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方身形大震,抬頭看著那一道煌煌如天河的凜冽劍芒,心頭感到一種由衷的絕望,天劍宗,一個放眼整個仙界都敢稱“天”的勢力,絕對不比雙刀寺弱半分!

雖然這一劍的目標是刀絕生,但他們卻擋在正中間,所以天劍宗,怕根本就是想通過殺他們來展現威嚴啊!

“諸位師弟,結陣!”

衍方一聲大喝,將被這一劍震驚的其他神衍山弟子喚醒,以衍方為中心其餘八人為輔,各自朝天空轟出一座五色神山,最後九座神山化作一座威嚴的太古巨嶽,朝著天劍宗那一劍砸去。

轟的震蕩,衍方等人忽然吐出一口敗血,神色萎靡不已,但總算是將這一劍擋下了。

可在天劍宗和雙刀寺的眼中,他們卻從來都不是值得他們重視的對手,最多也就是強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剛剛雙刀寺通過刀斬衍方等人逞威,現在天劍宗一樣通過斬神衍山來顯露實力,當這一劍被擋下之後,刀絕生和天劍宗來者目光一對,頓時空間中鋒芒四起。

“找死!”

“找死!”

兩人皆是大喝一聲,刀絕生持刀,尚未斬落那霸烈的刀威便席卷諸天,讓諸多少年仙帝色變,驚退不已。天劍宗來者是在天劍宗排名三十五之人,名為劍天河,此刻一劍拔出真的猶若滔滔天河般橫空而過,凜冽的氣息掃天蕩地。

一刀一劍斬出,簡直要將這片天地轟爆了一般,觀戰的諸多少年仙帝無不避退,有些離的近的甚至拿出了聖級防禦符咒,可想而知他們對刀絕生和劍天河的忌憚之深。

但忽然觀戰的少年仙帝們一愣,隨後臉色變換無不嘩然,怔怔的看著刀絕生和劍天河神通相撞之處不能自拔。

但見那一刀與那一劍並沒有撞到一起,因為它們中間隔了一人,那一人一手握刀,一手抓劍,將這兩大絕世高手的神通,盡皆握於大掌之下!

刀絕生與劍天河色變,飛上高空與中間那人形成三點一線對立,大喝道:“敢問閣下高名,是否真的要與我們作對?”

楚天捏碎刀光捏碎劍光,一襲黑衣蕩蕩,掃視刀絕生與劍天河,淡然道:“神衍山,衍狂。”

刀絕生與劍天河眼角跳動,刀絕生雖然早就跟楚天交過手,但那一刀他卻未盡全力,隻以為楚天最多隻與他齊平而已,出身沒落的神衍山,即便再強又有多強?

劍天河更是頗有忌憚,看不出楚天深淺,陰沉道:“道兄實力不凡,天河佩服,你神衍山可與我天劍宗一起享有這處帝痕,至於其他人,就沒這個資格了。”

刀絕生臉色一沉,眸中殺機閃現,其他人,這是包括他雙刀寺在內的人嗎?

他雙刀寺雖然不夠資格稱天,但最多也就宗門最頂級的存在略遜天劍宗而已,他們這些弟子,可未必比天劍宗弟子弱半分!

“嗬,來自逆界的殘喘勢力,有何資格在我仙界稱尊?衍狂道兄,助我雙刀寺一臂之力,我與你共享這處帝痕!”

其他觀戰的少年仙帝們臉色陰沉無比,雙刀寺跟天劍宗這是,將他們完全忘記了嗎?

須知敢來百帝崖參與百帝大戰的人莫不是天驕絕縱,驕傲非常,雖然或許他們的確遜色刀絕生等七大超然勢力的人,可也絕對不同小可,要是聯起手來,將這兩宗之人全部屠了也未嚐不可!

可正當他們中的幾位強者對視一眼準備聯手之時,高空楚天開口了,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哪怕麵對雙刀寺和天劍宗也沒有半分動彈,即便是在刀絕生和劍天河的圍攻之下也風輕雲淡。

他掃量兩人一眼,搖頭道:“你們,不行,這處帝痕,我要了。”

全場所有少年仙帝一僵,哪怕是圍觀的人都不禁嘴角**,頗有無言了。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誰?那可是雙刀寺和

天劍宗,我仙界東部僅有的七大超然勢力之二啊。

我們這麽多人要挑他們都需要掂量掂量,可你一人就這麽簡單直接粗暴的,這樣,真的好嗎?

