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十日已到,你們想要的結果,想要的答案,我給你們。”

今日,魔神殿前,九宗四家與野修,浩浩蕩蕩上千人齊聚。當然,其中絕大部分是野修,十宗四家來的都是精英弟子,唯有野修,是麵對整個野修界發出邀請的。

他們看著魔神殿前的邪太一,神色凝重。

邪太一環繞全場,最後停留在了楚天身上,略有沉默,道:“楚師弟,對不住了。”

眾人嘩然,皆是交頭接耳,雖然很多人都早已認定楚天是殺人凶手,但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明終究都隻能算猜測,可是現在,天魔宗已經有實際證據表明是楚天做的了嗎?!

皆朝楚天看來,神色中有一絲驚恐之意,眾野修饒是虎霸天這樣的存在都齊齊倒退一步,將楚天所站的那塊地獄隔絕了出來,生怕楚天一怒殺人。

萬法宗方向,那個抱丹中期的長老看向楚天的眼神,殺機暗藏。

眾人矚目之下,楚天淡淡一笑,神色從容自信,迎著邪太一的方向看去,道:“沒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師兄請說吧。”

“嗯。”邪太一點頭,一如既往的淡漠,仿若沒有什麽能動的了他心一般。

他朝身後一甩,頓時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有著波瀾浮現,隨後形成一幕景象,那是夜黑風高之時,野修聚集之處。

清晰可見,畫麵中浮現了一頭猙獰的黑影,他嘴露獠牙眸冒血光,好似一頭恐怖的凶獸一般,朝著一個野修伸出了生命之爪,瞬間就將那個野修的生命精氣吸幹。

魔神殿前的野修倒吸一口冷氣,看著楚天的神色更加驚駭,又退出幾步。

一切隻因,這畫麵中那個黑影雖然變化巨大,但卻亦是不難看出楚天的行跡!

“這是第一天的。”邪太一看了楚天一眼,也好似歎息般說道:“此為我天魔宗的血咒禁法,相信九宗四家以及野修界知識淵博的同道應該聽說過,這是一種極傷天和的秘術,所以才被稱之為禁忌之法,能夠在極斷的時間內提升修為實力,不過後果也是巨大的,相信楚師弟也該嚐到苦果了吧?”

楚天聳肩,表示無奈,您老繼續說下去。

此時畫麵中顯現的又是第二晚第三晚以及第四晚的情形,無不例外皆是楚天凶殘殺人。

最後,邪太一看了眼萬法宗的方向,又是一揮手,此次景象比較模糊,但卻亦能勉強看出一個好似楚天的背影朝著萬法宗,法免的住處疾馳而去。

邪太一道:“這是我宗點燈長老耗費一年壽元才推算出來的事發當晚的景象,諸位九宗四家與野修界的同道,我天魔宗這個答複,你們可還滿意?”

野修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邪太一說都是事後推算出來的,但很明顯隻有最後萬法宗那個景象才是推算出來的,而先前四幅畫麵,都是通過留影符刻錄下來的。

這也就是說這十天內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天魔宗的掌控之中啊!

但也無奈,誰讓他們是野修,而萬法宗是名門大宗呢,待遇不同,他們也無從訴說。

況且此時,最重要的不是待遇問題,而是,幕後凶手竟然真的是楚天!

所有野修看向楚天,敬畏的同時還有一絲不屑,難怪楚天如此厲害,原來是修煉了血咒禁術啊。

“楚天,你讓我,讓孫家,讓四大家族,尤其是讓我師兄,都很失望。”孫法怒氣勃發,眸子發紅,要不是李煙渺拉著,他就要衝上去和楚天決一死戰了。

原本還有些不信,不敢相信那個在冰玄秘境中擋在他們所有人身前的男人,竟是殺害了他最可敬的師兄的人。

可如今這鐵打的事實,讓他不得不信!

“楚天,你讓我們野修,也失望了。”虎霸天海中龍等人,歎息搖頭。

九劍宗劍一不語,一劍宗張三生壓根沒來,天荒殿騰閣遲疑,荒不久嗬嗬冷笑幾聲,不知是笑誰,落幽穀徐碑清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意見。

雪天宮雪天痕冷笑不止,莫沫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焦急的韻味,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想為楚天叫屈的想法,但終歸是歸於寂暗,隻是希冀的看著楚天,想要讓他自己反駁。

四大家孫北南趙天河等人也是不甘,目光勃勃的看著楚天,不相信這是真的。

“楚小友,你不覺得欠我萬法宗一個解釋嗎?”此時萬法宗抱丹中期的長老逼來,浩瀚威勢席卷向楚天,極力壓抑怒火。

楚天沒有管他,隻是從左到右一個個麵孔一個個目光,一眼眼望去。

他望遍野修望遍九宗望遍四大家族,其中有些人在他目光下低下了頭,不敢與他直視,例如曾受他幫助的何氏兄弟,四大家族某些曾被他教導過的人。

有些遲疑,希望他能為自己反駁之人,例如李煙渺騰閣劍九等人。

還有些堅定的鐵粉,例如童顏陸道千劍七陰無常等人。

可更多的人,卻是憤怒加譏諷,更甚還有幸災樂禍的,待你登臨絕巔無人問,可虎落平陽卻被犬欺。

一個個皆叫囂著我早就看出來了,實力漲如此之快,絕對有貓膩,現今果不其然!

