求格外的嚴格。

除了學習母語外,弗朗茨8歲就可以用法語寫信,11歲又學習了馬紮爾語、捷克語、意大利語,13歲開始涉獵拉丁語和希臘語……

可惜沒能繼承了原主學霸的基因,把原主留下的老本吃完了過後,弗朗茨的課業是每況愈下。

曆史上那個精通八門語言,幾乎可以用奧匈帝國所有民族語言對話的弗朗茨已經遠去,現在隻剩下了一個為及格而努力的學渣——弗朗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