“神衍山?找死!”

但不管好不好,反正對於刀絕生和劍天河來說是很不好了,在他們看來稱楚天一聲道兄是給楚天麵子,可你要不吃敬酒,也就怪不得我們辣手無情了!

當即兩人就朝楚天衝來,一刀一劍配合的天衣無縫,鏗鏗鏘鏘刹那就在高空中斬出了數十上百道恐怖的交叉線,若是極遠處看來有如網格般要將楚天絕殺在刀劍網的最中央。

被楚天護在腳下的衍方等人看到如此攻勢,早已汗流成河癱軟在地,哪怕是衍方也隻有緊靠聖船桅杆才能堪堪不倒。

他看著楚天的背影,眸中幾多渙散,如此恐怖的存在,這個莫名來到他神衍山的人他到底……是誰?!

麵對刀絕生和劍天河如此恐怖的絕殺,楚天絲毫不慌,隨手捏拳便在身周凝出了數十座五色神山,朝著那一道道劍光與刀光撞去。每一座五色神山的軌跡都控製的恰當好,隻迎上對應的刀光或劍光,且正好撞在了每一道刀光和劍光的最薄弱之處,絲毫都沒有將威能浪費。

最後天穹上爆發出了無數巨大的爆炸聲,但這無數聲爆炸最後又匯聚成了一聲最為恐怖與強大的爆炸,刀絕生和劍天河咬牙,將所有爆炸的威能全部轟向所有爆炸的正中央位置。

可當這場劇烈爆炸煙消雲散的時候,眾人目不轉睛的看去,卻是看到一座五色神山緩緩消逝,楚天立於五色神山之中,一襲黑衣飄蕩,那般的瀟灑壯闊!

“這是……神衍五行山?神衍五行山還能這麽用的?!”刀絕生與劍天河眸子大睜,突兀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極為猙獰,滿是不可思議。

也被楚天保護的完好無損的衍方更是驚顫,神衍五行山是他神衍山的最高絕學,可此時看來,楚天卻好似在這道神通的造詣上,還比他們都更高了,難不成這個混蛋真當是不落穀派來的,早就將他們的神通研究透徹了?

但並不然,楚天雖然智慧超絕,早在不亂山之戰時便使出了隻看過兩三次的四方步,此刻學到神衍五行山自然不算太難,但要說他隻看幾次就將一道傳承十數萬年之久的至高神通研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卻是不現實的。

這其實隻是套著神衍五行山的外表的亙古不動帝幽身而已!

帝幽山山鎮八方,自然無所不鎮,僅憑刀絕生和劍天河的實力,怎能傷他?

“這不可能,衍狂,你真的讓我怒了!”

刀絕生和劍天河發狂,身為超然勢力最精英的弟子,他們自然擁有著無上殺手鐧,此刻刀絕生收刀,神色肅穆的雙手合十,身後綻放出億萬道金光,此刻的他竟然有種神聖至極的錯感。

“一拜斬天地!”隨後刀絕生驀然大喝,朝著楚天轟然一拜,在這一拜中天地間好似有無數刀意浮現,隨後凝聚成一柄浩瀚無比的真正天刀,它懸於九天之上,不動則已,若是一動這片天地都將傾覆。

“劍落天河!”劍天河大叫,他為劍天河正是因為他修煉了這式天劍宗的至強絕學,長劍不過三尺,卻有著斬落天河之威,他朝楚天悍然一劍斬出!

“威力夠了,但蘊勢太久,太過白癡……給我滾!”

處於他們中央的楚天靜靜感受這一刀與這一劍的威芒,不由點頭讚許道,隨後他又搖頭,大手抓下直接抓起衍方等人立身的這座天品聖船,絲毫都無顧忌的輪轉一圈,將那尚還在凝形與尚還未斬出的一刀一劍撞碎,將刀絕生與劍天河撞的骨骼錯響,吐血倒飛。

“你——”

刀絕生與劍天河怒指楚天,但卻又是一口大血噴出,可這次卻不是因為撞的,而是因為氣的,撞翻他們也就罷了,可

你這個白癡二字,這是幾個意思啊?