楚天歎息,看著這人間百態,饒是曆經雷藏地三十載時光的不動如山的內心,都有些隱隱的觸動。

但懂他的人自然懂,不懂他的人,他又何必去要他人懂?

楚天灑然一笑,輕輕道:“我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眾人轟然,這算是變相的承認了,邪太一所說的嗎?

忽然一道刀光飛來,卻是受害野修的家人朝楚天怒吼道:“殺了他,殺了他!”

不過這卻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楚天實力之強,光就是此時楚天的背景之大後台之強,就不是他們這等野修能夠估量的,哪怕是十大宗門之人,都不可能輕易對楚天下殺手。

“此事我會上稟我萬法宗掌教,楚天,你好自為之吧。”萬法宗長老冷看楚天一眼,帶著萬法宗之人率先離去。

隨後是野修告辭,他們早就在這個鬼地方待夠了,要不是為了看個結果誰願意待到現在。

其他宗門也是先後離去,四大世家之後看了楚天良久,唯有孫北南說了句“我相信你”之外,皆是沉默離去。

此次論法雖還有所謂的最精彩的,劍有道、劍一、荒不久、邪太一等人之間的法沒論,但此時自是無一人再有那個心思,

劍一依舊是那般的剛正堅毅,輕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話雖如此,但師弟,接下來這關可不是那麽好過的,你好生把握。不過也唯有曆經人世冷眼,才能煉就一顆真正強大的

內心,我在九劍山等你。”

“本來就是你殺的,清什麽清,濁什麽濁,老子就殺人了怎麽滴了,看不慣就來幹我啊?”自從那天得知徐碑清將與天陰宗聯姻之後,荒不久就越加癲狂,醉的更加深刻,此刻這種狂言都敢放。

但卻是和楚天勾肩搭背戲謔道:“唯有當整個天下都拋棄了你,你才會選擇我天荒殿嘛,記住哦,一定要來哦。”

楚天看著這個把所有酒水都插在他身上的師兄哭笑不得,可卻若有所指般說道:“若是師兄準備搶親,我絕對會去。”

“搶親?搶什麽親?搶誰的親?哈哈,喜歡我荒不久的漂亮菇涼一大把,還需要去搶?”荒不久狂放不羈,大笑遠去。

“為什麽不解釋?”莫沫走來,清冷如初見,淡漠若天上仙。

楚天搖頭:“沒什麽。”

莫沫沉默,和其他人就有說有笑,但唯獨與她,無話可說嗎?

“我要突破混元了,看看什麽時候能為我護法?”陰無常是最讓楚天意外的人,即便到如此時候,看到楚天那般恐怖的嘴臉,都依舊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

察覺到楚天奇怪神情,陰無常搖頭道:“我沒有選擇了,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要付出最大的賭注,如今我能賭的人,也唯一願意讓我賭的人,隻有你。”

“師兄,幫我照顧陸道千,最少把他帶他出去。”最後,則是張三生前來告別,楚天將陸道千托付給他道。

不知為何陸道千對張三生有些害怕,竟躲在楚天身後如小娘子般不願出來。

張三生看陸道千一眼,笑意莫名的說道:“這是當然,說起來道千比你還更像我的師弟呢。”

楚天一愣,這才想起張三生和鐵卦仙的關係,心有古怪,怎麽這正兒八經的師兄弟關係,陸道千還怕了張三生。

張三生看著陸道千,越看越歡喜,解釋道:“天命分陰陽,我繼承的是陽算,而道千師弟繼承的是陰算,陰陽相克嘛,他自然對我不喜了。”

可陸道千卻是嘀咕,越發害怕了:“那個老家夥說以後讓我離一個叫張三生的家夥遠一點兒,指不定這貨什麽時候就把我吃了……”

他看著楚天哀求道:“你把我交給狼尊都不要交給這個家夥啊,狼尊吃人還帶吐骨頭,可我師傅說他吃我連骨頭都不帶吐的啊。”

張三生瞪他一眼,讓他少囉嗦,楚天也是翻白眼,怎麽看張三生怎麽都不是一個會吃人的人。

隨後張三生看向楚天,饒是隨性如他此刻也有一分凝重了,道:“挺得住嗎?”

楚天聳肩,無所謂道:“挺不住也嘚挺啊,誰叫咱生來就是為了征服世界的人呢?”

張三生哈哈大笑,仰天一聲長嘯:“好,這句話我喜歡,今兒個我張三生也放句豪言,誰若敢傷我師弟分毫,我便讓他舉宗赴死!”

整座天魔山,在他這句豪言下,好似不敢應聲一般,皆是沉默!

待所有人都離去後,邪太一走來,緩緩道:“這是發生在我天魔宗的事,且也事關我天魔宗的血咒禁術,所以師弟,還請你多留我天魔宗一段日子了。”

楚天轉身,看著他悠悠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師兄不妨明言,究竟是誰陷害我?刻意留我在天魔宗,又到底為何?”

(本章完)