“等你們將刀劍擺好,對手早就捏碎你們脖子了,還擺出那副大無畏的氣魄,莫非是怕了對手不知道你們要發大招嗎?這,還不夠白癡嗎?”

楚天冷漠,抓著天品聖船又是橫掃,不僅將他們掃飛,同樣將跟隨他們的其他雙刀寺與天劍宗弟子掃飛。

一退再退早已退出百裏開外的眾觀戰少年仙帝無言,心想這也就是你,要換我們早就被那強大的氣勢震碎心神了,哪還能提起心思反攻啊?

不過最憋屈還不是他們,也不是雙刀寺和天劍宗,而是當屬與楚天同出一脈的衍方等人。

他們被楚天當做兵器甩來甩去,隻能拚命抓住聖船一角才能夠不被甩飛,心想我們知道你強,強無敵了都,可你強無敵之前能不能為你隊友考慮考慮?

震懾了敵人不說,還把隊友也甩了個半死,不帶這麽坑隊友的啊!

“什麽?這是?”

觀戰的少年仙帝中忽然有驚呼聲響起,他們顧不得再觀看楚天的雄風,而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到了,甚至還有人不顧身份大叫道:“不,這不可能!”

楚天等人看去,也有些震驚,隻見他們為之爭的要死要活,十萬年前不朽劍帝一劍十萬載的那片竹林,忽然不知為何化作光雨飄散,這世間罕有的仙帝痕跡,還沒來得及被後人領悟,便成過眼雲煙。

可仔細想想,倒也正常,需知就連不朽劍帝都沒能熬過十萬載的光陰,他所留下的一劍,又怎麽可能熬過?

以往十萬年歲月中隻是被封印了罷了,現今破封而出,時光的力量傾蓋而來,自然塵歸塵土歸土。

刀絕生與劍天河臉色陰沉,他們為了這根本不存在的帝痕竟然打成這副模樣?倒真有些丟人了。

忽然看楚天一眼,刀絕生冷笑道:“衍狂?神衍山?好,從今日起我刀絕生記住你了!”

說著便想與上次一般一躍而起,遠走無蹤。

但上一次是因為楚天不在意,可這一次,楚天卻是搖頭了,他說你就這麽走,不行!

然後,便不行了!

隻見一隻大手壓下,刀絕生一刀砍出砍斷楚天兩指,那一刀中又再度迸發一刀再斷楚天兩指,可最後一指,刀絕生卻是沒法了,被楚天壓的死死的,在大地之上印出了一個深深的大拇指印,而大拇指印中間,刀絕生滿身染血,淒慘無比。

楚天淡淡道:“傷了我神衍山的人,就這麽一走了之,真的好嗎?”

刀絕生勉強爬起來,陰沉看向楚天,楚天看他一眼,道:“一塊天品元石。”

刀絕生嘴角抽搐,從來隻有他雙刀寺勒索他人的,卻從未被他人勒索的,今天這麵子,還真是丟兒大了啊。

可卻不敢不給,扔出一塊神聖無暇的晶石遠遁而去,楚天冷哼:“是每人一塊!”

遠去的刀絕生身形哆哆嗦嗦,可麵對這麽強橫的楚天也是沒地兒講理了,隻能師兄弟湊一湊,最後扔給了楚天。

“嗷——”刀絕生大吼,如狼似豹一般,都快氣炸天了,簡直是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然後楚天轉頭看向劍天河,不過劍天河顯然比刀絕生更乖,不需要楚天說什麽就主動把天品元石奉上。

開玩笑,麵對個這麽恐怖與霸道的人,不乖能行麽?

遠處的諸多少年仙帝們嘴角抽搐,敢同時威脅雙刀寺和天劍宗的人,冒似,還從未有過吧?

他們看著楚天的眼神頗有敬畏,幹澀的喉嚨不禁咽下口口水,突然想起楚天的名字,心想這個名字沒取錯,狂?果然真他娘蛋的狂!

至於被楚天揮手送去十八塊天品元石送溫暖的九個神衍山弟子,則是驀然嚎啕大哭,感激涕零,覺得楚天竟然還知道他們受委屈了,這太,太不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